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已经怀孕了这么久,但她还是感觉很神奇。
一个全新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开始孕育,将来这个生命会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而苏瑾的生命仿佛也因为孩子的存在而得到了延续。
傅夜白余光中瞥到了苏瑾脸上的幸福笑容,唇角的弧度渐渐放了下去。
苏瑾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有些讶异:“这是要去哪?”
现在已经离开了繁华的城区,驶向了偏僻的一个小巷,但是周围的人却有不少,还有很多在吆喝着的小贩。
马路两旁小店的装饰带着几分古色古香,牌匾也像是电视剧上古代店铺那样,灰褐色的牌匾上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
“带你来瞧瞧人世间的生活。”傅夜白意味深长道,将汽车找个地方停了下来。
苏瑾下了车后很是新奇的看着四周,她现在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在校门口看到夜市,这里也一样,只不过要比她学校那些正式一些。
“好久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她的语气中有些怀念。
傅夜白把玩着车钥匙,走在前面:“堂堂程家准夫人当然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苏瑾被他的称呼搞得有些脸红:“别胡说,一切都还没有定呢。”
“你都怀了他的孩子居然还没有定?”傅夜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苏瑾,你一向很聪明,不会被那个负心汉给骗了吧?”
苏瑾忍俊不禁,偏过头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程御川负心汉呢。
“御川只是在等一个好时机,而且他家里的人还没有完全接受我呢。”苏瑾笑得毫无芥蒂,替程御川解释着,表情坦坦荡荡,完全没有对程御川的怀疑,只有肉眼可见的信任。
“这样啊。”傅夜白点了下头,将视线移开了,不知为何,苏瑾每次提到程御川时脸上的笑容总是让他觉得十分刺眼。
傅夜白带着她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家卖大排档的店门前。
苏瑾看到傅夜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还一副纳闷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什么还站在门口。
她硬生生的气笑了:“这就是你说的适合孕妇吃的地方?”,她特意把孕妇两个字咬的很重。
谁知傅夜白却毫无悔改的意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当然,这里孕妇也能吃啊。”
苏瑾无奈的走了进来,坐在傅夜白对面的长椅上:“你到底有没有点常识啊,我根本吃不了这些的好不好。”
“吃不了就吃不了,反正你是请我吃饭,又不是你吃,对不对?”傅夜白笑得很是腹黑,像是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子。
“幼稚。”苏瑾白了他一眼,转而打量了一下这家店。
虽然卖的是街边小吃,但店里的卫生很干净,像是被店主人精心打扫过一般,来来往往的客人也很多。
“这家店很受欢迎的,在这里开了几十年,我小时候就经常来这里吃。”傅夜白说道,他刚刚拿来了两个水杯,此时正在替苏瑾倒了杯热水。
苏瑾道过谢之后,有些讶异:“你是说单卖大排档卖了几十年?”
“对,他们家的调料很独特,吃一次便忘不了,所以回头客很多的。”傅夜白笑着解释道。
今天的傅夜白倒是规规矩矩,没有再说一些奇怪的话来调戏她,仿佛两个人真的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相处的很自然。
远处走来了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看到傅夜白的身影后顿时大笑着走了过来:“哎呀,这不是白白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
苏瑾刚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个称呼差点直接喷了出来,她一口水呛住了,偏过头咳得昏天黑地,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白白?这是个什么称呼?要是让傅夜白那群小弟听到岂不是能笑死。
傅夜白被苏瑾笑得有些僵硬,但还是很亲切的和中年女人说道:“这不是好久没有来看您了,很是想念您做的饭。”
中年女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就属你嘴甜,一会我就亲自下厨给你炒两个菜,保证是你以前吃的味道。”
说完视线在苏瑾身上善意的打量着,忍不住感叹道:“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
苏瑾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微微红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句话,朝傅夜白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您就别夸她了,再夸她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傅夜白自然而然的将这句话接了过来,笑着说道。
中年女人的眼神却突然变了个味道,有些促狭的在两人身上游离着:“这么护着人家啊,我说白白,这是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这下误会可大了,苏瑾连忙抢在傅夜白之前摆手道:“您误会了,我和他就是朋友而已。”
中年女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望:“这样啊,我还以为这个小子终于肯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了呢。”
傅夜白哭笑不得的将中年女人推出了厨房:“您就别操心了,赶紧做饭吧。”
接着又微微低头在中年妇女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等到他回来后,苏瑾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不错,她是你的亲人吗?”
傅夜白靠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桌子上的水杯:“不是,只是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饭,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她人很好的。”
确实挺和蔼亲切的,苏瑾感叹着,她刚刚从那个中年女人的眼神中感受的出来,中年女人是真的把傅夜白当成自己孩子看待的。
毕竟能够叫堂堂傅氏总裁傅夜白为白白的人,估计这世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想到这个,苏瑾顿时又笑了出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够了啊。”傅夜白没好气道:“有这么好笑吗?”
苏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摆了摆手,接着一本正经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