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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黛君道:“我自己问路过来的。我想问一下,我以后是不是要嫁给你呀!”

    许延寿笑道:“那是当然,我夫人厉害着呢,自己就摸到家里来了。怎么,那么迫不及待想要过门了。”

    杨黛君噘着嘴说道:“我昨晚听我家大人说你什么失势了,被贬为庶人了。我母亲和我父亲吵了一下,我父亲不愿意让我嫁给你,还说什么王正在纳妃。我母亲不同意,说看看再说。

    我偷偷听了之后,好害怕,那什么王我也没见过。

    我就觉得你好,我想嫁给你,就跑过来了!”

    许延寿听此,眼睛一红,将杨黛君抱进自己怀里道:“黛君,从今天起,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杨黛君被许延寿抱着,感觉好温暖,但不知怎么回事,却又觉得心跳的好快。

    这个时代是女性地位很高的一个时代,但即便是如此,封建礼教对女性的压迫也是不低。

    结婚需要“六礼”,而六礼根本没有女性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汉,父母的意见就能决定孩子一生的婚姻。

    此时杨黛君偷跑到许延寿的家中,可是冒了极大的勇气的,这种勇气甚至包括牺牲了自己的名节。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许延寿道:“你既然来了,先在府上待一会。我还有事情,待我办完事情。我就前去杨家提亲!

    乖乖等我!”

    杨黛君眨了眨大眼睛点点头道:“嗯,你快去吧!”

    许延寿摸了摸杨黛君的小闹到,将她托付给家中仅剩的老丈,前往自己大兄家和嫂嫂以及钱奉国汇合,准备前往那廷狱审判的大堂。

    所有能准备的,许延寿尽皆准备好了,许延寿等人提前来到了廷狱审判的大堂。

    没多久,几个牙门领着头戴连枷的许广汉到了大堂。

    “三弟,夫人,你们都来啦!”许广汉扭着头看着众人道。

    此时许夫人忍不住哭泣道:“郎君!”

    许延寿则安慰道:“嫂嫂放心,我们准备了那么久,大兄定然没事的!”

    许夫人牵着许延寿的手,狠狠的点点头道:“嗯!”

    接着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也过来了。

    看向了带着连枷的许广汉,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站在那里。

    没等多久,许延寿就看到廷狱的主审官到了。

    毕竟是宫廷盗窃案件,虽然货值不多,但影响甚大,乃是廷尉丙吉亲自审问。

    许延寿心中稍稍放心,至少丙吉在历史上的形象以及和许延寿平日里接触来看,是一个不惧权威,公正之人。

    “今两造具备,师听五辞,开庭审理!”正堂之上的丙吉扫视了众人一眼,开口说道。

    语罢。

    旁边一力士拿起鼓槌敲击了三声,两边公府牙门手中长戟轻敲地面。

    丙吉将桌面上的竹简拿起来,开口说道:“今审理许广汉军中盗窃同僚马鞍一案,你等可指派一人为其辩护!”

    熟悉的说辞,让许延寿仿佛回到了此前被丙吉审理此前被牵扯到造反的案件上来了。

    他有些恍惚,但还是站出来道:“我来辩护!”

    丙吉瞥了许延寿一眼,开口道:“将案件情况给众人说一下吧!”

    此时一个文书官起身道:“某年某日,经侯定国发现自己的马鞍不见了。经查询竟然在许广汉马上。

    侯定国将此事报官。

    后我廷狱官员调查,许广汉马上之马鞍刻有‘侯定国’三字,确乃侯定国之马鞍。

    证据有效,今审理此案,以定许广汉之罪!”

    丙吉开口道:“文书所言你等可有异议?”

    许延寿直接开口道:“丙廷尉,小子有异议!”

    丙吉看向许延寿道:“哦?有何异议?”

    许延寿道:“小子请问丙廷尉,我大兄盗取侯定国之马鞍可有何动机?

    是因为家贫?我许家经营货值,虽非富甲一方,却也家资不菲,定然不会!

    是因侯定国之马鞍贵重?侯定国之马鞍小子虽然不知道到底多好。但恐怕依我许家家中资产也并非买不到。

    还是因为我大兄有盗窃的毛病?若真是如此,我大兄军中定然不止一件盗窃案件为我大兄所犯。

    小子实在想不出,我大兄盗窃侯定国马鞍的原因!”

    这时候,之前得意看着许广汉的那军士却涨红了脸说道:“我管你什么原因,总之,盗窃就是盗窃了!人赃俱获!丙廷尉,此小贼狡辩,快请廷尉为许广汉此贼定罪!”

    《秦律》中规定:偷别人的桑叶,所得的赃款如果不超过一钱(十钱为一两),就罚其做劳役三十天:赃款在一钱到二百二十钱之间的,得背井离乡;赃款在二百二十钱到六百六十钱之间的,犯人的脸上要被刺上字,再涂上墨,还得服劳役;所得赃款若超过了六百六十钱,那就要割掉鼻子、在脸上刺字,同时服劳役。

    汉承秦制,尤其是汉武帝时期,盗窃罪的罪名更加的严格,而且细分了很多。

    汉朝根据汉朝《九章律》中的《盗律》规定:偷盗所得的赃款价值超过六百六十钱,要在犯人脸上刺字,并罚做终身苦工,男犯人白天侦查贼寇,晚上修筑长城,女犯人捣米。在汉朝有一种处罚在今天看来不可思议,若所得赃款在百一十钱到二百二十钱之间,男的要被刮掉胡须以示羞辱,因为在古代男性视没有胡须为不光彩的事。

    而一个马鞍的价格可绝对不止六百六十钱,而且,马鞍乃是武器,盗窃武器的罪名更是罪加一等。

    若真是定罪的话,许广汉可是至少也要判死罪!

    丙廷尉听到许延寿的话,倒是沉吟了一下,心中略一思索,确实图许延寿所说的那样,钱奉国确实没什么动机盗窃那马鞍。

    但事实却摆在眼前,许广汉的马鞍确实在许广汉的马上,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丙吉开口道:“即便无动机,但人赃俱获,便可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