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曦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么梦!!!
梦境里面,李荣华给自己挡住刀子,他的脸却洁白无暇,什么胎记都没有。
他那个时候还很奇怪,明明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死了,可是为何还会出现在他面前替她挡了刀子?
当时的那么梦境里面,张仲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李翠兰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时候的李荣华有什么不同。
可是,如果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的话,梦境中的李荣华穿着的衣服确实是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
几个字沉甸甸的打在张仲曦的心尖,他的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其实,梦境里面的那个世界,荣华其实当初并没有死去,而是回到了自己亲生父亲身边?
可……可当初生荣华的时候,他虽然很小,却也是有记忆的。
记得那个时候,他正在篱笆边上玩泥巴,奶奶回来就给自己说,“仲曦呀,你这孩子怎么还在玩泥巴,你的媳妇出生了。”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媳妇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祖母那般高兴的样子,他就知道媳妇这个东西定然是好的。
他记得自己去李家看望他的时候,李大娘躺在床上,可是李大叔的表情看起来却不怎么好。
他虽然小,可是却知道村子里面的叔叔伯伯都喜欢男孩子,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李大叔只是不喜欢李大娘生了个女儿。
如此说来的话……
其实当时李大叔就知道荣华其实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那般生气?
张仲曦久久为说话,杨盛瑞不由得微微蹙眉,“大舅哥?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张仲曦拉回思绪,看着他,“无论真相如何,我想去一趟北国。”
“起码,我要带回荣华。”
杨盛瑞神色严肃,“大舅哥,你的心情我十分能够理解,可是你要知道,若是嫂子真的是和煦王的女儿,他怎么会让你带走?”
“我的孩子不可能没有娘亲吧?”张仲曦说完,侧过头看了一眼张老太太的房间,心如刀绞,“我跟荣华从小就没有爹娘,荣华自
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没有爹娘。”
“对了,不是说要去签订停战协议吗?南国可是拍了使臣过去?”
杨盛瑞摇摇头,“贪生怕之辈哪里敢去?就算是不怕死的要去,可是圣上还不放心,毕竟停战协议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利益,若不
能给南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协议补签也罢。”
“我愿意去。”张仲曦神色严肃道,“还请……妹夫在圣上面前推荐我。”
“不行的,大舅哥,你不能去。”杨盛瑞明显不赞同,“你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知府,这次你在漠北抗击北国蛮夷有功劳,你就算
是不在漠北有所作为,过几年升迁的时候,你必然会调回京都。”
“你还不到而立之年,在外地上任过,又有建树的官员,在京都圣上都会放在重要的位置,你要你忠心耿耿,将来入阁是不成问
题的。”杨盛瑞苦口婆心道,“你若是去北国当什么签订停战协议的使臣,这差事表面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却是一件费力不讨好
的事情。”
“若是你能为南国争取利益,那么北国就势必怀恨在心,北国那一群蛮夷又是一群不讲理的,说不定到时候就直接将你杀害。”
杨盛瑞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就是使出自己的浑身的解数在劝说,“可若是你为南国的百姓争取不到利益的话,不要说圣上不
会饶过你,南国的百姓也会唾弃你。”
“到时候不要说升官,能不能保住乌纱帽还是个问题。”
可是……我若是不去的话,荣华就再也回不来。张仲曦面色严肃道,“若是荣华回不来,我升官发财又有什么意义?我们一起同
甘苦,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今我升迁再望……少了她……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哎哟,我的大舅哥,嫂子可不是在受苦,人家是和煦王的女儿,说不定人家正在享福呢,你如今这条件找什么样子的没有?不
管是漠北还是京都,排队的姑娘能够从家里排到城门口,我看你就歇了这心思,好好在南国过咋们的日子。”
“杨盛瑞……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在这里说什么?”还未等张仲曦反应,在家里休养了几日便有些坐不住的张月儿原本是打算来
张老太太的房间,却在路过凉亭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些话。
她气得脑袋上顿时就开始冒青烟,这几日心中憋着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张月儿被人搀扶着,她的伤口是在脊背上,所以走路的时候整个人的脊背是弯曲着的。
她快步移动到杨盛瑞的身旁,一把拧起耳朵,“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死老头,我嫂子如今在北国受苦受难,你竟然还不让我大哥去
?你这人良心咋能这么坏?”
我嫂子当初在我们家,那是什么苦头都吃过,如今遭受苦难,说是很么也不能将我嫂子抛弃。
她的伤原本才好一点,这会情绪有些激动,下手也狠了一些。
杨盛瑞疼得龇牙咧嘴,“你轻点……你轻点好不好?”
“我哥如今是个正五品官员,若是这个时候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你让他怎么能够立身在官场?为了前程,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
能抛弃,你觉得圣上会重用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张月儿跟在张仲曦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
杨盛瑞听完之后,老脸一红,“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说出去,谁能知道?”
“我呸,什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仅天地知道,整个人漠北城的百姓都知道,甚至是连你说的那个什么老子北国人都知道,
怎么能叫不知?”
“唉……”杨盛瑞一把甩开张月儿,“你以为我这样说,我心里好过吗?我还不是为了大舅哥好?若是大舅哥去,万一有个三长两
短,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