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躲在厚重的黑袍帽兜中,抬手撩开帽兜,露出一张白璧无瑕的脸,乌簇簇的眉峰聚拢,就跟来讨债似的。
“你要不要命,有人闯入寝宫,还不撒丫子快跑找救兵。”聂祈风觉得骂得不过瘾,这人一刻没看出,就容易冒傻气。“要是有人闯入深宫,你以为在乎几个臭钱。那是刀刃上舔血,铁定是要的命呀,傻子。”
宣翎儿哎了两声,“你骂够了没?我不回嘴,你还当我好欺负!你等着,你站着别动,我现在就去找救兵。让他们抓个现形,国师深夜闯入深宫偷香窃玉!明儿就弹劾你!”
伸手箍实她的手臂,拽回来抵在身前。“胡说什么,本座何时偷香窃玉?”
“你还狡辩,我身上的吻痕就是证据,这都好几天了,鲜红转暗红了,还指不定会不会留疤。毕竟你国师内力深厚,连种草莓田的本事都胜人一筹。”
聂祈风顿觉理亏。“本座都跟你道歉了,这事儿能不能翻篇?”
宣翎儿想起这茬还是生气,两人都如漆似胶了,还不肯松口喜欢她。“这是道歉能解决的事儿么。”
现如今,她倒贴腻烦了,也要使劲矜持。
她有点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松开我,一会儿又爆炸怎么办?再这么突然炸下去,我迟早得心梗。”
聂祈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上两回的经历确实不美好,他也反省过,但凡他心动雀跃,血液奔腾,通灵珠就会发出警告。“你不请本座坐会儿么。”
宣翎儿移步去了内厅,“莫心她们都歇息了,没有热茶,喝点凉水,怎么样?”
他说也行。
两人相对而坐,他无意中刮到案台上放了本书。
“你也看书?”
“这里没什么娱乐节目,漫漫长夜,不看书,我干什么?”
他突然冒出个不看书可以想他这个可怕的念头,赶紧扼杀在襁褓中。
“说回正题,国师偷摸翻墙入宫,还跳我的窗子,来干什么的?”她抱紧自己,“你该不是来睡我的吧?丑话说前头了,今非昔比了,过去我想睡你,是因为三公主的心愿是睡了你,我想回去就要完成她的心愿。”
“你现在,不想回去了?”
心头一团乱麻,理不出所以然。
听说她改了小目标,顿觉失望。
可要是放任她离开,又舍不得。
她嫣然一笑,“你说的嘛,男人喜欢矜持的姑娘。”
他不动声色,内里翻涌了一丝欢喜。好歹将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还是在乎他的。
“理应如此。”
“这里挺好,有吃有喝,不用找工作,不用供房子。你知道么,买凤梧殿这么大的面积,我得花上多少年?”
他问道:“多少年?”
宣翎儿想了想,“我可能一辈子也傍不上大款,如果靠自己,可能得要好几辈子。”
聂祈风想起他蜗居过的出租房,她生活得蝇营狗苟,确实不容易。“你是挺穷的。”
“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回去,就留在这里当三公主也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