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3638/503083638/503083743/2020011412064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回到院子,黎氏又气又恨,碍着木兰又不能发脾气。
内外夹攻,第二日黎氏便生病了。
乘着木兰请大夫的功夫,黎氏勉强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叫来心腹罗婆子。
“拿银票给孔家母子,速速让她们离开京城,无事不要回来。”
黎氏一阵心疼。
昨日被老太太敲打后,不得不自掏腰包,将挪用的银钱补上。
整整五千两银子!
再加上前头给孔姨妈的一千两。
自己的小金库亏了不少。
银子花了不见成果。
娘家将自己视为仇人!
夫家收回了自己的管家权。
宜珠这个贱人,不仅没有损半分,反而得了老太太赏赐。
想到此处,黎氏越发觉得气喘不上来。
就连外头的艳阳天,黎氏也觉得刺眼。
四月艳阳高照,天空一片云都没有。
乘着天好,宜珠晒药。
将五灵脂平铺在石头上,观棋轻声回禀。
“外头送信来,孔姨妈在城西的寺庙,等着太太送银子过去呢。”
“让人盯紧她,若有动静,马上来报。”
素手芊芊,择出干瘪的药材。
观棋笑道:“姑娘放心,奴婢给了几个小乞丐一两银子,他们时刻盯着呢。”
前头宜珠知道黎氏的行踪,也是靠的小乞丐。
宜珠问颂雪道:“车马可租好?”
颂雪笑嘻嘻:“熟门熟路,随时候命。”
一听话头不对,观棋犹豫问道:“姑娘租马车做什么?”
宜珠挑了一颗五灵脂,弹向枝头山雀,粲然一笑:“自然是出府。”
观棋的方脸更方了:“姑娘又要出府?”
颂雪兴高采烈:“奴婢最喜欢出府,跟着姑娘可精彩了。”
方脸上带着不满和担心:“此次姑娘是为何出府?”
宜珠笑道:“四月夜色宜人,出门逛逛散心。”
观棋的方脸拉长变成惊讶。
“晚上出府?”
不仅要出府,而且是晚上?
“你睡上一觉,我们便回了。”宜珠笑道,“夜里不会有人上门的,你可以稳稳大睡。”
“外头有清宁王日日笙歌,里头姑娘又不在,奴婢哪里睡得着。”
想到今夜的双重煎熬,观棋叹了一口气。
清宁王在院子里同样叹了一口气。
“太妃又打死了婢女,这回又是为何?”
“听说婢女梳头,弄断了太妃的头发,太妃一气之下吩咐打三十板子,孰料打死了。”
“这是今年第六个亡魂了。”
“明日是清明,今夜我去路口,给死去的婢女们烧些纸钱。”
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宁王抬起头,四月的太阳颇有几分烈日当空的意思,哪有半分雨意。
夜里,宜珠得了准信,再次化妆成年轻姑娘,和颂雪一道出府。
这回又是一个新面孔。
“姑娘咱们赶得及吗?”
“自然来得及,听说孔姨妈走的是去荆州的大路,咱们抄小路。”
“姑娘说是去给孔姨妈送行?可是孔姨妈分明处处针对姑娘。”
“那更要送行了。”
主仆两人说话间到了交叉路口。
因是夜里,并无其他车马,路边树下有零星纸钱在焚烧,并无人在。
宜珠吩咐将车马停在路上,拦住通道。
片刻后,一辆车马粼粼而来。
月光将宜珠身影拉得很长,她嘴角勾起微笑,站在路中央。
亭亭玉立,却有万夫莫开的气势。
马夫见有人拦路,连忙勒马。
孔有德的呼痛声,孔姨妈的咒骂声同时传出来。
“你会不会赶车?”
宜珠也不多话:“打劫的。”
颂雪一下子来精神了。
就说嘛!
姑娘怎么会好心送孔姨妈,原来是来打劫!
痛快!
颂雪拦路:“对,我们劫富济贫。”
“两个黄毛丫头,居然敢大言不惭打劫。”
这两日先是被黎府赶出来,好容易诈了银子,又被黎氏逼迫离京。
孔姨妈满心怒火蓬勃而出:“桃枝,带两个家丁打死这两个贼丫头。”
荒郊野外,打死也无人知晓。
桃枝带着两个家丁上前。
宜珠熟门熟路洒出药粉,三人同时倒下。
孔姨妈一下慌了,回身往车里钻。
“光天化日下,你们要做什么?”
颂雪不耐烦:“哆嗦,方才说了打劫!打劫!听不明白?”
宜珠再撒药粉,将孔姨妈和车夫迷倒在地。
车里,被黎夫人打断了腿的孔有德居然还抱着丫鬟。
宜珠上前,撒粉并上前两个耳光。
“打劫。”
孔姨妈躺在地上道:“我们是出京走亲戚的,身上没带几个银子。”
宜珠上前两个耳光:“我问你了吗?多嘴多舌。”
这撒粉的姿势,还有打耳光的姿势,孔有德觉得颇为熟悉。
“姑娘可认识一个老嬷嬷,还有一位姑娘,身段和姑娘相仿。”
孔姨妈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儿子还和姑娘套近乎。
这可是强盗!
宜珠哼了一声:“你说的应当是我的祖母和我姐姐,怎么?你认识?”
颂雪强忍笑意。
孔有德欣喜若狂:“姑娘,自己人!”
宜珠反手一耳光:“什么自己人,谁认得你?”
孔有德连忙道:“姑娘的祖母打劫过我,姑娘的姐姐也打劫过我,如今轮到姑娘了。”
还抢出自豪来了吗?
宜珠再一耳光:“你当你是香饽饽?我们全家轮着排队打劫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孔有德叫冤,“杂书都在左手边蓝格子包裹里头,姑娘只管取。”
孔姨妈低声道:“你满嘴胡说什么?”
孔有德道:“母亲,这家不同寻常,打劫从不要银票,只要杂书。”
西厢记、杨贵妃秘史,都被抢过两回了。
听说不要银子,孔姨妈喜上眉梢。
“有,都有,女大王只管拿。”
宜珠反手又是一耳光:“我和祖母、姐姐不同,我只爱银子。”
颂雪驾轻路熟,早开始翻包裹。
一叠的银票,齐齐整整。
加上金银细软,颂雪全都塞在袖口,胸口。
胸更大了!
宜珠笑道:“不错,没有白跑一趟。”
怕不得有七八千两。
孔姨妈哭嚎:“我辛辛苦苦一辈子的银子,没了银子,我们母子只能讨饭了。”
宜珠抽出匕首,在孔姨妈脸上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要银钱还是要命?”
颂雪笑着吓唬:“姑娘,杀了她们,一把火烧了倒干净,正好那头有火呢。”
路口的纸钱依旧闪着火光。
又疼又怕,孔姨妈吓得直接晕倒。
孔有德连连:“女大王,银子尽管拿走,我们要命。”
收回匕首,宜珠每人塞了一颗解药。
“滚。”
孔家车马灰溜溜离开。
如丧家之犬。
前世的仇,算是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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