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半边脸都是血,看着怵目惊心。
郁南行要伸手来扶她。
徐烟猛的低头,往他手臂上狠狠一撞。
郁南行被撞得手打偏,衣服袖子上也都是徐烟脸上的血。
疯子!
她瞪着眼睛,狠狠的骂他:除了用这种残暴的手段对付别人,你还会做什么?
郁南行,你早晚要遭报应的!
他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憎恨嫌恶,那种惶恐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有什么在不停不停的流走,他想要抓住,却怎么都抓不住。
说不上来窒闷还是烦躁,那一团气流,在他的胸腔里不断的冲撞,打转。
郁南行的脸色十分难看。
徐烟跟他对峙般的睁大了眼睛,不退不避。
还有齐芳的痛苦呻吟在耳边不断绝。
郁南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五官紧绷,像是在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的崩裂。
气氛十分的凝滞,外边的雨水湿气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了人鼻尖上,令人手心和心头都开始变得潮湿粘腻起来。
将人的呼吸道都蒙上了一层水雾,既潮湿,又透不过气。
他忽然弯下腰来,将她半提着,拎了起来。
他行动迅捷,徐烟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半拎在了空中。
她咬紧了牙关,打定了主意,不管他干什么,她都绝对不会给他机会嘲讽她,侮辱她!
他却伸手将绑着她的领带给解开了,一句话不说,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徐烟木愣愣的看着他离开,不明白他这究竟是在发什么疯!
齐芳一见郁南行离开了,口中也敢高声的嚎叫起来。
一直躲在外边的,齐芳口中的阿忠叔,这时也跑了进来,半扶着齐芳,追问道:齐小姐,你怎么样了?
齐芳抬手,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快叫救护车!我的腿!
她说着,低头往那血肉模糊的双腿上看,自己也预料到不会好了,哭叫着喊了起来。
徐烟起身过去,随手抽了好几张纸巾盖在自己的脸上伤口处,走到齐芳边上,跟阿忠叔说道:你去打电话的时候找几块木板和软布条给我。
齐芳尖叫:徐烟你还想干什么?!
徐烟瞥了她一眼:我要是你,我就歇口气,等着救护车过来,护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齐芳眼睛一利,两只手遮盖到还诶有显怀的肚子上,目光像是针扎一样盯住徐烟:你别想动我肚子里的孩子!
徐烟懒得跟她多话,示意阿忠叔去忙。
等到打电话给薄一心,让薄一心帮忙在熟人那打招呼。
阿忠叔拿了木板和软布条过来,徐烟按住齐芳的腿,要将木板夹住,固定好,绑上带子。
齐芳抬手,胡乱的往徐烟身上招呼:别碰我!你别想再害我!你这个害人的东西,狐狸精!妖精!扫把星!
徐烟脸上被挠了一下,就是刚才撞破了的伤口处。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齐芳还在吆吆喝喝的。
徐烟故意一用力。
齐芳疼得嗷了一声,这下是真没力气再嚷嚷,半趴在地上大喘气,冷汗直冒,死狗一样。
徐烟跟阿忠叔交代,说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可能比救护车还要快一些,让阿忠叔带了必备的东西,等着送齐芳去医院。
她自己出来,想要打车回去。
可是站在雨幕之中,才想起来,她是没有地方可回去的。
抬头四下里看,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个方向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徐烟是被郁南行带过来的,身上也没伞,就这么闯到了雨幕中,索性半路上遇到了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刚好要交接班,顺路,将她带了过去。
站在小别墅的门口,徐烟按响了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
是刚来的那个妇人,她站在门后,手里撑着伞,没有一点要给徐烟开门的意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徐烟。
徐烟觉得她的眼神有点熟悉,可是再仔细看,对方已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伞半遮着,刚好挡住了她半边眼睛。
那妇人说道:徐小姐既然回来的这么晚,可见是对这个地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正好在打扫,等我打扫完了,再开门让徐小姐进来检查吧。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徐烟道:谁的意思?
她问:郁南行意思?
那妇人半转过来,看着挺恭敬的样子,可徐烟就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桀骜,她声音被大雨压着,不是很清楚,但也足够徐烟听得明白。
她说:徐小姐不是和先生一块儿出去的吗?先生是什么意思,徐小姐难道不清楚?
那就是说,是郁南行让她将她关在门外的。
徐烟扯了扯嘴角,觉得可笑,也真笑了出来:这就是他说的重新开始,可真好啊!
她说完,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那撑着伞的妇人将伞柄往上,盯着徐烟离开的一双眼睛是满满的嫉恨和杀意。
郁南行竟然跟她说了重新开始这四个字!
她抓着伞柄的手越来越用力,忽感到指尖一阵钻心的疼,有一滴血珠,顺着伞柄滴落了下来,竟是她将自己的指甲折断了,掐到了皮肉里去。
薄一心裹着睡衣去开门,看到门外被雨淋透了的徐烟,惊道: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一边把人带进去,吩咐家里佣人泡了姜茶,又给徐烟准备热水澡泡一泡。
等到她出来,薄一心问:刚打电话,你在哪儿呢?是不是郁南行他打你了?
看徐烟泡完澡,脸上的伤,薄一心急道:受伤了?
徐烟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别吵我,我很困,让我睡一会儿。
说时,半靠着薄一心,倚过去。
薄一心还要追问,手碰到徐烟的额头,烧得烫手,她指尖都蜷缩了起来。
嘴里咒骂了一声,拿手机打了电话:把我的家庭医生喊过来,对,马上!
郁南行从齐芳那儿离开,开了半宿的快车,才在公司门口停下来。
天还早,昨晚上下了雨,路上都湿漉漉的,他从底下上去,一路上除了保安,没有别人。
郁南行办公室里有个休息室,他是个工作狂,平时连轴转累得过分了,会在休息室躺个几分钟,恢复一下精力。
这里边也有他的替换衣服。
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了看放在边上的手机。
还是黑屏,没有任何人打电话找他。
郁南行一晚上都没好看的脸,刚洗过澡,好了一点,又往下拉了几分。
他过去,手一抬,将手机拿了起来。刚打开来看,听到外边有动静。
郁南行走了出去,就见阿奇在泡咖啡。
以往这个时间点,再过半个小时左右,他也会过来上班,他一向都是公司里最早到,最晚离开的那个。
阿奇很惊讶郁南行会在这儿,喊了一声先生,将忙将咖啡送到了郁南行手边。
郁南行道:m国那边的融资案,处理得怎么样?
阿奇讶异他怎么提及这个并不怎么重要的项目,说道:对方希望您能亲自过去一趟,不过这种小案子,我打算让小陈......
安排机票。
阿奇诧异。
郁南行把咖啡递还给他,道:今天最早的航班,你跟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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