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兄,别站着了,咱们下楼喝酒去!”
聊完了《伤寒杂病论》与张仲景的问题,易小天主动提出去楼下喝酒…
“易兄,美人还在柴房呢!”曹操眼眸眨巴了下,是在提醒…
他寻思着,易兄心心念念的美人吕玲绮,这都擒来了?却不管不顾,还惦记着喝酒呢!想来…是客套话,八成易兄的心底里已经火急火燎了!
“美人?柴房?”易小天脚步一顿,旋即微微一笑。“瞒兄不是说她性子烈嘛,索性困她一日,杀杀她的性子。”
讲到这里,易小天顿了一下,“再说了,瞒兄如手足,美人如衣服,衣服没了还可以再换,不让‘手足’喝饱酒,那才是罪孽深重呢!”
“哈哈…”
曹操大笑一声,似乎因为听到他被被易小天视为手足,尤自兴奋。
可转念一想,连忙问道。“易兄,你这酒肆如今人满为患,怕是没有多余的桌子了。”
“那怕什么!”
易小天十分爽快的一扬手。“喝酒哪分什么场所,酒肆外的槐树下,席地而坐,开怀畅饮岂不快哉?”
一番话,易小天说的十分的大气。
呼…
曹操一乐,老槐树下畅饮佳酿,正合他的意思!
似乎…
遥想到几个月前,就是在这老槐树下,面对是否纳降三十万黄巾贼的问题,易小天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也才有了他曹操起步的根基。
往事历历在目,曹操心头一阵悸动。
两人说着话,一起朝楼下走去…
易小天吩咐了下,不多时,大槐树下,有酒肆伙计已经搬来了桌子,酒碗。
两大坛古井贡酒摆在桌子上,曹仁、典韦一起围了过来…
典韦直接倒满四大碗酒,特别是易小天的那碗,他倒得满满的,酒满敬人。
四人相顾一笑,一饮而尽。
“忘了跟易兄介绍了。”一碗酒过后,趁着倒酒的功夫,曹操指着典韦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心腹,名唤阿韦。”
“阿韦见过恩…易…易掌柜!”典韦拱手一拜,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他差点就脱口念出恩公,终于还是记起曹操的嘱托,隐瞒身份。
“这位韦兄生的膀大腰圆,胳膊有我的大腿粗,看起来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多半一个能打十个吧!瞒兄慧眼识人,佩服,佩服!”
易小天笑着称赞道…
讲到这里,不忘把嘴巴凑到曹操的面前,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瞒兄,你可得把这位壮汉藏严实咯!听闻那曹操广发求贤令,对文臣、武将那是望眼欲穿,若是他知晓瞒兄这儿有这样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定得向你讨去,到时候瞒兄就得割爱了…”
呃…
曹操微微一愣,似乎,他的心思…易兄都能猜准。
当即点了点头。“易兄说的是,疏忽了,疏忽了…”
一边说,曹操忍不住笑出声来…
倒是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见曹操这副模样,易小天主动问道。“瞒兄?今儿个你似乎很高兴哪?笑的这般开怀,可是最近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哈哈,生意是不错!”
曹操一缕短须,一番话意味深长。
“托易兄的福,我把蝗虫可以烹食的消息献给了曹操,曹军士气恢复如初,再加上那曹操用了易兄提出‘将计就计’之策,濮阳城一举收复,我阿瞒献计有功,濮阳城的生意不单单是保住了,日后在兖州的生意,曹操扬言也要给我最大的支持,想来,日后这生意嘛,必定是一帆风顺,财源滚滚咯!”
“哈哈…”
易小天笑出声来,似乎因为瞒兄生意的顺畅,心里也高兴了不少!
毕竟,瞒兄是他在这乱世为数不多的酒友、朋友、挚友。
更难能可贵的,瞒兄似乎是一只永远不会被掳干的肥羊,身上有源源不断的羊毛可以压榨,逮着一只羊掳羊毛,这种感觉很快乐呀!
“易兄,我这里就先恭祝你财源广进,生意遍布大汉十三州!”
“借易兄吉言!哈哈!”
曹操满饮一碗,当下笑的很开怀。
忽的,他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若是真的如易兄所言,要把这生意做到大汉的十三州,难度还是很大的,首当其冲,曹操得把这十三州统统打下来!”
“这有何难?”
没曾想,面对曹操的不自信,易小天直接扬起手,十分霸道的说道。“一个个挨着打就是了。”
引到了正题,曹操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分。
“易兄?这谈何容易?首当其冲的就有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却处处掣肘我生意的发展呀!”
“两个问题?”易小天表情依旧是很轻松,就好像天下没有什么事儿能难到他一般…“既然是掣肘瞒兄生意的问题,那就说来听听?”
“第一个,吕布濮阳兵败后,会逃到哪?若是他卷土重来,我这生意岂不是又面临危险了么?”
曹操故意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第二个,徐州城那边,曹操依着易兄的计略,安抚民心这么许久了。如今民心稳固,陶谦众叛亲离,半数以上的疆土已经落入曹操的手里,曹操会不会一战定下徐州?我徐州生意的是不是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尽管都通过生意来掩饰,依旧难掩曹操心头的焦急。
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吕布能奇袭兖州一次,就能再奇袭兖州第二次,曹操不敢大意,更不敢冒险,故而吕布的动向是他在意的一个点。
而徐州,大粮仓、大库房…
它是曹操心头一直惦记的一块儿肥肉,哪怕兖州的局势再危机,曹操每日也要详细问明徐州的情形。
夏侯渊、戏志才以攻敌攻心为主的战略,进展到何种地步?民心归附的情况!徐州世家大族、将门后裔的态度?这些进展,每每萦绕在曹操心头。
似乎…
现在兖州局势稳当,兵精粮足又趁着濮阳大捷的士气,一鼓作气攻下徐州,未必不失为一个良策。
当然,曹操心头有这个想法,他却更需要易小天的判断,毕竟在战略层面上,易小天向来算无遗策。
沉默…
曹操的问题抛出,大槐树下陷入了良久的静谧。
易小天在思索…
曹操、曹仁、典韦一个个默契的闭上嘴巴,给他时间和空间去细细思虑。
一息,两息,整整十息的时间…
易小天总算是琢磨出个所以然,他摆了摆手,开口道。“瞒兄,你提出的问题看似是两个,实则是一个问题!吕布必定会逃往徐州,而徐州的新主人,一定会接纳他!”
咦?
新主人?
曹操一愣,徐州之主不一直是陶谦么?
这些年,陶谦治理徐州,根深蒂固,曹操要攻取都得先去安抚人心?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冒出一个新主人呢?
换句话说?除了他曹操外?谁能?谁敢当徐州的这个新主人?
想到这里,曹操急问。
“易兄?吕布逃亡徐州可以确定么?此外,你提出的这位徐州的新主人?又是谁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