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宣翎儿回头看他，“小凉子呗。”
夏凉再也走不动路了，他害怕。“公主，您饶了我吧。小道士给您跪下了，还不成么。”
宣翎儿典型的倒打一耙，她的好意，实在是没多少人能领受。“跟我入宫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的，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你到底怕什么？”
夏凉带着哭腔，呼喊道：“您宫里没男人呐。”
“得了得了，不逗你了。我怀疑我宫里有白衣观的阉人，特意向国师要了你贴身保护我的。至于你的身份么，看你这身量，胸前垫两个馒头，擦点粉，抹点胭脂，脑袋上梳两个小揪揪，跟姑娘也差不离。”
夏凉听了前半句松了口气，好歹还能留个全身。可后半句，怎么听都不是个滋味，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怎么着，这世道看不起矮子啊。
嶙峋的山洞壁挂着油灯，照得内里明晃晃的。
宣翎儿威逼利诱道：“你俩都是受谁主使的，坦白交代了，可以考虑给你俩生路。”
敏月倒是通透，特意嘱咐徐刚强道：“我都跟你说过，三公主惯会骗人，我俩都在她手上了，活不了的。要是再把师太给出卖了，咱俩非要被拉出来鞭尸不可。”
宣翎儿看两个傻帽有趣。
“无极师太？”
敏月和徐刚强面面相觑，敏月纳罕道：“她怎么会知道无极师太的名号？”
徐刚强上下牙关打架，“你……你说的，你这个蠢蛋。”
宣翎儿暗忖，这两人蠢钝如猪。
“无极师太在哪里？”
两人这回学乖了，咬紧牙关，闭上嘴，半句都不肯再透露了。
宣翎儿道：“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养着浪费粮食，不如拉出去点天灯吧。”
夏凉仔细辨认了言辞中的酷刑，搜索枯肠了一圈。“公主，请问怎么点？”
其实点天灯她也不熟，不过是看书时候翻到过。“就是把他俩往油里浸泡，然后裹上白布，从头到脚倒吊起来，然后从头上开始点火。”
徐刚强心慌，说话都哆嗦了，“你……你确定？”
夏凉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天……天师府不……杀生。”
“本公主心意已决。”宣翎儿逡巡了他们两眼，复又看夏凉，“出去筹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把他俩拉出去点了。”
身后是鬼哭狼嚎的嘶吼，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宣翎儿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夏凉后怕，怕三公主弄脏了天师府的地盘。“您该不是动真格的吧。”
宣翎儿冷静道：“派人守着这里，不要露面，他俩有任何异动，只要跟着尾随即可。”
夏凉点点头，只不过感觉有点怪，他的座上是国师，怎么成了公主的跟班。
宣翎儿径直去了栖迟阁，国师正在内室打坐。
她不声不响推开移门，绕过了博古架，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他。
聂祈风即便闭目打坐，光凭剩余的感官也能察觉到宣翎儿虎视眈眈的目光。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看够了么。”
她直起身说道：“百看不厌。”
“你……”
“国师嗔怒，我见犹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