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心奉命往她胸前看，两团丰盈可爱的玉兔。“挺好的。”
宣翎儿一手往下托起，捏了捏，瘪瘪嘴，“不够饱满，最近被白粥脆瓜闹的，这都瘪了。”
“不瘪，挺好。”
“你骗我。”她扫了莫心一眼，“我要点菜。”
莫心赶紧嗳了声，“您要吃什么？”
“我要吃蹄髈，东坡肘子，还有花胶炖鸡，暂时就这么多吧。”
“啊？”莫心连连颔首，“那成，奴婢这就去预备。不过这两道菜都要花功夫的，您可得稍等些时光了。”
她说无妨，一想起入口软糯，胶原蛋白丰富的口感，浑身都燥热了。“不要紧，我等得起，关键要炖得软烂。对了，加点辣椒，
甜辣口的。”
莫心望着久违的三公主，脱口而出，“您过去可不吃辣。”
“……”
莫心即刻想到了合理的解释，“不过，人是会变的嘛。”
“嗯嗯嗯。”
她顾自都到铜镜前，顶了顶身前波澜壮阔的小**，叹息了声，“长得再好也没用，锦衣夜行，无人欣赏。”
御辇一路徐行，今上靠在大引枕上若有所思。
张宝禄在前开道，问道：“今上，您是往哪儿去？绛珠宫，还是紫辰宫？”
他慵懒问道：“今儿什么日子？”
“今儿十五。”
今上托着腮，“许久没去清和宫了，去看看贤妃。”
御辇才刚转了个身，他又后悔了，“宁德宫吧，朕去瞧瞧老二。她最近这人嫌狗不待见的脾气，朕倒要看看，她还把不把朕放在
眼里。”
摆驾宁德宫，御辇未到，但通传的太监已经把消息递送到了德妃手中。
德妃喜不自胜，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今上盼来了。
宣瑞儿奇怪道：“母妃，您有什么可高兴的，父皇是来兴师问罪的，没听说么，一个时辰前，二姐跟那个怪胎打架呢。父皇指不
定给那个怪胎出气来了，是找二姐晦气的。”
德妃怫然作色，“小小年纪，乱叫什么舌根子，什么怪胎怪胎的，能不能说句好。要是被人听到了，仔细给你吃挂落。那怪胎谁
生的，难道今上没份么，你怪胎可不是把今上也给骂进去了。”
宣瑞儿忙掩口，冷言冷语道：“您教训的极是。”
德妃喊了声和颂，“没想到今上这么快就到了。快去后院，吩咐麒儿，依计行事。”
说话间，人就到了。
德妃携着宣瑞儿迎出去，今上皱眉蹙眼，问道：“老二呢？有胆子动手打人，没胆子出来接驾？”
德妃赶忙直起腰，支应道：“谁说不是，自从受伤以来，脾气就不见好。哭丧着脸回宫，说要向父皇请罪，有愧于您的谆谆教诲
，但又自感没有面目见您，这会儿正在房里面壁思过。”
今上问道：“她有悔改之意？”
德妃莞尔一笑，虽说有了些年岁，可岁月沉淀出的阅历，让她越陈越香，这是年轻女人所没有的魅力。
吃惯了青苹果，偶尔牙口不好，也想吃口粉糯的。
今上看她的眼神，叠加了一份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德妃眼见，自然瞧明白了眸光中夹杂的暧昧，走上前，牵着今上的手，软软道：“您要是不怪责，臣妾带您去见麒儿，让她当面
跟您忏悔。”
今上说好，由她牵引着。
宣瑞儿紧随其后，走过花墙，便到了宣麒儿的兰莺轩。
甫一穿过月洞门，花池边跪着一圈宫女太监。
定睛一看，宣麒儿万念俱灰地站在水池畔，半只脚踩在边上，堪堪欲坠。
今上惊慌失措，“麒儿，你干什么？”
“父皇，麒儿有愧。”
宣麒儿纵身一跃，花池中迸出一圈巨大水花，人如游鱼，落入水晕中消失不见。
今上的气都打岔了，扯着嗓子喊，“快救人！”
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又是禁军又是太监，下饺子似的，往湖里蹿下去救人。
“今上，您可千万要救救咱的麒儿，麒儿打小性子温吞，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会当着咱的面想不开。”
德妃这回说话有章法，一口一个咱，人为就拉近了与今上的关系。
今上感同身受，活剐皮肉似的心疼。
德妃赶紧添油加醋道：“先前儿被人下了药，这才在谢澜跟前失了仪态。原以为和了亲能对付过去，谁知又被谢澜给嫌弃退亲了
。浴佛之日烧香，遇上大火，烧了半边的脸，大姑娘没了脸面见人，这辈子就毁了。麒儿怎么就这么惨，开年祭天大典起，就
没有顺遂过，敢情所有的灾难都让麒儿一个人顶了缸了。”
今上听明白了，“槐花宴上麒儿与谢澜先前逾越之举，是被人下药的？”
德妃捏着帕子，紧巴擦眼泪。“可不是么，麒儿是最守规矩的，岂能做出最没规矩的事，给您脸上抹黑？”
禁军救上了宣麒儿，吃了一肚子水，晕乎乎的，睁开眼第一声父皇，喊得宣明德老泪纵横。“后宫中禁止自裁，你这是明知故犯
，让朕如何罚你？”
眼泪流了一海子，痛哭流涕，上气不接下气，“父皇，麒儿不想活了，别人瞧不起我，我活着就给您丢人。”
“你是朕的二公主，谁敢瞧不上你，朕就挖了他的眼睛。”
“翎儿。”宣麒儿扯着嗓子道，“宣翎儿瞧不起我，她还当着我的面儿，跟我说，她陷害我的诡计。她记恨我规行矩步，知书识礼
，非要将我破坏殆尽，才开心顺心。”
“是翎儿害你的？”今上将信将疑问道，“槐花宴当夜，是翎儿在你酒水里下了药，让你意乱情迷，轻狂行事，破坏您的名节？”
她颔首，泗泪滂沱，“是。”
今上问道：“既然都是翎儿害你的，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朕，反而自裁谢罪？”
宣麒儿哭得很卖力，今上极其动容。
“我怕您不信我。自小到大，您最偏爱的公主是翎儿，她上房揭瓦都是好的，凡事是她喜欢的，我们都得让她。”
今上叹息哀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是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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