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华的眸光闪了闪，“不将我放在眼底？”
赖妈妈见她终于松了口，赶紧道，“就是，平日家里的老人那个不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跟孙媳妇和和美美的，老夫人如此急着给老爷塞人，明明知道夫人身子不好，多半就是故意气你的。”
小莲原本出去打水，进来正好听见赖妈妈这一番话，她顿时惊愕的张大嘴巴，然后气愤不已，指着赖妈妈道，“你这老婆子，你在夫人面前乱说什么？老夫人怎么会说那样子的话，八成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哟，小莲姑娘，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丫头，你就可以胡乱指责我。”
“你这个老婆子胡乱说什么？”小莲气急了赶紧道，“夫人跟老太太关系好着呢，你若是再在这里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赖妈妈被小莲这个丫头给凶了，脸涨得通红，“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懂什么？平日里看着是好人的人，未必就真的是好人，说不定还在你身后乱嚼舌更呢。”
“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在我面前抱怨夫人偏心紫苑吗？”赖妈妈明显是被小莲给刺激到了，没脑子的将心中的话语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小莲也涨红了脸，“我是抱怨了怎么了？你这陷害老夫人，你是想要遭天打雷劈吗？”
“哟，小莲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大姑娘家家的乱嚼舌根，小心将来嫁不出去。”赖妈妈才不理会小莲，扯着脸将小莲骂得狗血淋头。
小莲到底是年纪小，在说到自己亲事的时候，有些羞躁。
那些难听的话语，她再怎么都说不出口，急得只能狠狠的瞪着赖妈妈。
看着小莲完败，赖妈妈顿时就得意的起来，然后在看着李荣华，“夫人……不是我说……”
“碧落，给我将赖妈妈拿下，然后扔出去卖了。”赖妈妈正要说话，却被李荣华顿时给打断声音，而在听完李荣华的话之后，她惊愕的张大嘴……
碧落从外面进来，辣妈妈顿时就傻了眼，还未等她靠近，便哭着喊道，“夫人，饶命啊……”
小莲得意的看着她，“赖妈妈，谁叫你多嘴，还在这里挑拨老太太跟夫人的关系，你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添堵吗？你以为就凭你的三言两语，夫人会相信你的话？”
赖妈妈顿时就明白李荣华发怒的原因，立马跪下来道，“夫人，奴才冤枉啊，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这会，李荣华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她放下茶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句句属实？赖妈妈，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若是你撒谎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赖妈妈的眼泪戛然而止，用一种特别陌生的眼光看着李荣华，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在她的印象里，李荣华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柔弱的形象，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从中间稍微挑拨一下，昨日的事情便能全部赖在老夫人头上，自己今后还能在李荣华面前长个脸，却不料……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赖妈妈，你是不敢了吗？”李荣华冷笑，“还是要我去找老夫人来跟你对峙？”
l赖妈妈脸色一白，她之所以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跟李荣华说这些话，就是因为知道李荣华不好意思去找老太太求证。
毕竟，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是李荣华开口的，势必会影响她跟张老太太之间的关系。
可是没有写想到……
“祖母今日天不见亮就来跟我说起这件事。”就在赖妈妈错愕的时候，李荣华又开口道，“原本我还以为祖母说得有些夸张，可是听完你的话之后，我又觉得祖母说的已经比较委婉了。”
赖妈妈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夫人……饶命啊，奴才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夫人……看在奴才这些短时间伺候老太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夫人不要卖了奴才。”
“你不仅能挑拨是非，还反咬一口人，若不是我提前知道事情的始末，岂不是被你耍得团团转。”李荣华想到这里，一阵后怕，“若是我真的按照你的话去做，冤枉老太太，岂不是破坏了我们祖孙之间的关系？”
赖妈妈百口莫辩，李荣华却站起来挺着大肚子，眼神微眯的看着她，“赖妈妈，你说……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若仅仅只是为了争宠，李荣华觉得赖妈妈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
毕竟，如今在老太太的屋子，基本就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夫人，奴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赖妈妈坚持说道。
“碧落，拖出去。”这一次，李荣华已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让碧落直接拉了出去。
赖妈妈还要说什么，碧落却早早的塞了一块布在她嘴巴里面。
赖妈妈走后，紫苑这个时候进来。
“你说，赖妈妈究竟是谁的人？”
紫苑正拧着茶壶，却不料李荣华来了这么一句话，她的手猛然间抖了一下。
接着，她就放下茶壶，顿时跪在地面，“夫人……奴婢之前是薛夫人委托事情给我，可是奴婢确实是不知道赖妈妈是谁的人，当初薛夫人没有给我说过，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这一次，李荣华并未开口，而是仔细打量着跪在地面的紫苑。
在那样深究的目光之下，紫苑跪在里面像是有一道光亮照进她的心脏。
这一刻，她内心所有的小秘密仿佛都无所遁形，全部暴露在空气下面。
紫苑的脊背泛起一阵冷意，跪在地面的腿更是发麻。
“你起来吧。”
良久，李荣华叫起紫苑，“赖妈妈是谁派来的，我自然会查清楚。”
紫苑才站起来，外面的碧落就回来，“夫人，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赖妈妈给卖给了牙行。”
“嗯，接下来，你直接跟着她便好。”
碧落点头，紫苑抿了抿唇，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
晚上，张仲曦回来，李荣华将赖妈妈这件事说给他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