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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世间无巧合,一切皆因果!

    视线尽头便是阙阳上空,此时正值当午,天际一片蔚蓝,唯独阙阳上空那一隅之地,黑云翻滚不休,云层中更有雷鸣电闪持续不断,场景之惊人,仿佛将有什么妖魔破空而出一般!

    见得此景,哪怕正处于被追杀的紧急形势当中,韩清元都愣了一瞬,暗道莫不是镇北侯已经举兵谋反!

    是不是,暂且不好说,因为所有观测到这天地异象的人都各有猜测,异象之降生往往也不会立刻彰显,它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推移发展才能在世间将本质展露出来。

    至于能观测到这种异象的都有什么人?

    韩清元能,秦红衣也能,任何异术师都能,甚至连坊间那些技艺精湛的风水师都能略观一二。

    大越古语云,异象天显必有大变,这里的变指的是一种变数,可能是将有不世之材出世,也可能是将有大祸发生,又或者是有人即将打破天地间某种恒定的规则,总之异象的出现一定代表着某种天机彰显,昔年大道玉楼降临于世时亦是如此,且比这还要壮观。

    但相比于韩清元,秦红衣在看到这异象后的反应就平静许多了,甚至都没放在眼里一般。

    此时他们的国师仪仗刚出阙阳,而随着他们离开阙阳不久,那异象便也就渐渐消散,绝大多数平凡百姓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有极少数观测到异象的人已在心头揣揣,开始尽可能的为注定将会到来的大变早做准备。

    师尊,没想到镇北侯这么没骨气,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听说镇北侯用兵刚猛,我便觉得,他应该也是个刚猛之人,啧啧,今日一见,原来就这么个货色。

    寒玉公子意兴阑珊的砸了咂嘴,他还以为今天会有一场血战,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试试身手了。

    寒玉,莫要瞧不起这越景胤,大势所趋他不得不低头而已,你信不信,今天若不是为师亲自,谁来都不可能拿走这虎符,甚至还要把命交待在这里?秦红衣淡笑,看着手里的虎符,他有种深深的玩味,凡夫俗子当真是愚蠢的紧,也不知就这么个小小玩意,怎么就控制得住他们?

    寒玉公子也看了一眼,师尊,既然虎符这么有用,那咱干脆趁热打铁直奔南候府去,一鼓作气把这越国最大的两个掌权诸侯都给收拾掉!

    秦红衣便又是一笑,为师又不是要争夺这天下,只要南地不出现异术师、南候没举兵造反,那他爱怎样便怎样,为师才懒得搭理。

    寒玉公子又陷入费解,镇北侯也没谋反啊,虽然他明显心有此意,再者诸侯谋不谋反的,与异术师有什么直接关系?

    似看出了他的疑惑,秦红衣转头看去,寒玉,为师问你,在咱们上次来阙阳的时候你才堪堪感受到天地灵气,且此前十几年光阴都毫无进展,这说明你的天赋并不出众,但为什么,这大半年你却能突飞猛进,更便于上个月突破掌灯之境?

    是师尊教导的好!

    呵呵,少拍马屁,为师告诉你,是因为为师从半年前开始,给你服用了大量的灵丹。

    可我之前不是也一直服用的吗?寒玉公子更加迷惑。

    秦红衣的嘴角便又浮起那抹标志性的邪笑,以前是什么丹,这半年给你服的又是什么丹?

    寒玉公子反应了一下,是…是咱们用…压低声音,用那个炼制的丹药?

    秦红衣点头,虽未置是否,答案却已明晰。

    那为师再问你,如果为师不在国师高位,你觉得你还能享受到那么丰足的资源,从而快速精进?

    寒玉公子还是聪颖的,听得此言猛然警醒,他明白了,秦红衣之于他,便好像镇北侯之于韩清元,虽然韩清元未必会跟镇北侯混到一块,但假若真的混到一起了,以镇北侯的势力想要为韩清元寻找各种资源也并不算太难。

    而今,师尊撤去了镇北侯的权柄,让他变成一个空壳侯爷,这便是提前断绝了韩清元有可能快速变强的道路,所以此行看似是针对镇北侯,其实真正目的是韩清元才对!

    他将这道理说了出来,然而秦红衣却道,对,但也不全对,为师说过,韩清元不过蛆蚁,便是给她快速成长起来他也未必能造成什么麻烦。

    但韩清元若是再加上一个野心勃勃的镇北侯,情况可就不同了!你且想想,为师好不容易才把王上哄成傀儡,若这镇北侯跳反夺权,你说为师难道是要放下自己的大事去跟他周旋?还是推他上位,重新花费大量时间把他也哄成傀儡?

    所以啊,趁现在还可以随意拿捏,为师当然要狠狠把他按死在地!

    至于韩清元,三分刻意七分顺便而已。为师还是那句话,韩清元不过蝼蚁,没有外力相助,呵呵,他永远也翻不起风浪!

    …

    大量的红衣教徒涌入阙阳,他们接管兵马司、接管库府、甚至接管卷宗阁,总之一切与实权能挂上边儿的存在,他们都要接管!

    夜色降临,侯府从以前名义上的私宅变成了真正的私宅,被按死的镇北侯看着眼前不足一千的兵马,心中悲愤却又无奈。

    兵权被夺走的很轻易,甚至可以说是随意,秦红衣突然向他露出獠牙,让他措手不及。

    当时那种情况容得他不交虎符吗?

    不可能!

    因为不交便是死,他精心培养的几千银甲卫放在战场是神兵利器,但放在秦红衣眼前,屁都不是!

    而且事实已经证明了,便是那几千银甲卫也并非全都忠心耿耿,否则眼前也不会仅剩下这寥寥百人…

    侯爷,那秦红衣欺人太甚,您下令吧,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愿意为您赴汤蹈火,纵死,也要跟那些红衣妖人拼上一次!

    能留下的无疑都是真正的肝脑涂地之人了,只可惜,这些人翻不了天。

    镇北侯拍了拍那人肩膀,就算是为了你们,这口气本候也不会咽下,但,不是现在。

    沉默片刻,他忽的目光一振,大狱里还有多少牢囚?

    回侯爷,大概一千多…侯爷,难道您是想招募那些死囚?

    不招募人手,本候如何带你们逃出阙阳,难道就一直像猪狗一样被圈在这名存实亡的侯府里面?镇北侯神色转厉,而只要逃出阙阳,趁着关外形势混乱,本候只需找个山头先占山为王徐图发展,相信用不了太久,便可东山再起,回来杀秦贼,夺皇位!

    可是侯爷,那些死囚都是些不成器又没规矩的山匪马贼…

    呵呵,有能力就行了,只要能杀敌,在本王的手中便都可以成为精锐部队!

    镇北侯是一个果决的人,也从来不怕因做出错误决断而承担相应的后果,就像此时,他只有无穷无尽的悲愤怒火,但绝没有任何的后悔与自责,因为自古成败论英雄,他活着一天,他便不会觉得自己已经落败!

    既然没败,又何必自责悔恨?

    说动便动,在镇北侯的带领下,百余人悄然潜出侯府,就像以往每一次机密行动一样,直至大狱之时,也完全没有惊动任何巡卫。且现在的巡卫,还是红衣教的人!

    秦红衣肯定也没想到镇北侯会有启用死囚的想法,因此大狱防守相当松懈,银甲卫悄无声息便是杀光狱卒以及几名红衣教徒,镇北侯缓步而入,一番慷慨陈词过后,狱中死囚鸦雀无声。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但镇北侯却从容自信,果真,片刻沉寂后,有一死囚站了起来。

    有一就有二,很快的,所有死囚全部站起!

    镇北侯满意一笑,示意手下打开牢门,部队瞬间扩充至足足千人,而这些人,已经足够杀出阙阳!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乌鸦般的老媪声音却自人群响起,侯爷,恕老身冒昧一问,即便出了阙阳,没有后续的兵源补给,没有资金购进刀甲马匹以及粮草,我们又如何生存下去?

    这个问题问出了每个人都心声,甚至连那些忠心耿耿的银甲卫都算在内!

    镇北侯的瞳孔便是缩了一下,一个合格的带头人一定要学会煽动人心,在这一点上他做的已经很好,所以无论是对银甲卫还是对这些死囚,关于这个问题,他自己知道,却只字未提。

    一切都是往好了说,给人灌输一种定能东山再起的思维与愿景,这些人才有理由为他卖命。

    但现在,竟有人想要拆台?

    目光向人群寻去,略过一张又一张死囚蓬头垢面的脸,最终,他看到了方才说话那人。

    他忽然就笑了,冷老太?若不是你引叶罗入城,哪里会有后续诸般事情,现在本候不找你算账,你反倒还敢主动跳出来拆本候的台?

    没错,那人正是老祖母,和这其中的许多死囚一样,因为陈总管的忽然失踪、侯府的无人主理,他们迟迟没有被推上刑场,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此时,若远在千里之外的韩清元看到这副画面,不知会如何作想…

    老身见过侯爷。

    从人群走出,面对镇北侯的冷笑,老祖母也跟着笑,并无丁点慌张,反似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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