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啥呢?
左边,半截拂尘,掉地上已经散花儿了,还有酒水,一直从武俊星面前,拉落到曾海脚脖子上,顺着酒水流动的痕迹,往他那葫芦上一看,嚯!底儿上四寸多长一大口子,整个壶底儿都快砍下来了。
再看俩人身上,张半仙那道袍腹部,一大条口子,内衣都露出啦了,曾海那破坎肩儿,右半边给切开了,跟在身上开了扇小门儿似的,当啷当啷随风直飘。
张半仙当时就叫出声来了,
“诶呀!贫道的拂尘呐!可要了老命啦!诶呦...”
曾海都快哭了,跟小孩儿似的,坐在地上就嚎,
“唉呀我滴妈呀,我的葫芦啊,我的酒啊,呜呜呜...”
衣服坏了是小事儿,这俩家伙什可值钱了。
张半仙的拂尘叫【银丝拂尘】,是银蚕丝线捋成的,不过银蚕丝线较轻,甩不起来,张道爷就挨根儿上边拴银针,这样既有配重,作为武器,又有威力伤人。
好嘛,他就这么一根儿一根儿拴,没拴好之前,用普通拂尘,拴好了,把这拿在手,总显摆。
这一把拂尘,花了五百多两银子不说,光拴银针就花了小半年儿时间,那得多大耐心,多少心血!好嘛,被武俊星这一刀给砍没了。
曾海那葫芦更值钱了,花三千两黄金,请名人造的,乃是宝器,要是往外卖,都不止三千两,好,这一刀,也给砍废了。
好嘛,这俩人哭的,跟死了孩子一样。
主要这两样真值钱呐!
武俊星看得一愣,上前蹲身下来,像哄孩子似的,哄他俩,
“额...二位老前辈,不好意思啊,砍坏了二位的兵器,以后,额...等洒家有了钱,一定赔,一定赔...”
又哄了许久,俩老小孩儿总算是心情好过来了。
张半仙一躬到地道,
“武侯爷顶天立地,神勇盖世,我等若追随武侯爷,日后定能飞黄腾达!贫道愿领黄山二十23书网p;rdquo;
“嘿嘿,我老头儿,也服你了,愿意跟着你!”曾海也躬身下拜。
接着,其余二十六位头领,那俩被打伤的,还没好,也带着伤出来了,一齐下拜武俊星。
“愿追随武侯爷!”
武俊星内心着实为之感动,也同样躬身下拜,
“各位快快请起!俺武俊星,定不负众望!今后定领诸位,共创大业!”
孔圣书一看,自己好歹也算一号江湖人物啊!也跟在武俊星屁股后边儿,跟各位互相拜。
这只是见面之礼,随后,诸位又来到大堂之内,歃血为盟,共拜关云长关二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黄山二十八位星宿头领,拜武俊星为北斗总寨主,尊孔圣书孔老鬼为太上老爹。
好家伙,太上老爹,就是那两位年过九旬的老头儿,见面都得称一声老爹,二十八星宿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孔圣书一辈子没什么出息,碰到武俊星可是拣了天大的便宜,走道出门都不知道迈那条腿合适了!瞧把他给得意的!
不过得意归得意,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啥能耐,在这帮人儿里边,算是头号大草包,就占个称号罢了。
互相拜过之后,在于卓的安排下,大摆酒宴,全山寨放假三日,大举庆典,发赏钱。
随后,又在众位头领的鼓动之下,这杨雪露和李花花,也在同一天,与武俊星把婚事就给办了。
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仨人,有媒人,但都没父母,武俊星虽然有叔叔,但是现在都疏远了,也不便请人家给办,就这么着,在山寨把事办了,当晚也入了洞房。
俩姑娘虽然私下不和,吵得很,但一到了武俊星面前,都是乖乖妻子。
武俊星心里自然是偏袒杨雪露的,不过,那把剑,当着李花花的面,他没说是什么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就说是师母的遗物。
一连十几天,武俊星就在这山上,与众位相处,玩闹,有时候各位练武,他也上前给指点指点。
印象都不错,这一玩儿,时间就忘得差不多了,直到这一年三月中旬某日,武俊星猜突然想起,洒家还是得去找叔叔去啊,师父让送的那两封信还没送呢!道儿挺远,最好赶在十月十日武林大会之前送到啊!
武俊星一想,当日就招呼众位,到大堂议事。
“诸位兄弟,这些时日承蒙照顾!各位的的确确是真英雄,真好汉!洒家能与诸位结交,真乃三生有幸!”
于卓起身道,
“总寨主,您说的哪里话,兄弟们都是一家人,您又是我们的领头人,兄弟们敬您是应该的。”
武俊星点点头道,
“只是,洒家还有要事未完,需暂时离开,又不知何时回来,所以这总寨主之位,还请于头领暂代。”
“这...”
“诶,总寨主要出门啊...”
“办什么事,不知何时回来?”
“...”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咳咳!”
孔圣书一咳嗽,大家伙儿都安静了。
老鬼这太上老爹的身份不能白扔了,便摆起谱来,打着鼻儿,高声道,
“诶——,我说诸位,武爷呢,办的是他自家的事,见叔叔,再送老恩师交代他的信,这事也不能别人代劳,所以就得亲自出门,也不是说不回来了,大家不要激动啊。”
于卓一听,笑着拱手道,
“总寨主既然是自家的事,那我等自然不必阻拦,山寨之事尽管交予兄弟便是。”
“好好,多谢于兄弟。”武俊星笑道。
仇冲也过来凑个热闹,道,
“总寨主既然出门,就是代表我们黄山总寨,应当多带些人马,随身保护才是,在下不才,愿追随总寨主左右。”
您别看仇冲之前被武俊星揍了,那也是彻底把他揍服了,现在算是最忠心与武俊星的一位。
“哈哈,洒家哪里需要保护啊,再说人多显眼,太过招摇,洒家的叔叔又住在南周境地,要是让当地人把兄弟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所以,额...洒家还是原三人上路为好。”
三人就是他自己,杨雪露,还有孔圣书。
李花花一听不乐意了,跳过来,一拍他的肩膀,
“喂!这就把你媳妇我给忘啦?咱们可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啦,别人不带,你怎么能不带我呢?”
好嘛,当着众人的面,就敢指着武俊星的鼻子训教,武俊星呢,也不和女人计较,况且这几天,这小丫头跟他还真对脾气!
武俊星这人呢,也是个怪脾气,总顺着他的,也不乐意,非要有点顺,还有点呛,好动好闹的,这他喜欢,虽然杨雪露也不怎么消停,但还是李花花更有意思一点。
武俊星便笑着,拽了拽李花花的小发鬏,道,
“好好好,带你带你,不过可不能瞎捣乱啊。”
“嘻嘻,知道知道,我可机灵了呢!”
武俊星点点头,再次拱手起身,对众人道,
“兄弟们,洒家这一去,路途遥远,还要北上,如果再遇到什么事情,不知何时才能返还,如果在九月前仍未返回,那就请诸位前往河南嵩山,直奔武林大会会场,洒家便要在那儿与诸位相遇。”
这时张半仙张道爷说话了,起身问道,
“无量天尊,总寨主可是要去参加打擂,争那盟主之位?”
“正是,洒家谨遵师命,要上去露露脸,把那盟主令夺来,借此为苍生谋福。”武俊星道。
“诶!好啊,总寨主,那小令牌可管大用,以你的神功,拿到手可谓轻而易举啊!嘿嘿。”曾海笑道。
“嗯~,总寨主既然要参加武林大会,我等定当鼎力支持,到时必定全去捧场!”张半仙道。
“捧场!捧场!”
“哦!看好戏喽!”
“今年武林大会那可有看头啦,嘿嘿。”
“...”
大家伙儿都十分高兴,也约定好了,到时候全山寨都去捧场。
话谈到这儿,也就没啥其他事了,该交代的也没啥可交代的,山寨还是那个山寨,武俊星走了照样转。
次日,套好那四匹马,武俊星带着俩媳妇,还有这老爹孔圣书,赶奔江南洪州。
沿途一路,直至出山,那都有山寨的岗哨和眼线,武俊星他们可谓是万无一失。
带走一个房日兔李花花,山上还剩二十七位头领,这二十七位里,有二十五位都是各司其职,各有事做,那俩老头儿可是一天到晚屁事儿没有。
他俩上哪儿也不用禀报,谁也拦不住。
于是...
“老酒鬼,你可快些跟上贫道,不然,武侯爷走远了,可就跟不上喽。”
“呸!你要脸吗?咱俩换换诶,你骑这破马,我骑你那宝鹿行不行?”
“嘿嘿!那自然是不行,此路同灵性,你自然是驾驭不得,无量天尊,贫道去也!”
哒哒哒...
张半仙那鹿跑得飞快,一般马真撵不上,可把曾海给气得,紧着赶马,勉强能瞅着鹿尾巴。
您问这俩老头儿干嘛?跟踪去了!
他们想着,武俊星在东胡的地界都敢干那么大的事,这一路过去,那事儿还少得了吗?他们俩一来是想看看热闹,二来瞧瞧武俊星做人办事到底怎么样,三来万一有个大事,武俊星他们几个孤立无援,俩老头儿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