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发誓!我可以发毒誓!
陶陶举着两只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恐惧的盯着肖潇。
肖潇将手里的拐杖转回来,在地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
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是打在人的心尖上。
陶陶的呼吸顺着她的拐杖,每打一下,就咯噔一下。
你说,你没有怀孕,你跟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姑姑和侄女的关系?
肖潇眯起眼睛来,脸上蒙着一层阴冷的光。
她走过去,在陶陶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里的拐杖往前一指,抬着陶陶的下巴,道:说清楚。
陶陶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肖潇的双腿上。
她慢慢的爬过来,一边说:跟郁先生上了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是她!她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头发凌乱,衣服也没钮好,还有,她脸上那个颜色,一看就是跟男人有了首尾才会出现的媚红!
肖潇嘴角往上扬,线条冰冷僵硬。
眼里的光像是能喷出火来。
你是说,她在用你当挡箭牌?
陶陶赶紧道:我是贪心!她跟我说,只要能能帮她这个忙,事情成了之后,我的孩子就是郁先生唯一的孩子,她还能帮我从郁先生那里拿到一大笔的钱!
陶陶眼睛一夹,真真假假的哭了起来:郁太太,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贪心!可是,真正想要夺走你位置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女人啊!
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是元凶,你是帮凶。
肖潇转动着手里的拐杖,听脚边的女人在鬼哭狼嚎着跟她求饶,脸上冰封着,没有一点缓和的意思。
陶陶听着,浑身颤抖得厉害。
她抽抽噎噎的:我,我还有一件事!
肖潇哦了一声。
我知道那个女人她有病,她一直都在吃药,我可以帮你,替她把药换了!
肖潇眯起了眼睛来,盯着看起来柔弱的女人,一只手撑着下巴:你是想说,你想跟我联手,把你的姑姑给扳倒?
她根本就不是我姑姑!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陶陶急忙撇清,然后说道:我只是想要将功赎罪,郁太太,求你绕我一条狗命。
有趣。
真没有想到,这一趟来,还有这样的收获。
肖潇眯着眼睛,两只手抓着拐杖,来回的抚着:我看她对你还有几分真心,她护你护得挺厉害,你就这样背叛了她,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陶陶视线落在肖潇穿着皮鞋的脚尖上,她思量着,要是在这个时候掀翻了肖潇,自己有几分胜算。
她在心里衡量着,到底是选择姑姑那边,还是选择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将来会得到更大的利润回报。
姑姑虽对她好,可是,一个连底细都不透露给你知道分毫的人,谁能说她的这个好没有演戏的成分?不过是手上没有可以交易的报酬,便只能走收买人心的路子而已。
但眼前这位郁太太,又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跟她联手,不异于与虎谋皮。
不过,有一点好处,这个郁太太可是个不缺钱的。
陶陶心里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她本来也是为了利用我,她给我钱,我替她办事,谁给得多,我替谁办事,在商言商,和良心没有关系。
她说着,眼皮飞快的往上一掀,看了肖潇一眼。
就见肖潇压着嘴角,真也在看着她。
陶陶心里一抖,赶紧把视线给收了回来。
这个乡下来的穷鬼,想要钱?肖潇鄙夷的牵了牵唇角,也好,省得她老是去找倪光,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多一个愿意帮她办事的狗,丢两块骨头,也算不上什么。
肖潇便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了一张支票薄出来,飞快写了一串数字,对着陶陶的脸递过去。
看到支票簿上的数字,陶陶血管里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身上的疼瞬间都消失了,她眼角眉梢忍不住的喜意,上半身撑着就要起来,将那张支票接到手上。
却见肖潇捏着支票的手往后一收。
陶陶接了个空,扑到地板上,下巴砸在了肖潇鞋边上。
你要有本事,这钱就是你的。
只要您吩咐,我愿意替郁太太您效劳!
陶陶仰着头,脸上堆满了笑意。
真是一条好狗。
肖潇笑着,抬手,在陶陶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像是抚宠物狗一样。
陶陶一点儿也没有不适的模样,那脸上的笑意,好像肖潇做这些,对于她来说,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还真是看不出来。俗话说得好,不叫的狗会咬人,这真是一条让人满意的好狗,不但会咬人,还会挑着咬人。
叫两声来听听。
陶陶应声,汪汪汪,叫了几声。
肖潇仰头发出狂放的笑声来,笑得身体摇晃,肩膀直抖。
笑够了,她将支票收了回去,脸上竖起肃冷,起身道: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找到那个女人,揪出她的底细,然后等我的消息。
肖潇居高临下睇着脚边上趴着的女人,问:能不能办到?
陶陶连忙道:我一定尽快将她的下落告知郁太太。
肖潇往门口走去,陶陶目送她离开,一口气吐出来,她人趴倒在地板上,浑身无力。
这时,丢在一旁的手机传来了声响。
陶陶连滚带爬的爬过去,将手机拿起来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有个陌生的号码加了她,更转过来了一笔巨款。
陶陶打开一看,是郁太太给她转的一笔钱!算是这次办事提前给的酬劳!
刚才还有仇恨不满,这时,陶陶立刻眉开眼笑,点了接收。
她仔细又数了数数字后面的一串零,正志得意满时,恍然想到,她根本就没有加过郁太太的号码,对方怎么就知道她的号码是多少?
难道说,郁太太根本一早就将她所有的事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陶陶浑身打了个哆嗦,后脊梁骨立即爬上来一股寒意,抓着手机的两只手也在不停的发抖。
那她知不知道,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秋玲,在阿凤开的旅店里,陷害过她的秋玲?
一股恐慌爬上来,陶陶来回踱着步子,脑子里转来转去的,慌张得不行!
她想要拿了这笔钱立刻就逃跑,免得有钱拿没命花,收拾好了衣物,人都已经跑到了门边上,陶陶忽然站住了脚跟,她手抓着门把,眯着眼睛。
如果郁太太知道她就是秋玲,就是在阿凤店里做过的秋玲,刚才就不会连着一块儿跟她算账!不会不拿那件事来威逼自己!再说了,自己这张脸,是整过了的,手术动的地方多了,就算是阿凤来,都不一定认识她!更别说没有太多交往的郁太太徐烟了!
这么一想,陶陶又冷静下来。
她想到那张支票簿上的数字,心痒痒得厉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姑姑啊,怪不得她,谁让你出的钱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如呢!
拿起手机来,她拨了个号码出去。
将她从小别墅接出来的那个男人说过,假如她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过去,陶陶清了清嗓子,等电话接通后,开口道:是我,我要见我姑姑。
肖潇上了车,将拐杖放到一边。
她扭头,看着外边不远处的那栋房子,灯还亮着。
司机是倪光安排的,她问:知道这里那一栋是郁南行的房产?
那司机道:不知道。
肖潇拨弄着手指甲,淡淡的说道:无所谓了,他给谁住都不要紧,大不了将来直接推掉重来,或者卖掉,也不是不好处理,一点小事,总能办好的。
肖潇低头,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好久没有做指甲了,一点颜色也没有,怪不得谁都敢爬到我脑袋上来。
她问:回市区要多久?
司机回答:快一点的话,三个半小时。
肖潇道:去殡仪馆呢?
司机没说话。
肖潇抬手,用力的往他座椅上砸了两下,扯着嗓门吼道:回答我!
司机道:四个小时左右。
肖潇半侧着脸,视线胶着在她张开的两只手上,幽幽缓缓的说道:正好是半夜。
你看外边那月亮,又圆又亮,天上一点星子都没有,干净得很。越是这种天,越是有脏东西会跑出来。或许一不小心破坏了点什么,叼走了一只手,一条腿,也是寻常的事。
司机是倪光的人,出声提醒:倪先生说,事情已经了解,让你别节外生枝。
你算什么东西!
肖潇蓦然喝道:轮得到你跟我废话!
开车!
她抬脚,一脚踹到司机座椅后背上。
薄一心啊,徐烟的好朋友,她既然拿了徐烟的这张脸,顶替了徐烟的身份,最后这一程路,怎么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徐烟是真死,还是骗过了倪光,暗搓搓的躲在哪个角落,只要等薄一心一出殡,一切都可见分晓了。
肖潇提着嘴角冷笑,关要一个一个的闯,贝戋人,要一个一个的除。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