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风自有道理。“本座不能抛头露面。”
“我再强调一遍,你不要本座前,本座后了,这里不兴这种说法,人家会当你是怪胎的。”宣翎儿吃惯了生活的苦,恨不得撬开他的天灵盖,给他灌输务实的思想。“在这个地方,没有钱就无法生活,更别提立足了。”
聂祈风喝完了最后一口泡面汤,放下杯面,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你有钱,你养我。”
宣翎儿顿感五雷轰顶。
他是怎么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不要丁点脸面的话来。
“我不能养你。”
聂祈风问道:“为什么?”
宣翎儿摆正态度,坚决不同意。“我今年二十五岁了,找到工作以后,遇到合适的人我会谈恋爱,万一相处和睦,感情到位,就要商量结婚。你要是跟着我,别人怎么看我,我又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呢?”
聂祈风领悟出了精髓,“这么说,要跟你谈恋爱,你才会养我。”
宣翎儿一手捂住他的嘴,怕他再说出震惊她小心脏的惊世言论。“你别说了,让我安心复习,等明天妥了,再谈你安身立命的问题。”
聂祈风道:“你变了。”
“哪里变了?”
“你以前总是缠着本座,很想跟本座睡觉的。”聂祈风拿眼神打量她,“现在本座来到了你的地盘,身体虚弱,毫无招架之力,你却没有对本座下黑手。”
羞耻心回来了,身子是自己的,当然不能随便浪。
宣翎儿听出了别样的意味,“国师是在暗示我,让我睡了你?”
聂祈风清了清嗓子,“本座没那个意思,你敢对本座动手,本座照样能弄死你。”
宣翎儿骂了声,“臭得瑟,不对,穷得瑟。”
“穷。”
挥金如土的国师,居然沦落成穷人了。
他无力反驳,眼下身体虚弱,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宣翎儿收拾了茶几上的残局,又去纸袋里拿出了新牙刷。“刷牙。”
聂祈风露出一脸蒙圈,宣翎儿只好领着他去卫生间。“就跟你们平时用青盐、茶水擦牙漱口差不多。”
聂祈风领悟力极强,刷了牙还顺手洗了脸,清清爽爽出来。
宣翎儿坐在写字台前,铺了一桌子的备考资料。
她回头看他,“你去睡吧。”
聂祈风道:“我不想睡。”
宣翎儿说不行,后来一想也不能太逼迫他。“不睡也可以,去躺着,不要说话,更不要大声叹气。房子小,你说话叹气都会影响到我,明天很关键,我不能失去找个机会。”
他点了点头。
“你脱了衣裳早点睡吧。”
他脱了休闲裤,卷入被子里躺下了。
微微侧过头,宣翎儿笼罩在一圈黄晕之下,清清秀秀的脊骨,羸弱不堪。
抬起手看了看冰冷的通灵珠,闭上了眼。
啪嗒一声,宣翎儿关上了台灯。
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今晚上她睡哪儿?
明天还要面试,她不能面如菜色去应考,第一印象就容易失分。
把聂祈风拎起来,让他打地铺去。可家里没有多余的床褥了,这个想法很快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