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此言一出,诸僧尽都大惊失色。
虚竹子原是少林寺虚字辈的弟子,法名虚竹。因犯戒太多,被开革出少林寺。但他却做上了缥渺峰灵鹫宫的宫主,并且机缘凑巧,又当上了西夏国的骑马爷。昔年丁春秋便是被他所擒而囚于少林寺的。
却听玄生大师道:“这不可能吧?”
玄净大师道:“为什么?”
玄生大师道:“虚竹子虽被本寺开革,但他非但并不怨恨本寺,反而数次于危难之中出手相助本寺。”
玄生大师道:“但生死符的解药,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一人能够配制。”
玄生大师又道:“可这并不能说明虚竹子与此事有关。再者,他也没有理由如此做呀?”
玄净大师道:“虚竹子初时或许并无此心,虽说他也并不怨恨本寺。但他身为西夏国骑马,日久天长,行事难免会从西夏国的立场出发。”
玄生大师讶然道:“玄净师弟此言怎讲?”
玄净大师道:“天下武林均知,西夏国专门设立了一个招揽天下武林高手的机构:一品堂。这一品堂的总管赫连铁树被西夏国王李乾顺封为‘征东大将军’。西夏国在西,而我大宋在其东边。西夏国的用意不言自明。”
玄生大师疑惑地道:“师弟此言,莫非是说虚竹子以生死符解药为要挟,逼迫丁春秋为西夏一品堂效力?”
玄净大师道:“不错,贫僧确实有此怀疑。”
玄生大师心头虽不以为然,但玄净的推论却也并不容易反驳,当下便闭口不言,站立一旁。
玄寂大师沉吟道:“此事一时之间不易分辨真伪,便先察一番再作定论罢。”
玄生道:“师兄,方才贫僧三人到后山之时,得知那日段誉和虚竹子求见玄果师兄之时,先是由方丈师兄独自到后山禀报,当时前辈并未明说玄因、玄果两位师兄不在寺中,只是对方丈师兄说不见。但不知为何,后来方丈师兄又亲自将段誉和虚竹子二位施主带到后山,让他二人亲自求见,结果依然没有见到玄果师兄。”
玄寂大师道:“方丈师兄后来曾将他二人带到后山?”
玄生道:“正是。”
玄寂大师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玄生道:“贫僧也觉此事有些蹊跷。按说段誉和虚竹子二人既听方丈师兄回说不见,便应当就此作罢才对。可为什么又去了一次后山?莫非段誉二人有什么话非得单独向玄果大师讲不成?”
玄寂大师道:“定然如此,当时段誉二人也许有事要见玄果师兄,但却不便让方丈师兄转告,是以他们重新又去了一次后山。虽未如愿,但方丈师兄一定感觉到了甚么。否则,对头既然已将丁春秋救走,便毫无必要再杀害方丈师兄..…”
玄净道:“也许那人杀害了丁春秋的替身之后,来不及退走,方丈师兄便也到了地道之中……”
玄生大师道“不对,方丈师兄并不是进去的时候被害的,而是出来之时,这说明,对头已经发觉,玄渡师兄一定在此事中发现什么,故而他又在离去之后返回少林寺,正巧在方丈师兄出来之时碰上了,这才下的毒手。”
玄生此言甚合情理,偏殿之中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这些高僧均在想:此人出入少林寺入无人之境,武功之高,自不必说。仅从他对少林寺如此了解这点来看,对头显然是有重大图谋。
玄寂大师道,“现在看来,必须马上与段誉和虚竹子取得联系,搞清楚他们究竟要向玄果大师兄说甚么。玄惭带弟子到大理找段誉,玄愧带弟子到灵鹫宫找虚竹子”
两位大师应了,正要出去之时,玄寂忽然道:“慢着!”
玄惭、玄愧道:“师兄还有何盼咐?”
玄寂大师满脸优色,郑重地道:“一路之上,务必多加小心,快去快回!”
两人应了,立即转身而去。
玄寂又道,“玄生师弟,贫僧要到后山去,寺中之事便交给你,一定要小心在意,多派弟子巡察。”
玄生大师道,“贫僧明白。对了,交因、玄果两位师兄让尹铭也回后山去。”
玄寂道:“既如此,尹铭,你与贫僧同去吧。”
尹铭本来与雁残约好在山下见面的,但少林寺出了如此要大之事,这些玄字辈老僧个个严肃万分,他还怎敢多嘴,当下只得跟玄寂大师身后,向后山走去。
玄生当下调派弟子,加强戒备不提。
少林寺弟子此刻已知玄渡方丈被害之事,一时之间,少林寺上下悲愤交加,却也不无心惊之情。
到得正午时分,玄寂已从后山回来,并无任何结果。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几名弟子仓惶入寺,向玄寂禀报道:“玄惭和玄愧两位大师以及随行弟子全部被害,无一生还。”
玄寂大师心头狂震。
不一会儿,少林弟子已将被害诸人的法体抬回寺中。玄字辈高僧逐一查看,但见玄惭所带弟子全部是中毒身亡,他们显然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中毒的。
因为他们身上毫无伤痕。玄生大师道:“丁春秋!”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
诸位僧人均有此想法,从玄惭等人中毒的情况来看,这毒药十分霸道,中者毫无救治希望。
而玄愧所带弟子全部是被单刀所杀,从伤口来看,下手之人极象是杀害玄渡方丈和丁春秋替身的那人。
玄字辈高僧心头沉重万分。
少林寺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惊心动魄之事。
先是关押的重犯逃走而不知,继而是方丈被害,接下来又是两名武功颇高的高辈弟子惨遭杀害。
少林寺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中。
没有人知道对头是谁。
没有人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少林寺至今在武林当中已屹立千年,经过了无数次大风大浪,而这一次结果如何却殊难预料。
却说雁残深夜离开少林寺之后,便到了嵩山脚下等待升铭。
然而直到第二天正午、依然不见升铭的身影。雁残心头嗔怒,心中暗暗骂道:不守信誉的家伙,下次遇到你定不轻饶。
当下转身向东而去
行出数里之后,忽然听到前边的森林之中有兵刃撞击之声,显然是有江湖中人的打斗,雁残好奇心起.当下展开轻功,向打斗处掠去。
待将近场中之时,她纵身上树,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棵高大的参天古树之上,将身形隐住,这才向下望去。
但见全冠清等大内高手在围攻三人,这三人显然败局已定,但兀自酣斗不已,奋力拼杀。
圈外站着一个身穿淡黄轻衫,手拿一柄折扇,腰佩长剑,气字轩昂,年约四句左右的中年男子。
雁残见了此人,心头不禁暗喝一声:此人派头好大。
再向场中看去,那三人早已是浑身浴血。
雁残皱了皱眉头,心想:被大内高手围攻之人,定然是好人,自己虽然有心相救,但对方人手太多,未必救得了他们,特别是这穿黄衫的中年人,看上去武功定然不凡,得想个什么法子?
雁残尚未想出计策。但听一人道:“都住手!”
雁残看去,发话之人正是那黄衫中年人。
场中激斗之人闻言均罢手而退。
此次围攻三人的大内高手共有全冠清、游坦之、神山上人、林灵素、彭云超和四、五个面生之人,想来也是大内高手。
但听那黄衫中年人道:“三位兄弟何必如此固执呢?”
被围中一人道:“慕容复,你我早已恩断意绝,毫无干系,不知你为何如此三番五次找我三兄弟的麻烦?”
雁残一听那黄衫中年汉子便是慕容复,一双妙目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作势便要跃入场中。
但不知怎地,雁残并没有跃下,只恨恨地看着慕容复。但听慕容复道:“邓大哥、公二哥、风三弟,在下对三位虽多有得罪,但全是出自一片好心,尚请三位多多体谅才是。”
雁残但见一位身穿枣红色长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的老者,怒声道:“慕容复,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假仁假义了,咱们的事情迟早要有个了断,你何不亲自动手,与我三兄弟一较长短叱?”
雁残此刻已然猜出,说话之人便是邓百川,另外一个年约六旬,身穿儒生衣巾之人,便是公冶乾,另外一个穿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撤鼠须,神情剩悍,年约五旬之人,自然便是一阵风风波恶。
但听慕容复道:“邓大哥真要小弟出手吗?”
邓百川道:“正是,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早该入土了,今日若公子能够成全我三兄弟,老夫倒感激不尽。”
慕容复那威严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怒色,道:“既如此,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声甫毕,早已掠入场中,站在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之中。
雁残见慕容复竞自动跃入这三人的包围圈中,心头微微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好生自负。
但听慕容复道:“便请三位动手吧。”
但听邓百川道:“二弟、三弟,咱们结义一场,今日便同时葬命于斯,也不枉了结义一场,咱们联手齐上吧。”
语毕,三人同时攻上。
雁残大吃一惊,但见这三人出手甚是悍狠,招势所指均是慕容复的生死大穴,而他们自己却门户大开,只攻不守。雁残对场中四人之间的恩怨颇为了解,见三人如此出手,显然是想与慕容复同归于尽。
但见三人合围之势十分凌厉,各人均存了与死相拼之念,自然是全力攻出,眼看双方便要同归于尽了。
雁残但见黄影一闪,跟着传来三声“扑通”之声。
雁残根本就没看清楚慕容复使的是什么身法,以及他如何出手。
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已被点中穴道,躺在场中。但听慕容复道:“三位出手如此狠辣,竞真的毫无半点昔日之情?你们无情,在下可不愿意无义。全总管,你将他们三人带回京城吧。”
言毕,不待全冠清应声,雁残但觉眼底一空、哪还有慕容复的身影,心头不禁骇异万分,暗想:刚才若自己真忍不住冲了出去,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却听全冠清道:“三位老弟这又是何苦呢?”
风波恶早已破口大骂,但全冠清等人只作不知,当下将三人脚上的穴道解开,推推操操地向东而去。
雁残有心相救这三人,但一时之间无法可想,便悄悄尾随其后,以便伺机下手。
大约跟出十里之后,全冠清等人突然住步。
雁残看去不由心头大喜,但见前方树林之中,悄然站着三位佩剑女子,三人均是身穿黑衣,面蒙黑纱。雁残已然认出这三人便是木婉清、王语嫣、钟灵。
全冠清道:“三位女侠,不想又在此见面了,真是幸会。”
木婉清冷冷地道:“全冠清,上次没收拾你,这一次你可休想再走了。”
三女边说边慢慢向全冠清等人走来。
全冠清心知这三个女子的剑法,实在是厉害,当下便一把扣住邓百川的腰胁,大声道:“快站住,否则我便杀了此人。”
木婉清冷笑道:“你要杀便杀,这关我何事?”
言毕依然向前走来。
全冠清心头大是犯难,他原想这三位女子均是侠义道中人,见自己要杀邓百川等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是以才扣住邓百川的穴道。
谁知木婉清根本就不理睬,全冠清心头暗道:这三人乃是慕容复的家将,虽然他们之间已然闹翻,但谁知道慕容复打什么主意,若自己真将这三人杀了,以后慕容复要起人来,自己可不好交待。
当下只得放开邓百川,全神戒备,看着渐渐走近的三个女子。
神山上人道:“全总管,这三位是?”
全冠清道:“大师有所不知,这三女便是木婉清、王语嫣和钟灵,她们已曾数次坏我大内之事。”
神山上人“哦”了一声,便不再出气。
全冠清知道这三位女子身法十分诡异,双方距离尚远,他便全神戒备。
其实木婉清心头也暗暗吃惊,她真没想到会在此地碰到邓百川等人,实不知他们三人怎么被全冠清等人擒住的。她适才所言不过是让全冠清死了要扶之心,但她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将这三个人救出。
木婉清道:“全总管,你活到今日还嫌不够吗?”
全冠清声音干涩地笑了笑,道:“蚂蝼尚且偷生,何况是在下一介凡夫俗子?”
木婉清道:“今日总得有个了断,不知全总管是想单打独斗,还是一涌而上?”
全清冠道:“此言怎讲?”
木婉清道:“若单打独斗,那我们三姊妹中的一个均可奉陪全总管,若要一涌而上,咱们也奉陪到底。”
边说边冷冷地扫了一眼身旁的这些大内高手。
但听神山上人道:“全总管乃大内首领,诸位口口声声要杀他,贫僧等作属下的自然应当先来领死了。”
木婉清道:“你是谁?”
王语嫣道:“大姐,他是五台山清凉寺的方丈,法号神山上人。”
木婉清“哦”了一声,显然并没将神山上人放在眼中。神山上人见木婉清如此盛气凌人,不禁心头有气,当下一纵而出,道:“贫僧先来领数三位女施主的高招。”他话声才说完,三个女子早已将他围住,三柄亮晃晃地长剑已指向他,但凝招不发,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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