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宣翎儿忙捂嘴,“说秃噜嘴了,见谅。”
“座上!”
夏凉连跪带爬追到了山上,看到宣翎儿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幸亏座上出手搭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聂祈风震袖,数落道:“宣翎儿胡闹,你也跟着一道胡闹,春风楼是你们能擅闯的地方么?”
夏凉点头如捣蒜,又免不得要替自己开脱。“公主心情不好,说跟您分手了,要去游戏人间,带属下去春风楼,属下百般劝阻,实在无济于事。”
分手两字,如鲠在喉。
朝宣翎儿狠狠剐了眼,“这是喜事么,值得你到处宣扬。”
宣翎儿解释道:“伤心就要说出来,憋在心里,要憋出心理疾病的。”
最怕空气突然凝滞,宣翎儿负手,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咱俩的事儿,你不解释清楚,我……”
绝情的话,说不出口。
聂祈风无从解释,一开口,怕全盘计划都会被起底,他输不起。
“本座护送你回龙华寺。”
宣翎儿点点头,感情又回到了起点,不甘心。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他不置可否,“以后你会知道。”
她咬了咬下唇,艰难道:“咱俩没有以后了。”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宣翎儿掀开车帘子向外望,不想让痛哭流涕的样子落在聂祈风的眼里。
就算哭天抢地,也不要让渣男老道知道。
乌云沉沉,不一会儿下起了雨。
“下雨了,关上车帘子。”
宣翎儿嗯了声,岿然不动。
他看二愣子似的,看她腰杆挺得老直。“都淋湿了,过来坐。”
宣翎儿哽咽道:“你别管我。”
倾身过去,捧住她的双肩,“半身都淋湿了,你是不是傻?”
掰过脸一看,登时心碎,宣翎儿一脸湿泞,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哭了?”
为他哭,太不潇洒,她咬死不认。
“没……没有。”
崩了太久的情绪,终于还是溃败在婆娑的泪眼之下。
来不及思考,已将她搂入怀中,“翎儿,我错了。”
沉绵悠长的独活香,沾染他特有的体香,宣翎儿熏熏然地闭上了眼,喃喃问道:“你错哪儿了?”
大手在她清瘦的脊背上游曳,这是他的姑娘。
诱惑的口吻,“你现在要的答案,我将来都会给你。别再说我们没有将来,我会伤心的。”
宣翎儿几乎肯定,“你一定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可我……不争气啊,离不开你。”
“我也是。”呼吸沉重,“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身修行,随你在红尘中虚度,只要你,足矣。”
轻柔的吻猝不及防的落在明眉间,宣翎儿抬起头,沉溺在他满目星海中。
他细细亲吻脸上沟壑纵深的泪,那些为他伤心掉落的泪珠子,每一颗都值得收藏。
忽然手足无措,“我们……”
分手两个字尚未脱口,已经被他以吻封缄。
国师正经起来生人勿进,一旦疯狂起来,也够让人喝一壶的。
“翎儿。”
“嗳。”
“你好香。”
“这么突然么。”
肺管子都被他掏空了,热吻开足了十成马力,停不下来。
衣襟是什么时候被撕开的,她都记不得了,只觉得浑身燥热酥软,如同一捧水,掬在他掌心里。
手像着了火,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烧成了不毛之地。火热的手掌搅动胸前的乾坤,左右游弋,如同贪嘴的孩子,突然伏低身子上嘴偷吃。
“唔……”
宣翎儿本能往他身下一探,吓得连忙往后退,“你要控制你自己!”
通灵珠迸发耀眼的蓝光,连连缩到角落,护着头。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忙稳住心神,摁住颤抖的通灵珠。“徒儿失礼,师尊要责罚就罚徒儿一人。”
通灵珠的光晕渐渐冷彻,变成了寻常模样。
宣翎儿捂着胸口,大呼了声幸好。
聂祈风内疚地看她,“我……又失态了。”
宣翎儿嗯了两声,捡起被他扔在一旁的外罩衫。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望着朝思暮想的姑娘,简直想把她揉碎,嵌入心肝里。
“你能不能再信我一回?”
一手穿过衣袖,咯噔一声响,“我……”
聂祈风充满期待道:“怎么了?”
宣翎儿带着哭腔道:“脖子扭到了,疼。”
“哪儿呢。”一双手柔柔地按在肩上,一寸寸揣摩,“是不是这里扭到了?”
宣翎儿觑见他猴急的模样,咬了咬下唇,“小阅阅,你能不能别摸我,我怕你一会儿又激动上头了。你最近自控能力不行呐。”
聂祈风自惭形秽,两手规规矩矩放下。
“你先回答我,能不能再信我一回?”
宣翎儿将信将疑,“你真没给我戴绿帽子?”
“没有。”
她眼皮子上下转悠,“你给我起个誓。”
他特别有诚意,“起一百个。”
她说不用,“关键的誓言,一个顶一百个。”
他说好。
宣翎儿眨了眨眼,“你要是给我戴绿帽子,你就挥刀自宫,怎么样,毒不毒?”
笑容瞬间僵硬,碎成了玻璃渣子,跌了一地。
“我……”下定决心,吐出一个字。“宫。”
宣翎儿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拥有了她的小阅阅,感觉拥有了全世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脖子也不扭了。
她主动过去揽着腰,贴过脸去靠着他。
聂祈风嗯了声,“你不怕我冲动?”
“我帮你按住它,不让它作恶。”
聂祈风戏谑一笑,“你按住它。”
“真的么?”
他暧昧地眨眼,“我想试试。”
“真的么?”
“嗯。”
宣翎儿低下头,仔细端详打量,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跟你说,其实,我真是个新手,不知道如何拿捏呀。”
“没事儿,随你拿捏。”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不怀好意的骗子,因为未知,所以特别好奇。也因为对象是她,充满了期待。
犹豫之际,马车毫无预兆骤停,宣翎儿扑腾一声,大脑袋往下一磕。
“嘶!”
“撞上了?”宣翎儿揉了揉脑袋,不对,脑袋不疼,赶紧去揉小国师。“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这回撞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