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差点露馅儿,好一通的后怕。
都是近身小官,可他样样都不如春放、秋牧和冬暖。他们要是发现他男扮女装的秘密,估摸能笑他十年。
他赶紧掩面,捏着嗓子道:“道长你认错人了,奴婢是第一回来天师府。”
冬暖哦了下,目不斜视地站回原位。
聂祈风头也不回,走回正厅。
满室素淡的熏香,宣翎儿觉得十分亲切,他过日子可真是考究。
坐回蒲团,盘腿打坐,闭上眼,也不理会她。
宣翎儿自来熟似的,拿了个蒲团,放在国师旁边。
国师捏着嫌弃的腔调,“坐这么近干什么,挪过去点儿。”
宣翎儿觉得委屈了,满脑子都在想他。可他呢,有意无意的撩完就走,典型的渣男,不对,老渣男。
“你夺走了我的初吻,还把我看光了,现在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我觉得不服气。”
聂祈风察觉可笑,冷嘲道:“三公主混迹花丛,这么多年玩乐逍遥,还能有初吻?”
宣翎儿抱起双臂,道:“三公主初吻在不在我不知道,但我的初吻就是被你夺走的,珍藏了二十五年的。”
聂祈风失笑,懒得跟她争辩,要是论历久珍贵,岂不是他的更值钱么。不过说出来怕她更得意,“那你想怎么样?”
宣翎儿脱口而出,道:“你看了我的,我也要看你的。”
话毕,两人都是一阵寒颤。
聂祈风苦口婆心道:“你能不能要点脸,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宣翎儿摸着自己的发烫的脸,最近越发的骄纵,过去她真是个矜持的好姑娘,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如今当面就敢让人脱衣裳。
“我……国师,我觉得我变了,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哀叹了声,“早跟你说过了,你若是再不离开这具身体,很快就该灵肉合一,你就会变成真正的宣翎儿了。”
她可怜兮兮地斜睃他,“我该怎么办?”
他花了极大的决心,跟她建议道:“本座劝你回去自己的世界。”
她认为这个建议也不错,“前两次都是濒死的时候回去的,而且都有你在身边。我一个人可能回不去,得你陪我。”
聂祈风道:“那不行。”
他原意是让她离开,他才能心无旁骛地算计大梁国。
宣翎儿没有头绪,不敢轻易冒险。
她顿悟道:“国师,你是不是故意把话题带歪的?”
聂祈风纳罕,“哪儿歪了?”
她说歪了,“我们之前说的是,你把我看光了,就对我置若罔闻,这对我不公平,我也要看看你的……身体。”
这个话题足以再让他打个寒噤。
没来由的心慌,怕千年道行一朝丧,真毁在宣翎儿手上,他没地儿哭去。
他不由自主连人带蒲团往旁边挪了点位置,“你越来越像三公主了。”
“其实变成三公主也没什么不好的。”宣翎儿畅想了下,“起码父母双全,有权有势,有房有马车。”
好像是没什么不好的,聂祈风去过宣翎儿的世界,她是个孤儿,蜗居的房间还不如他的恭房气派。
“你这意思是,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