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一拍大腿,确实是个办法,莺莺燕燕琳琅满目。到时候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绛珠宫是个什么地方。
容妃欢喜道:“这事儿我一人拿不定主意,跟贤妃她们商量。”
坐得久了些,毕竟柳腰难以支撑,胸口紧紧拢着。
宣翎儿说困了,容妃吩咐了莫心,便出门找贤妃商量选秀之事。
后宫四妃鼎立,始终没人拔得头筹,坐上皇后的位置。
那个位置是今上心中的白月光,年少时爱慕过一个姑娘,极尽宠爱,可在分娩之时却难产而死,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她闭了闭眼,盘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按照原主生前经历,祭天大典不久之后,大齐国大皇子会派人到朝都谈联姻之事,继而发生了绛美人滑胎,原主与聂祈风亡命天涯,之后便是她粉墨登场了。
可如今她提前登场了,要是故事重演,她就要经受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直至灰飞烟灭那一刻。
莫心在殿外候着,她唤莫心入内。
宣翎儿开门见山道:“上回惊马之事让我惴惴不安,总觉得有蹊跷。”
莫心悚然道:“您怀疑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她不得不怀疑,原主并不擅长骑术,却执拗地要去驯马,要在众人跟前展示超群的骑术,这不就是自个儿作死的么。
“派个面嫩的去御马厩查一查,上回我驯的那匹马,是怎么个下场。”
莫心领了命出门去了,她躺着百无聊赖,又开始念叨聂祈风。
瞥眼看绡纱窗过滤了层层日光,投进暗沉沉的灰败,似乎是要下雨了。
她不敢睡去,靠坐在床围子上,整个头拨浪鼓似的东倒西歪。
隔扇门被风吹得扑棱了下,她慌忙惊醒,以为是等的人来了。
她唤了声夏凉,“你在外面值了半天,见到人了么?”
夏凉一头雾水,大半夜的除了呼啸而过的夜枭,还有树间叶上的虫蝥,连个鬼影都不见。他说没有,宣翎儿甩手让他出去。
绡纱窗扑簌簌地抖了抖,她要探头去张望,就被一个黑影堵住了视线。
宣翎儿眉头舒展,刹那间荡漾开了笑颜。“国师,你翻窗子进来的。”
聂祈风最不欣赏她不给人留面子的坏习惯,仪表堂堂、高姿鲜朗的国师,翻窗子进屋子好听么。
没理她,熟门熟路地掀开了床帐入内,一本正经地站定睥睨她。
话不多,言简意赅,语气低沉却嚣张,“自己脱,还是本座动手?”
意思是不错,换药么,可不得脱么。
可听入耳中缱绻得要人命。
脸上煞煞青,嘟了嘟嘴,“都行。你看着办。”
聂祈风为难了,他告诫自己,如今所作所为皆是慈悲为怀,不沾染一丝儿女私情。“本座时间有限,你尽快决定。”
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国师,动手吧。”
聂祈风嘴角一耷,“你能不能要点脸,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脱。”
宣翎儿对他这套假民主颇有微词,“那你问我做什么。”
对于拆绷带换药两人都轻车熟路了,宣翎儿看聂祈风俊眉修目,一副正经刻板的模样,仿佛研读得不是她,而且一本无字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