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安文跟她说,郁南行被判刑的可能性极大,郁氏腹背受敌,崩塌也在瞬息之间。
她曾铆足了劲,自甘堕落也无法企及的,却在一觉睡醒之后,被人告知,都达成了。
可她心里,却没有一点报复过后的愉快。
茫然的,甚至有点不敢置信。
怎么了?
徐烟摇了摇头。
翟安文道:不开心?
没有。
郁南行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找你麻烦,你可以,安稳过日子。
翟安文道:徐烟,你不想这样吗?
我当然想!
她着急反驳,抬头,看到翟安文正看着她。
徐烟喉头滞一下,她别开视线:你知道了?
翟安文道:遇到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他让人威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去见他?
他语调有些急切:你知不知道,你差点
他住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徐烟,我当,我们是朋友。
徐烟弯了弯唇角:我也希望我们只是朋友。
翟安文蹙眉。
她看他:郁南行出事,跟你有关系,是吗?
翟安文不辩驳。
徐烟道:有多少是因为我?
她懂,她都明白!
可她明白,却还是在不断的回避着,哪怕是他跟她说清楚了,他和邹玲玲根本就没有领证,没有夫妻的名分,也没有夫妻之实!
她还是在回避他!
在知道有人拿秦颜胁迫她的第一时间,她想的不是跟他求助,而是拖着受伤的身体,引开保镖,自己前去!
她明知道会有危险!
翟安文说不出来的可笑、愤怒、隐忍的闷痛。
翟先生,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是,我们不可能。
她推开他箍在她双臂上的手。
为什么不可能?
就因为我比你的年纪大了些?因为我有了儿子?徐烟,你是这样肤浅的女人?
徐烟道:随你怎么想,翟先生对我的恩情,我记得,以后有机会,自然会报答,要是没什么事,翟先生回吧。
徐烟!
翟安文温文的调子里含了怒意,他瞪着她,胸膛有些微的起伏。
为什么要拒绝我?还是,你怕我父亲和大妈会不同意你跟我的事?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们不会再插手!
翟先生!
徐烟微微拔高了声音: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不是因为任何事!我不适合再跟谁有牵绊,是我的问题,和你无关!够了吗?
因为郁南行?他那样对你,你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他!
我有些累,想休息。
翟安文平息着胸腔里肆意乱窜的怒火,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看着徐烟,哑声道:你休息,我会再来看你。
说完,推门出去。
徐烟将被子拉高,把头蒙在了里边。
她脑中很乱,郁南行被抓,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就被抓了?就算是,白景升真死在他手上,以他的本事,也不可能会被谁抓住了把柄。
翟安文说得那么肯定,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徐烟掀开被子,想要做起来,腰腹部疼得她直抽气,又躺了回去。
不知道是谁,将她的手机放在了一边。
这时吵闹了起来。
徐烟将手机拿了过来,看到来电显示,她忙接通。
薄一心在电话那边急问:徐小烟,咱们现在手里有百分之十的郁氏散股,虽郁氏这两天股价一直都在跌,但再要买下去,你公司账户上的钱已经不够,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薄一心道:我听说郁南行已经被抓了!要不然再等等,等郁氏内部崩盘,咱们再想办法?
徐烟道:秦颜跟你联系过了吗?
薄一心道: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啊!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昨天她还跟我打电话了!
徐烟蹙眉:昨天?昨天是几号?
薄一心说了一个时间段。
徐烟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不是,她去见郁南行的当天傍晚吗?
秦颜她,没有被郁南行关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烟深吸了口气,她稳着心神,道:一心,我想你帮我查一件事。
薄一心应了。
徐烟道:我想知道,翟安文跟郁南行之间有什么恩怨。
薄一心答应了,不过一会的功夫,薄一心再度打电话过来。
她说:翟安文跟郁南行表面上看没有什么恩怨,但是,我让人查到一件有趣的事。
薄一心道:翟安文跟郁南行的姐姐郁芳芳有过一段,郁芳芳当年跟他分手,是因为郁南行反对,两人打了一架,之后郁南行就消失了,翟安文也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出院后,郁芳芳已经跟了别人。
翟安文跟郁芳芳曾相恋过
徐烟缓缓的提了口气:可是,那时候的郁南行,也就十几岁吧。
十一二岁。
薄一心说:我怀疑,郁芳芳跟翟安文分手,和郁南行有关。
所以,翟安文极有可能不是因为她才对付郁南行,他是早就想对付郁南行,而她,只是加快了他出手的动作。
徐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窒闷。
她低低道:一心,我想去见一见他。
薄一心愣了一下,低呼道:见郁南行?
徐烟说:是,我不相信是他杀了白景升。
你疯了?不管是不是他杀的!把他关起来,剥皮抽筋,啃掉他的骨,才好!你别忘了他怎么对你!
薄一心恨铁不成钢道:徐小烟你别给我心软!
徐烟咬着唇不说话:不是因心软,我,有件事想问清楚。
翟安文对付他,这样顺遂,徐烟不相信,这里边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且这事,和她有关!
这种看似亮堂堂给了你一个落地窗似的,大开的视线,让你看到外边所有的景致,却窒闷发堵到,让人透不过气来,好像用被子蒙住了人的脑袋,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感受,令徐烟喘不过气来。
她要问清楚!
而不是糊里糊涂当了谁的枪,被谁蒙在鼓里。
薄一心劝不听徐烟,徐烟将电话挂断,接下来的几天,她表现得很平静。
翟安文会过来看她,除了那天,两人相处像回到了之前,有进有退,有礼有度。
她也没有再问过有关郁南行的事。
这天,徐烟出院。
郁南行的特助再度前去保释他,却被拒。
记者围住了郁氏大楼和警察局的外边,郁氏股价一路跌停。
城中纷纷扰扰,说郁氏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就要塌了。
和郁南行有合作的各方,也在这个时候纷纷提出解约,有过分的,甚至转头狠狠咬下郁氏一大口。
谁都看准了,郁南行这次完了,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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