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种节骨眼上撩拨他,这个公主一向不分场合。
更该死的事,居然奏效了。
国师没好气道:“你不下来,我怎么赶走它们?”
宣翎儿想了想也有道理,两腿一撒,双臂一放,从国师身上跳了下来。心里头惴惴不安,好似不挨着他就无依无靠,赶紧两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缩在他身后。
国师实在受不了她这么不要脸面,上身裹纱布,虽然是严实的,但好歹不算衣裳,就这么没辙没拦出门。
这种女人,哪个男人娶了,铁定倒了血霉。
好歹要保她活着,留着有用。
他免为其难解开腰封,褪了黑亮的外裳,当头当脑往宣翎儿脸上扔过去。
宣翎儿套上了聂祈风的衣裳,长衫拖地就跟装在套子里的人似的。
“你……”国师霎时无话可说。“你这么拽着我,我怎么替你赶狗,还不如刚才……”
话音未落,宣翎儿又利索地跳了上去。国师只觉得怀中一满,腰上一紧,脖颈一热,这是又被缠上了。
罢了罢了,就当身前背了件行礼,至少双手是自由的,要打死两条地狱猎犬,不说十分轻松,用上三成的力道尚且可以过关。
两条猎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宣翎儿后脑勺飞扑,张大血盆大口,认准目标要啃破脑心似的。
国师纵身一跃,闪身避开,抽出缠在腰封内的软剑,剑随身舞,身法凌厉。
宣翎儿随着他旋转跳跃,差点以为自己坐过山车,喉咙里呕吐感满涌。
只见漫天黑血洒在眼前,定睛一看,猎犬已经化作了尸块,分不清哪儿是腿,哪儿是脑袋了。
就差给国师拍手鼓掌了,在抱着累赘的前提下,打架还能保持又嚣张且优美的姿势,实在太难得。
“国师,你太厉害了,我粉你呀。”
“粉?”国师腾出左手拍了下宣翎儿后脑勺,“满口胡言乱语。”
空气中飘来一丝诡异的香气,他抱紧宣翎儿,疾呼道:“抱紧,仔细掉下去。”
宣翎儿刚要下来,却被国师喝止,连忙恢复抱紧的姿势。“野狗不是被你打死了么?”
国师嘴角一沉,凝重道:“打死了人家的狗,主人找上门了。”
宣翎儿惴惴不安,道:“谁家养这么恐怖的狗,那主人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回被你说对了,主人还真不是个东西。”
月华孤寂,渗出幽深又可怖的暗影。
烈烈风声破过耳畔,四具白衣鬼魅的身影站在他们眼前。
宣翎儿害怕,双臂更是抽紧。“国师,那什么东西啊!”
国师喉结上吃了力,咳了声。“咳咳……不要抱这么紧。”
那人捏着阴兮兮的怪腔调,道:“国师,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的真容。呦,您保养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百岁老龄了,依旧是个我见犹怜的俊人儿。”
国师眉头冷蹙,道:“白衣观为祸江湖,三十年前就灭门了,你们祖上坟头都野草都有人这么高了,你怎么还出来瞎扑腾,就不怕本座一气儿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