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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亭有点讶异。

    徐让笑眯眯的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好像会一点。

    兰亭拿手挠了挠头。

    徐让就道:;陪我下一盘?

    兰亭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看徐让笑眯眯的模样,他僵硬的嘴角往上弯了弯,点头应承下来。

    徐让叫人拿来了棋盘,两人对弈。

    才下了没有几步,兰亭就被徐让给杀了下来。

    看着徐让在对面数棋子,兰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但是,认输吗?那怎么能行!他赶紧道:;太久没有碰了,手生了,再来一盘!

    一边说,一边开始摆盘。

    徐让笑微微的看着他,两人又是一阵对弈,不过五分钟,兰亭再度败下阵来。

    他不甘示弱的接连来了五盘棋,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这方面的菜鸟,而徐让,是这方面的高手。

    他没怎么碰过围棋,小的时候跟狗关在一个笼子,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被彭博带到了身边,彭博把他当做是自己身边的一把刀,他什么都做,什么都学,学的最多是怎么在尔虞我诈中求生,怎么避过防不胜防的暗杀。

    至于围棋这种东西,兰亭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碰过的。

    也许是哪一次见着了,好奇的时候,除了大概的理论知识,实战经验,几乎是零。

    毕竟,在A国,懂得怎么百步穿杨,比怎么在棋盘上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更有用处。

    但是现在....兰亭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脸上挂不住事小,在徐烟的父亲面前丢人事大。

    徐让笑着说道:;你的棋艺并不怎么样,这样,我倒是放心了。

    兰亭正感到脸上灰扑扑的,等着徐烟的父亲要嘲笑他几句,没想到,徐烟的父亲紧接着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兰亭感到诧异。

    他抬起头来,目光中不掩惊异的看过。

    徐让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微笑便缓缓的收了起来,他看着兰亭的目光也变得深邃严肃起来:;我女儿在华国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了个大概吧,她以前结过婚,跟别的男人一块儿生活过,你知道吗?

    兰亭看他的样子,也不由的正肃起来。

    兰亭并不是一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人,虽然他这几年,身边总是奉承他的人多,需要他花心思去应付的人少,可不代表他就是白目。

    能够在彭博的身边待这么多年,还被彭博当做心腹一样用的人,甚至是,彭博察觉到威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人,兰亭在这方面的功夫,是不容小觑的。

    他看出来,徐让找他喝茶下棋是假,现在才是真正邀他留下来的目的。

    兰亭将身体往上提了提,坐得更正直一点儿,脸上也流露出了认真的神色,点头道:;是,我知道。包括她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女人,A国公主的事,我都知道。

    徐让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般点了点头:;我一直没敢在她面前提到你和郁南行,我这些年被关在A国,自己的儿女妻子受了罪,却是到最后才知道的,如果不是他们来找我,也许到死,我也不会知道。

    徐让瘦削的脸庞上露出了灰败的神色:;我对不起我的孩子,和我孩子的母亲。现在,我能够做的并不多。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来:;她和郁南行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没能帮她将那个小子看清楚,叫她受了这么大的罪,现在,总要履行一些父亲的责任。

    他问兰亭:;你对我女儿,是只想玩玩,还是想跟她走到头?

    这话说出来,简直像是一道惊雷般砸在了脑袋上,那是绝对的震惊。

    倒不是惊愕,甚至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喜悦。虽然着喜悦也夹杂着一点儿难以言喻的苦涩。

    但是,得到徐烟父亲的认可,也算是一点儿进步,一点一点的进步,总有一天,她也会认可他。

    刚刚还感到懊丧无比的兰亭,这会儿又感觉到了希望。

    着追逐自己喜爱的女人这件事上,兰亭也算是看出来自己的性子了,那是一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对一个女人竟能有这样难以言喻的执著。

    也第一次知道,自己对某一件事能这样的专注跟欢喜。

    这么多年,他在彭博的身边,虽事事都办得完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人生之中随意走过的几块石板路而已,成功的原因只是他暂时还不想那么早死,也许哪一天想死了,手头上所有的一切,他就抛开了。

    但是徐烟,让他想要生,想要更好的生活下去,想要和她更美好的生活下去。

    ;如果她愿意,我会一辈子守着她,我要跟她白头偕老。

    兰亭一口气说出来,斩钉截铁的,半点儿考虑都不带。

    他的眼睛那样明亮,看着徐让的样子,竟有些像是对着神明在起誓。

    明明是那样杀伐果断,精明有城府的一个人,但是提到徐烟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整个人的莽撞和焦急,认真与诚恳,几乎不加一点儿掩饰。

    徐让看到了他的诚心。

    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盘问什么,兰亭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将整颗心都剖了出来,放到了他的面前,只因为,他是徐烟的父亲。

    即便徐让这些年被关在秘密监狱,心已冷到了谷底里,这一刻,竟也被这个傻小子的热血给激发得有了几分鲜活跳动。

    他笑了一下:;很好。

    他问:;那我问你,你对郁南行了解多少?

    兰亭一愣:;那个男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徐让望着他的眼睛微微收起,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慢慢的说道:;你真认为,他已经死了?

    兰亭派人去华国调查过,他得到的消息是,郁南行是在一场海岛婚礼之中,跟他当时的新娘子一起,被大火烧死在了海边别墅里。

    徐让的意思......

    兰亭眉间微锁起来,迟疑着,缓慢道:;难道说,他还活着?郁南行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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