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原是我期望太大了,山鸟与鱼本就不同路,我竟对敌人抱有期望,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叶予继续往前走,路上的行人,见得叶予与苏落谈话甚是迥异。
苏落面不改色,只默默不语,一路上都好好跟着叶予,好像他不跟着,这个小姑娘就能丢了似的。
叶予忽而就停下,你也别跟着我了!我拆穿了你,你这会儿不应该很生气么?我习武的功夫不如你,但还是能接你俩招的,你再陪我走下去,只怕要误了宣王的事了!你我不同路,我不拦着你!
苏落窄窄眼帘,欣赏似的看着身前的叶予,你说完了?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叶予都不敢正眼看苏落,接不住他那灼热又来势凶猛的眼神。
叶予闪躲似的眨了眨眼睛,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弄得场合尴尬难以缓解!
苏落沉声:我不过看你两眼,你不必紧张!
叶予反驳,气势不能输:苏大人就不懂非礼勿视四个字,您不知廉耻,我何来紧张?简直搞笑!
苏落闭了长睫,又睁开:那你脸红什么?
叶予没好气拉上自己镂金窄裉袄,罩住脖子,显得整个人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脸上还通红,那是被你气的!
她没想到三两句就离了说话的正题,忽而想起,此刻的边境各营应当已经开战,掐算着时间,这会儿,应当已经结束了。
若是不出差错,护卫亦或是她的将士中,会有人来报信,她不可以再和苏落待一块儿了。
不能等到昏城收到消息,昏城开战了,她才后知后觉。
此刻,在边境各营守卫征战的士兵,结束了征战,就应该要转场到昏城这处来了,否则,真如她自己所说,她爹的人,被困在这昏城易守难攻的地带,难以翻身了。
长街上的喜色,与叶予的心思格格不入,叶予脸上的忧色肉眼可见。
苏落出声:你误会了
苏落,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宣王将士兵都调入昏城边境,你竟也将计就计,直接顺了他的意,把将士都调入昏城来,明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还跟着就范!
你这么聪明的人,若说你连这点计谋都没看出来,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了?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就是宣王那边的人。
枉费我爹,这么多年对你的信任,你手上手握的大营军权,才是边境数量最多的精锐兵力,如今,叶家军的兵权,都在你手上,统一归属于你所统领!
叶予眸色微深,疏离中多了几分审视:真是好一个攻城先攻心啊!
苏落:你认定了是我,分析得滴水不漏,我竟是个如此不得你信任的人了?
事实摆在那里,你让我如何信你?
苏落不辩解,只道,日后去了京城,也要有这样的警惕心,才好!
叶予出声,嗤笑道:不劳烦你操心了,各为其主,如今事情说明白了,苏大人别把我当傻子了。她瞧瞧这与自己丝毫没关系的喜庆,又冷冷添了句:日后像这样的地方,苏大人请别人逛吧!我不感兴趣!
何来别人?
叶予转身往回走,听到那话,好笑道:这与我无关,叶予走了一段路,顿了顿,又添道:我拆穿了你的计谋,你此次不对我出手,下次就没这个机会了,可别后悔!
叶予刚要抬脚走,身前熟悉的身影,就朝着自己单膝跪下,拱手复命。
是她的护卫。
小姐,一切都按小姐安排,各营都分配了将士,只是
叶予神情微动:只是什么?
边境各营,叶予都按营区大小,地势情况,分派了她当初在军营里所带的西区练兵场的将士,按理说,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眼下听闻护卫报信有只是二字,叶予不免有些紧张。
昏城边境还未开战,若是边境各营出了事情,那只怕难以挽回局面。
护卫抬头,就看到了前来的苏落,还未走近。
回小姐,果然如小姐所料,西区练兵场的士兵一到各营,军师就亲率了夷人部落,挨个攻打各营,只是到了西区士兵反击的同时,从大营里,杀出一批精兵!
叶予微张了瞳孔,精兵?何来的精兵?不是所有营区的将士,都被调入昏城了么?
回小姐,此事属下也不全然清楚,但杀出来的精兵,正是来自小姐所说的那处洞穴,按小姐所吩咐,洞穴里都清空,却不知,为那群精兵疏通了杀出大营的来路!
洞穴?是苏落?
各营情况如何?死在精兵手下的将士大约多少?
护卫:回小姐,西区士兵严阵以待,还没有待到西区士兵出手,各营来犯的夷人,就已被先发制人的精兵灭掉了半数!
精兵灭掉了夷人?还没等到她西区练兵场的将士出手?这
叶予才缓过神来,问道:你的意思是,各营战事平息了?一半功劳是不知来路的精兵?
护卫不知道精兵的来路,可她是知道的,那是苏落那段失踪的日子里,在大营所带的精兵啊!
这么说来,她方才是把苏落给误会了?
护卫添道:那群精兵见得各营将士手上拿的,都是小姐您统领的令牌,瞬间就对将士们恭恭敬敬的了,属下是先来一步报信,稍后,西区练兵场一半的士兵,就会按小姐您的吩咐,来昏城接应侯爷!
叶予不好意思回头,就猜到苏落定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灼热的目光,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得到。
她之前那是什么思维逻辑,怎就把苏落合情合理说了那一大堆,认为苏落是宣王的人了呢?
小姐,还有,那精兵也会随西区的士兵,前来边境昏城!
叶予点点头,挥手示意护卫下去,正准备踽踽独行。
身后就传来了苏落的声音,这紫毫笔松烟墨,我瞧着挺好!你不日回京,可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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