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638/503083638/503083743/2020011412064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离开赵府，清宁王舍不得就此告别。
“孟姑娘，听说京城夜里集市不错，咱们去逛逛？”
“王爷相邀，岂能不从命。”
两人并肩去往集市。
京城夜市繁华无比，卖糖人的，卖切糕的，卖馄饨的……
清宁王想起有次拐角撞上宜珠，正是在馄饨摊子。
“饿不饿？”
宜珠笑道：“对于美味，饿不饿都要吃。”
“我也是如此。”清宁王笑道，“掌柜的，来两碗馄饨。”
宜珠笑道：“我的多放些辣子。”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混合着香油和蒜末的香味。
格外诱人。
清宁王见隔壁摊位有冰碗，笑道：“虽然味道好，但到底七月了，咱们再弄点冰的，冷热混着吃。”
宜珠笑道：“我舍命陪君子。”
**辣的馄饨，配着冰凉的冰碗。
宜珠的嘴辣了又冰，变得通红。
她不停扇着嘴，笑道：“太爽快了。”
清宁王见她吃得欢畅，索性又叫了一碗馄饨：“慢慢吃。”
宜珠抬头一笑：“多谢。”
眼眸在灯火中格外灵动，看得清宁王一阵出神。
若能见到孟姑娘的真容，更好了。
不过不见到也没什么。
只要能时刻听到孟姑娘的笑声，见到她的眼眸，足矣。
吃完馄饨和冰碗，两个小贩过来算账。
“馄饨十文钱，三碗三十钱。冰碗二十纹，两碗二十钱。”
“味道不错，价格也公道……”
清宁王突然顿住，尴尬看着宜珠。
“孟姑娘，秋风落叶没有跟着，我没带银子。”
平时好歹还有玉佩。
今日为了刺探赵府，玉佩香囊通通没有带。
宜珠笑笑：“没带银子也敢出来吗？”
突然她也愣住了。
她出门没带颂雪宜珠。
为了轻便且不出声，换了衣裳，又卸下首饰。
头上一根簪子都没有。
腕上没有镯子。
连耳环都用茶叶梗子替了。
两人面面相觑。
两个小贩围上来：“你们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为何吃白食？”
宜珠拉着清宁王：“逃！”
两个小贩穷追不舍。
宜珠边跑边对着两个小贩道：“别追了，小心被人偷了碗筷板凳，稍后我们送银钱过来。”
两个小贩这才悻悻止步。
清宁王和宜珠跑出两里路才停下来。
喘了一会儿气，两人相视而笑。
“吃白食的滋味如何？”
“我这么大，从未欠过人的银子。”
“总有第一次。”
“稍后得给他们送银钱，做生意不容易。”
“哟，这哪里像是挥金如土、风流倜傥的大闲王说的话？”
“我的名声有这么糟糕？”
“哈哈，差不多吧。京城女儿听其名为之变色，小儿止啼。”
不过，从接触多次瞧，他不像是这种人。
看来，世间的事，也不能只听人言。
清宁王不以为意，笑道：“咱们回铺子取银子？”
开什么玩笑？
花自己银子吗？
宜珠笑道：“走，咱们去赵府取银子。”
什……什么？
去赵府取银子？
清宁王吸了一口气。
“我瞧赵大人必定是个贪官，赵聪也不是好人，他家的银子迟早要抄家入国库的。咱们先帮他用用。”
清宁王笑道：“我第一次听说将偷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你去不去？”宜珠嘟嘴。
清宁王连忙道：“去去去，自然要去，我哪里放心你一个人去。”
宜珠笑了：“这还差不多。”
两人再次来到赵府墙头。
赵府灯火通明，丫鬟婆子小厮没头苍蝇一般乱跑。
宜珠低声道：“难道赵聪的事情被丫鬟们发现了？”
算起来也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不过也不像呀。
若真被发现，岂有不遮掩的。
眼前这模样，倒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赵夫人哭嚎声响起：“我的聪儿呀，两个丫鬟呢？让她们滚过来……”
姨娘道：“一直没瞧见。”
赵大人在院子中央吩咐：“赶紧报官，让顺天府缉拿杀人凶犯。”
清宁王和宜珠对视一眼。
彼此都有惊惶和疑惑。
杀人凶犯？
难道赵聪死了？
清宁王悄悄问道：“你下的毒是什么毒？”
“普通昏迷的药粉。”宜珠道，“比市面上的迷香强点，但绝不至死。”
清宁王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睡着了淹死的？”
这倒是有可能。
没料到自己一出手，便将赵聪弄死了。
虽然他死的不冤枉。
但是宜珠从未杀过人。
一时有些愣住。
清宁王以为她害怕，忙道：“你放心，顺天府老曾和我极好，我会抹平此事的。”
赵大人可是太后的心腹。
宜珠忙道：“你可别惹祸上身。”
“我就算当面杀了赵聪，又能如何？大不了被太后骂一顿，撤了王爷的爵位，改为郡王。”
“那怎么行！”
王爷是铁帽子的，郡王可不是。
“你先走，我若有消息了，会送信到铺子里头。”
宜珠哪里肯：“不行。”
“放心走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留下只会增添累赘，宜珠匆匆离开回府。
一夜辗转反侧。
早上来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连苏素素也瞧出了她的憔悴。
“二姐姐眼圈发乌，可是没睡好？”
宜珠勉强笑笑：“昨夜热得很，蝉儿叫了一夜。”
许宜珊取笑道：“有了好归宿，二姐姐开心得没睡好吧。”
常氏道：“赵府还没给准话呢，说这话为时过早。”
常氏瞧出，宜珠对赵聪很平淡。
她也隐隐感觉到，黎氏没这么好心。
老太太笑道：“老二家的一早便亲自去赵府，若是顺利，提亲之人明日便能上门。”
宜珠垂眸。
人都凉透了，还怎么上门。
黎氏怕是会被赶出来。
果然，过了片刻，黎氏火急火燎回府。
“老太太，可不得了。”
老太太忙问道：“怎么？赵夫人不愿意吗？”
分明是两家都有意，赵聪才上门的。
怎么突然变卦了。
黎氏喝了盏茶，长长吐了一口气。
“今日儿媳约了马夫人、袁夫人几个去赵府小坐，想乘着闲话，定下宜珠的亲事，谁料……”
老太太道：“发生了什么？”
黎氏用帕子捂着嘴：“我们还没进府，便听得里头赵夫人哭嚎，原来……赵聪昨夜突然死了。”
死了。
常氏、苏素素、许宜珊都同时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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