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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您把座上办了?

    “你能不能多抱我一会儿。”闻言软语,入耳便是澹澹暖情,“我不保证不动。我喜欢你抱我,你抱着我,我觉得好幸福。”

    “幸福?”

    “嗯。”

    他过去没想过这个词,在他雄浑冷酷的人生字典中有许多次,唯独没有这个。不过独在此刻,体会到了别样的澹宁。

    值得的。

    她笃悠悠合上眼,头往他肩窝蹭,“你还记得你上回钻我被窝是什么时候?”

    他当然记得,不过没脸没皮的话他说不出口,索性装傻。“有这样的事情?”

    一条手臂环上来,搂着他的腰。

    他嗯了声,“你说好不动的。”

    连忙收回手,“不动,不动如山。”

    “嗯。”他垂下眼睑,“你不是头晕么,怎么还不睡?”

    她窝心一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慢慢放在他腰线上。“我刚头晕得厉害,沿途回来都是扶着墙走的,可你的怀抱好像有魔力似

    的,你抱着我,我就没这么难受了。”

    他如今也知道她的脾性,总免不得手里沾点油水,嘴上讨点便宜。

    幸亏,这丫头在感情上厚道,这么贪婪的个性,只对他一人。

    “上回在龙华寺还记得么?”

    “忘了。”

    扫脸的事情,半点也不想再回忆。

    她说不可能,“你怎么能忘了,上回你钻我被窝,差点就被我母妃抓个正着,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儿,你怎么就给忘了呢。”

    他咬死一词,“真忘了。”

    她觉得可惜,“咱俩的回忆,你也能忘记,要么是你良心不好,要么就是你记性不好。也难怪的,谁让你年纪大了。哎……我怎

    么就爱上个爷爷呢?”

    “……爷爷?”

    “可不是?”

    她越说越兴奋,“你今年到底多大?”

    他避重就轻,“比你大。”

    “你这不是废话么,你当然比我大。”

    他问道:“你呢,芳龄几何?”

    她脱口而出道:“十六。”

    他嗤了声,“说实话,到底多大?”

    “哦,我其实二十五了。”

    他缓缓拍了拍她的背,慢条斯理道:“若是在大梁国,二十五就是老姑娘了。”

    她自吹自擂道:“可不是么,饶是我二十五,配你也还是小花骨朵,嫩得很。”

    他倒是没反驳,很想告诉她,今年他二十八,比他大三岁,算不上很大,配她应该是正好的。

    不过眼下时机不对,也怕吓着她。

    “你有什么打算?一直留在大梁国当三公主么?”

    她作势掏了掏耳朵,“你问过我好多遍了,我也同你说过。我不知道呢,除非你跟我一道回去。要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也无趣。

    工作也丢了,也没有家人,回去也是孑然一身,倒不如留在这里,起码不愁生计。”

    他嗯了声,“你怎么还不睡,不是头晕么,趁早睡了。”

    她忧心,委屈巴巴道:“我不敢睡。”

    他感到讶然,问道:“怎么不敢睡?”

    “我怕睡了,你就走了,下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你也知道,这个时代信息不通,见一面不容易,我怕咱们见一面少一面。

    也不知道哪一次的分别,就是天各一方,别过,就是一生。”

    说得情绪太到位了,把自己给感动坏了。

    顿时,两眼泪汪汪。

    “你呀,是不是傻?”说罢,紧搂她,哪怕言语上再是冷淡,可心已经被她焐热了。“你想见我,我总会想办法来见你的。”

    她仰起头,眼里尽是汩汩泪流,“你不是要跟我分手么,以后还来瞧我么?”

    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忘了吧,我也忘了,曾经说过那么多让你伤心难过的话。”

    宣翎儿喜悦一笑,瞪大了眼,在黑夜里,铜铃似的大眼睛,好似暴风眼似的。“不分了?”

    “不分了。”

    他释然一笑,不管结局如何,起码对得起当下的本心。

    怀里传来了沉沉又绵长的呼吸,不知道她是何时睡着的。

    一手抚着她的侧脸,手感细腻润滑,其实不只是她对他贪婪,他又何尝能忘了她。不过是望梅止渴般,整日在栖迟阁画她的小

    像,然后揣在袖袋里,便觉得把她别在身上随身携带了。

    翌日又是阴雨天,帘外雨水淅沥,一扫连日来的潮热。

    宣翎儿睡到了辰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惊呼,“国师!”

    莫心不明所以,“公主,您做梦了?”

    她低头看月白色深衣,胸口绣着一朵秀气的合欢花,确实是昨晚上自己换的。“你什么时候来的,见到什么人了么?”

    莫心问道:“公主,您是不是梦见国师了?”

    宣翎儿捶胸顿足很遗憾,难受得不能自已。总不能说,昨晚国师偷跑入宫,两人和好如初,还一头睡下。哪一桩哪一件,说出

    去不是个死罪。

    更让她怀疑的是,聂祈风真的出现过么?

    还是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骗了自己。

    “小凉呢,去找小凉!”

    莫心说是,拔腿就去找夏凉。

    不过转头的工夫,夏凉躬身出现,“公主,你找奴婢呐。”

    宣翎儿逼视他,“你跟我说实话,你今早上有没有见过国师?”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见过。”

    如释重负,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

    “他去哪儿了?”

    “座上走了,跟奴婢要了身衣裳,就走了。”夏凉不好意思地觑眼,“公主,您该不是真把座上给办了吧。”

    宣翎儿不置可否,给足夏凉揣测的空间。“怎么这么问?”

    “要不然座上怎么跟奴婢要衣裳呢,要不是您把他给办了,那他衣裳哪儿去了?”

    夏凉满脑子问号,当然宣翎儿不预备给他任何解答思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那心。”

    穿着这身宫女的皮,就甭指望有什么人权,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是是,您是大人,奴婢是小孩。”

    她忽然神秘兮兮问道:“你家座上是不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

    着实把夏凉吓了一跳,三公主正经起来,真让人不惯。

    “我家座山是清风朗月的人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么糊弄人的话,谁信呢,反正宣翎儿第一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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