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聂祈风，除了她以外。
她摸了摸躺在身边的匕首，阴兮兮笑道：“你敢说国师不行，我先让你不行。”
聂祈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去。”
夏凉阻止她道：“座上恐怕真不行了。”
宣翎儿气得跳脚，“夏凉，你敢说你座上不行，是不是想净身进宫去扫地。”
山下传来了打斗声，白衣观的阉人杠上了天师府的道人，一场恶意的厮杀。
聂祈风运了运气，消耗太甚，勉强带宣翎儿下山，恐怕没走到山脚，已经断手断脚，成为白衣观的阶下囚了。
青阳默默念了声，挥起一掌，将刘树根和僵化的徐刚强推了出去。
刘树根难以置信，大吼道：“修道之人不能杀生啊！”
青阳转身，对老友哂笑道：“我本就离经叛道才会被贬黜天师府，就让我料理了人渣，也省得脏了你的手。”
聂祈风感恩地颔首。“山下都是白衣观的人。”
青阳收起了笑脸，开始埋怨起来，“这还不是你自找的。都让你别炼尸丹，炼成之后人人哄抢，你这回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聂祈风沉声道：“不炼不行。那些孩子就白死了。”
宣翎儿一点都听不明白。
她推了推夏凉，低声问道：“国师这话什么意思呀？”
“婴童炼化尸水是很肮脏恶毒的秘法，之所以会有巨大的效用，是因为揉碎了婴孩的精魄尸魂注入尸丹中。”夏凉越说越后怕，这档子磕碜人的秘术，被正派人士所不齿。“国师耗费修为，强行炼尸丹，其实是用自身修为帮助那些亡魂重塑精魄，让他们魂归地府，早入轮回。所以，尸丹还是尸丹，只不过国师用自身的修为释放了亡魂，填补了精魄的空缺。”
宣翎儿点点头，得出结论。“国师，居然是个好人。”
夏凉下颌一僵，“国师当然是好人。”
宣翎儿倏然想到另一层顾虑，“国师修为大损，那么，他真的不行了。”
喊杀声步步逼近，聂祈风拽紧宣翎儿。
“这回，也不知是你害了本座，还是本座害了你。”
宣翎儿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阳仗义挡在危险之前。“你们先走，我跟夏凉挡着。”
“怎么走……”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一袭青岚的袍子裹进怀里。
耳畔是猎猎呼啸的风，身形如燕之后重心急转直下。
“啊……”
聂祈风揽紧她，“别叫。”
双手抱紧聂祈风的窄腰。“国师我怕，你抓紧我！抓紧我！”
聂祈风低声训斥道：“闭嘴。”
崖边树枝旁逸斜出，两人抱作一团，一路掉落下去，树枝撑不住力，连根折断，掉入下一根树枝。
两人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挂在一颗老树上。
宣翎儿扣紧聂祈风，突然觉得被他警告似的戳了一下。“我可以不说话，那你别打我。”
“本座什么时候打过你？”
反驳得很干脆，却底气不足。
聂祈风清心寡欲太久，差点忘了身体复苏的感觉。
脸色猛然一涨，确实发生了难以描述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