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你们这群兔崽子，竟然敢打趣本将军了。”
“看我不打死你们。”
苏定方也是嘿嘿一笑，照着一个将士的大腚就踹了过去。
大营的闹成一团。
追逐的、打闹的、笑的、看戏的，层出不穷。
中军营帐内。
“唉！”
小兕子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些嬉笑打闹的将士。
大大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他们为什么还会这么开心？
再有两日。
这些人可就要上战场赴死了啊！
为什么面对死亡，这些当兵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小兕子想不通。
她转过身。
想问问那个能答得出一切的小道士。
此时。
秦牧正坐在案牍前面，手里拿着一根毛笔，正在画着什么东西。
小兕子缓缓的走到秦牧面前，朱唇微启，想要说什么，可又怕打扰秦牧的思绪，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想问什么就问吧！”
“憋在心里多难受？”
秦牧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小道士，他们明知道自己要死了。”
“为什么还会笑得那么开心？”
“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犹豫片刻，小兕子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一想到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即将要死在战场。
善良的小公主便心中不忍。
这些人，
可都是汉家的大好儿郎啊！
“我明白你心中的想法。”
“可你想要的答案，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
“很快，你就会在这场战争中明白一切。”
秦牧依旧在纸张上写写画画，淡淡的说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他心里很清楚小兕子要问什么。
在生死面前。
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两日后。
那场举世震惊的大战来临之际。
这世间一切无法回答的问题。
都会用生命和鲜血写出一个最完美的答案。
“或许吧…”
小兕子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看着秦牧画的图案，再次好奇道：“小道士，突厥大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你为何不让将士们加固工事，而是让他们上山砍竹子？此时再用竹子做武器，不是有些事倍功半了吗？”
今日早些时候。
秦牧忽然命苏定方率领所有将士上山砍竹子。
一线天山高林密。
竹林更是数不胜数。
这种事情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不过苏定方与小兕子等人都不明白。
在此刻的生死关头。
突厥大军随时时刻都可能要攻过来。
秦牧怎么还有心思去找人砍竹子？
难道是要绿化环境？
“你觉得我砍竹子没有用处是吗？”
秦牧停下笔，抬起头。
乌黑的目光，深邃得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
看得小兕子一阵小鹿乱撞。
每次被秦牧的眼睛盯着的时候。
她总是有些心慌意乱。
“我…”
“我是觉得没有什么用啦！”
“不过既然是你做的，我觉得应该都是有道理的。”
小兕子小脸通红，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裙摆，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来，你过来看看这张图上面画的是什么？”
秦牧没空去在意小兕子的小女孩心思，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她。
“这是！？”
接过图纸后，小兕子眼眸陡然睁大，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是传说中的投石车？”
小兕子身为晋阳公主，受到的教育自然包括方方面面。
曾经她在一本书里面，看到过投石车的造型。
这是与秦牧所画的图纸相似！
“不错！”
“我之所以看那么多的竹子，就是为了要在这一线天的关隘城墙上打造投石车！”
“我们据险而守，必须要充分的利用地形。”
“居高临下，最适合的方式便是往下面砸石头。”
“一个人能抱得动的石头有什么意思？要砸就要砸最重的石头！”
“十几个人都抬不动的那种！”
秦牧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森然的白牙。
看的小兕子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