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怕他为难，所以……那天晚上的时候，文苑陪着自己一直聊到三更天，最后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文苑才安排自己去休
息。
隔日清晨他起床的时候，文苑见了自己第一面的时候，也是这样是问这他，“昨晚可还住的习惯？”
回忆当初，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像是一股暖流话过了他的心间，给他温暖！！
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经物是人非，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可是说出来话却如同外面冷峭的寒风，刮得人的心硬生生的疼
。
可有些人，即便是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依旧波澜不惊。
张仲曦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边很快挪开自己的视线。
“文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平缓，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起来。
文苑的视线却依旧落在他的身上，看着他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的时候，他的嘴角划过一抹不屑。
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他，文苑十分自信，倒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朝着他对面走去。
“我记得，那个时候在李家县城的时候，你我……也是这般秉烛夜谈。”文苑不理会他，坐下来之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话。
张仲曦抿了抿唇，“……”
文苑好像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说话，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张仲曦，其实你也很怀念以前，是不是？”
张仲曦握着茶杯的手，又紧了紧，可是却依旧没有说话。
此时，文苑嘴角的嘲讽，顿时就化成了无数的戾气，“你总是……这样，一直以来，都不蹭给我一个正的情绪，哪怕是愤怒！！
！”
“张仲曦，明明……我什么都比你好，可是为何……你总是活得比我高贵？”文苑说完之后，看着张仲曦握着茶杯的手……不再用
力，反而松弛开来。
文苑隐藏在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爆发了，“到了如今，你已经成为了阶下囚，你为何……还能让如此淡定？”
“而你……做了哪些事情，你为何可以如此淡定？？？”文苑声嘶力竭的问道，哪些……压抑在自己内心许久的情感，像是积累到
一个高度，顿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顿时就写出来。
他的咆哮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说完之后，整个人气喘吁吁，胸口欺负得十分厉害。
偌大的空间里面，张仲曦依旧没有说话，室内很安静，耳旁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文苑的呼吸声音。
等……文苑的气息稍微稳一点，张仲曦这才放下茶杯，眸子里面颇为惋惜，“文苑，就算是你身份高贵，如今……也不过是活得
跟阶下囚一般？”
想要伤一个人，朝着他的伤口撒盐便对了，张仲曦最擅长的便是这些。
“前段时间，我遇见了一个人。”张仲曦没有发怒，只是平淡的说着，“杨夫人来了北国，路上遇见了赵怀恩。”
文苑白面顿时刷白！！！
张仲曦又道，“赵怀恩，关于你跟赵家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或许原本，文苑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赵怀恩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张仲曦张嘴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都完了，他……都知道了。
张仲曦见他沉默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更是百转千折，他突然间就嗤笑道，“原本……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必露出……
一副贞洁烈女的表情？”
他的话，无疑是一把尖锐的利器，朝着文苑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心脏再次刺过去。
噗嗤…隐隐的，文苑好像能够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发现……自己的纳西语言顿时苍白无力。
他仿佛能够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对，他的心脏，早在顾臻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心痛心碎？
文苑深吸一口气，表面还维持着应有的体面，“张仲曦，圣上……请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的废话。”
圣上？张仲曦微微蹙眉，随机冷眼看了一眼文苑，见他表面依旧镇定的模样，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赵家……家主是疯了吗？”张仲曦不是没有被自己心中的猜想给震惊到，可是……转念一想，赵家那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能够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也没有稀奇。
“想要借着北国皇帝昏迷的时候，取而代之？”张仲曦冷笑，“他当北国的大臣还有子民都是傻子吗？”
“张仲曦，你确实是比我想象中的还有聪明许多。”文苑道，“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北国皇帝……确实是没有醒过来，而且……
也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张仲曦面色发紧，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只能心中已经凉透，他十分不解，“文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文苑看着他，“张仲曦，你不过是南国派来谈判的一条走狗，只要你……归顺了北国皇帝，将来荣华富贵，滔
天的权势唾手可得啊！！！”
“文苑，若是那些都是建立在我妻儿的血迹上面，那些权利跟富贵，我要来有何用？”张仲曦知道，此时的文苑早已经走火入魔
，根本就说不进去，也不在跟他周旋，“你把，阿篱放哪里了？”
文苑没有想到他不为所动，隐隐有些不耐烦，可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又狠下心，继续问道，“张仲曦，你我考取功名为的就是荣
华富贵，权利傍身，可是……你却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妻儿，你到底是懦夫还是什么？”
“砰…”
文苑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仲曦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挥过来，打在他的脸上。
咔嚓…一声，张仲曦的手顿时顿时感觉十分的疼。
他下意识的朝着文苑的脸看过去。
他原本已经回复正常的脸，此时竟然皲裂开来，如同破碎的瓷片……一片一片的碎裂开来！！！
瓷片掉落在地面，露出……他那毁容的脸，一股血腥味暴露在空中，让人隐隐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