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哆嗦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曾经有人在他面前撒谎,下场多凄惨。
肖潇眼睛眨了眨,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沁出了泪意来。
对不起郁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她声音虚弱颤颤,听得人不忍心。
郁南行放在扶手的指尖往里收,眼色也变得暗沉起来。
他刚要说话,房门被人砰的一下撞开,徐楠一脸狼狈的闯了进来。
他脸上还有伤,身后站着徐烟。
徐楠看到一只眼睛被包扎着,一只眼睛却在流泪的肖潇,一丝心疼从眼中划过。
他冲过来,挡在了肖潇的面前,仇恨的看了徐烟一眼,昂着下巴嚷声道:是我做的!那条短信是我发的!肖潇说让我把手机拿出去,还给郁南行,我骗了她!瞒着她给wUw的莉莉姐发了短信,要让人毁了你!
就在刚才,徐烟躺在病床上正伤心的时候,徐楠忽然跑了过来,她还以为徐楠是担心她的伤,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害怕被徐楠看出来她经历了些什么,却没想到徐楠开口就斥责她不该将莫须有的事情怪罪到肖潇的身上。
徐烟这才知道,她这一次所受的侮辱,是她这个亲爱的弟弟和肖潇联起手来做的!
她硬拽着徐楠要到肖潇这儿来对峙,却没想到碰到了郁南行正在盘问肖潇。
不等徐烟有所动作,一听到肖潇似是而非的认罪,徐楠心疼得不行,一下就闯了进来。
那是她打小护着一块儿长大的弟弟,小时候他调皮,做了坏事,每次爸妈要惩罚他,都是她把他护在身后,她身体弱,爸妈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是现在!她的好弟弟,竟然为了保护肖潇,撒这种谎!
徐烟又气又急,伤心到了极点。
趔趄着上前,一巴掌打到了徐楠的脸上:徐楠!你不是我弟弟!
她气喘着,一只手按在心口,胸口激烈的起伏着。
徐楠被打了一耳光,垂着头不说话。
肖潇见状,拉住徐楠的手,做出心急如焚的样子来,跟郁南行道:郁哥哥,不怪徐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由我来承受!真的!
说时,已带了哭腔。
徐烟伸出手去拉徐楠的胳膊:闭嘴!
她盯着肖潇,咬牙切齿:肖潇!我不管这一次究竟是谁,我会报警!
徐楠一听,反过来握住徐烟的手腕:不能报警!
为什么?
徐烟想笑,可是眼泪却掉了下来,这就是她的好弟弟!不问问她到底受了什么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罪揽到自己的身上!肖潇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药!
因为,因为,徐楠回头看了楚楚可怜的肖潇一眼,一鼓作气,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你报警,是想让我去坐牢吗?
他梗着脖子,喊得那么理直气壮。
徐烟嗓子刺痛得厉害,她指着肖潇,问徐楠: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肖潇呜咽着:徐姐姐,你误会我了
徐楠只当没听到,两只眼睛直挺挺的盯着徐楠,非要他回答。
徐楠身后的一只手的手指被肖潇偷偷的抓住了,他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似的。
他动摇的心坚定下来,看回去:就是我做的!
徐烟怒不可遏,一巴掌劈下去。
她用尽了力气,肖潇突然扑过来,那本来应该打在徐楠身上的一巴掌,就打到了肖潇的身上,肖潇啊的一声,人从病床上滚下来。
徐楠连忙张开双臂,想要把人接住,郁南行比他更快,长腿一步跨过来,肖潇便稳当的落到了他的怀中。
都给我滚出去!
徐楠不甘又不得不甘的看着抱在一块儿的两人,扭头推门离开。
徐烟站在角落,看他们交颈而缠,将她衬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想笑,却没能笑得出来。
她慢吞吞的往回退,刚才凭着一腔怒火来到这里,现在浑身乏力,下一秒就要倒过去。
来到病房外,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许枝跌坐在了病房门口。
没有关严的门后,传来男女的对话声。
郁哥哥,真的是我!你别怪徐楠,我求求你。
到底是谁做的,我心里有数,好好休息。
徐姐姐她会报警吗?徐楠他他会坐牢吗?郁哥哥,你去跟徐姐姐说,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她之前想烧死我,我也不怪她了,别迁怒徐楠,那是她的弟弟啊!
好了,替她操心什么?她不值得。
呵,徐烟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是现在,好像肖潇才是那个受害者一样。
一个她的亲弟弟,一个她曾经的丈夫,却都围在那个虚假的女人面前,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而她,却成了众矢之的。
她听到里边,郁南行似乎要出来,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院外面。
天已经擦黑了,两边的路灯渐次亮了起来。
这座城市,是生她养她的城市,可是,她现在却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了。
徐小烟!
树后边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薄一心贼头贼脑的往她身后瞄了几眼,赶紧拉着徐烟上了车。
将墨镜摘下来,她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眼神沉重:我才走了多久,你脸上怎么又有新伤了?
郁南行这个王八蛋!我气不过!
她吵着,要下车去找人算账。
徐烟拉了她一把:一心。
才喊了一声,扑过去,嚎啕大哭。
薄一心被她哭得心都酸了,手抚着她后背: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不知哭了多久,徐烟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薄一心也不敢动,将车内的温度往上调,等着徐烟醒过来。
梦里的徐烟不安稳,一直哭哭停停,快天亮的时候,她不知是哪里疼,哼哼得受不了,又惊又怕的大喊大叫起来。
薄一心不得不赶紧把她喊醒过来。
徐烟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两人在车里说了一会儿话,徐烟将这几年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又讲到徐楠现在被肖潇迷惑。
我只有这一个心愿,要是楠楠毁了
那你想怎么做?
徐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能守着。
车门被人从外用力一拽,徐烟话刚说完,就被人从车里给拖了出来。
郁南行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头发有些微乱,死死盯着徐烟,他身上溢出杀意。
薄一心便想要下车来理论。
他砰一声把车门甩上,抓着徐烟的胳膊,把人丢到了自己从车上,关上门,轰一下,那车就跟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
薄一心根本连门把手都没能摸到。
他车速极快,徐烟没能来得及扣上安全带,一个冲力,后背撞到椅背上,她疼得五官都皱了起来。
郁南行把人带回了小别墅,车刚停下来,翻身压到了徐烟的身上,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想跑!
和谁!
徐烟呜咽着没能发出声音来,他伸手去扯她的裤子。
徐烟尖叫失声:郁南行!
他疯了一样的要她,跟尖刀的一次又一次往血肉深处扎。
徐烟痛到失声,狭窄逼仄的空间令她整个人都痉挛抽搐。
他不松手。
汗珠从他额角滴落,打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他喘息着,盯着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温情,是猎人啃噬猎物时的冷血和强硬。
她脖子被掐得高高抬起,几次喘不上气来。
难受得将死过去。
他终于尽兴,抽身离开,拿了一包纸巾丢到她身上:擦干净!然后,滚下去!
徐烟伸手,手抖得厉害,她看到前边镜子里,自己苍白无血的脸,每呼吸一次,都在发抖。
终于,抓住了抽纸,她拿出两张来,在擦拭的时候,忍不住落泪。
手指蜷缩着,她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弄干净了自己,她推开车门下去,腿又酸又软,差点儿摔倒在草地上。
手想去撑一下车门,身后轰的一声,郁南行忽然启动了车子,呼啸着从她身边擦过,差点儿从她身上碾压过去。
徐烟小腿上被尾气灼出一个硬币大小的烫伤,她无力的跌坐在那儿,渐渐升起的太阳照得她头晕眼花。
郁南行,到底要怎么伤害我,你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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