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风一手捂着头，“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
聂祈风一针见血指出她的问题。“说话结结巴巴的。”
她叹了口气，一想到过去总是堂而皇之地想睡他，脑袋就抽疼，简直不要脸。
她换了身得意的套装，再衬上黑皮鞋，干练又精致，瞬间提升气质。
聂祈风眼前一亮，抿起嘴。“那我穿什么？”
替他搭配了一身黑，连帽衫一穿，帽兜一遮挡，挡住聂祈风的一头乌黑秀发，还有他棱角分明又过分俊美的脸庞。
目光在宣翎儿的高跟鞋上逡巡，“这样的鞋子穿着会舒服么？”
宣翎儿说不舒服，“但是好看，庄重，必须这么穿。”
事实证明，好看是不顶用的。
宣翎儿为了贪图房租便宜，租住的单身公寓没有电梯，穿了高跟鞋只能一瘸一拐下楼。这鞋子还是特价，为了省50块钱，只能选了双大半码的。
聂祈风健步如飞，宣翎儿却落在后面，传来一阵噔噔滚落的声响，黑乎乎的东西滚下来落在他脚下。定睛一看，是宣翎儿原本踩在脚上的高跟鞋。
宣翎儿瞬间石化，僵硬地看聂祈风蹙了蹙眉头，“国师，能不能……”
聂祈风更是难以置信，堂堂天师府国师，君王宫殿中的座上宾，有朝一日居然会沦落至此。“你让我给你……提鞋？”
这个说法不好听，但，是事实。
她鼓起勇气点点头，已经做好被讽刺拒绝的准备。
聂祈风弯腰捡起了鞋子，往回走了两步，俯下身，托起宣翎儿的脚套上了高跟鞋。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根本看不出一丝勉强。
宣翎儿感觉自己心脏受到了暴击，十万电伏在她身上噼里啪啦闪现，差点就要短路了。
聂祈风看她半晌不动，打趣道：“你是中了化石散么。”
她连忙回过神，看了看表，六点半了。
“快走快走，吃了早饭，要去赶地铁了。”
早餐店的老板娘热情招呼道：“小宣，你男朋友呀？”
“不是。”
宣翎儿转脸看了聂祈风一眼，他老神在在的，并没有什么反应。
老板娘背着他们嘀咕道：“都一起过夜了，还不是男女朋友。现在的年轻人呐，乱。”
宣翎儿听了不服气，但她跟聂祈风不清不楚的，什么关系都理不清就躺一起了，任谁都该嚼舌根子了，怪不得别人。
早高峰永远都是这么恰如其分，不管你或早或晚，乌压压的人群就在那里。
她拿着地铁票，回头再三关照聂祈风，“一会儿你把票放进孔里，然后往前走，记住，跟着我，不要走丢。”
聂祈风兜上黑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英挺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经得起任何角度的吹捧。
人群如潮汐，伴随一趟趟的地铁，涌入又退散。
宣翎儿蹬着高跟鞋走不稳，幸亏身后一双手拽她回来，才免于被人撞倒。
聂祈风攥紧她的手，大赦天下的口吻。“你抓住我就不会摔倒了。”
她羞涩地点头，“那个……我想多抓一会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