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翎儿容色秀丽,目光清澈拂过他,犹如波心荡开去的涟漪,撩得他兵荒马乱。
声音澹澹的,似乎是客套,可滤去那层客套,芯子里夹杂的是欢喜。
“承蒙公主错爱,若是三公主有空,自然恭候。”
惠风园今日热闹,曼声轻笑穿墙而来,走进一看,贤德二妃,并着二公主宣麒儿和四公主宣瑞儿。
宣翎儿见了两位主宫的娘娘,纳福。
二妃和两位公主向今上纳福蹲了个万安。
忽见今上身畔昂藏身躯,相貌流丽,龙章凤姿的聂祈风,具是一震。
贤妃笑道:“天师府大名如雷贯耳,早就听闻国师仪表堂堂,温文尔雅,今日所见真是惊为天人,我以为国师好歹与今上左右年纪,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
今上心情颇好,也不怪贤妃对待聂祈风用词是否雅正。“国师是修道之人,自然永葆青春,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您是真龙天子,岂是凡夫俗子。”
贤妃马屁紧随其后,今上听了也顺耳,笑容浅浅。
“国师几乎不出天师府,今儿在宫里得见,真让我们开了眼界。要是有机会听国师布道授业,必定与有荣焉。”
今上赞许道:“朕诚邀国师履太傅一职,教教朕那三个不孝子,还有那个不孝女。”
宣麒儿和宣瑞儿闷声不响,端着矜持模样,偷偷打量聂祈风。
自带神秘的光环,越是看不透,越是引人心奇。争先恐后道:“父皇,我也想向国师讨教。”
今上尴尬地笑了笑,“国师,你看可否再收两个女徒弟?”
宣翎儿气得跳脚,眼风如刀,刀刀往聂祈风脸上割。
他要是松口收了她俩,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动之下,作出辱没他之事。
聂祈风尚在犹豫,眼神很规矩,丝毫没有半分偏颇。
他清雅地笑了笑,“本座乃是修道之人,素来喜好清净,在博文轩中与皇子们切磋讨教足矣。恐怕力有不逮,荒废了公主的时光,便不再额外授业了。”
宣翎儿内里笑开了花,使劲盯着他的唇,好歹是她盖过戳的男人,合该如此听话懂事。
德妃道:“今上,您今日好雅兴,邀得国师一起赏兰,眼瞅着晌午了,不如请国师一道入席用膳。”
今上转脸征询聂祈风的意思,他半推半就应承了。
聂祈风在人前秉持清规戒律,与今上分席同坐,与其他女眷隔着红木雕花的围栏,彼此遮遮掩掩看不清楚,倒是有雾里看花的朦胧。
宣翎儿选了个花窗的位置,拉长脖子望一望,勉强能看到聂祈风的一颦一笑。
宣麒儿偷偷跟宣瑞儿咬起耳朵,“国师可太俊了,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人。”
宣瑞儿含笑,“确实好看。”
聂祈风用素食,为了迁就他,今上摆了全素宴。
酒是必不可少,聂祈风自然是滴酒不沾的,旁人倒是不拘的。
除了今上和国师在内堂坐,其他人围着外圈。
四妃以贤妃为先,她挽起和善的微笑,假模假式道:“今日风大,弗凌可要保重身体,容妃前儿同我商量,要给弗凌娶妻之事。我瞧着是好事,娶了妻房才算长大成人,趁年轻开枝散叶,也好壮大皇室根基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