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立马笑了笑：“当然开心，能够和季老一起吃饭是我三生的荣幸。”
“御川的女朋友，当真是长得漂亮嘴又甜，带出去实在长脸啊。”季老手中握着拐杖，眼神在苏瑾身上不停流连着，意味深长道：“倘若我要是在年轻几年，一定会驯服一些有野性的小辣椒，毕竟这种女人尝起来才有滋味，你说是不是啊御川？”
程御川的脸色一刹那有些难看，嘴角的笑意眼看着就要垮掉。
苏瑾察觉到又要因为这个话题有矛盾，顿时笑着将话接了过去：“季老您又说笑了，今天您的女人哪个不是个顶个的小辣椒，那对姐妹花连我一个女人都感到惊艳呢。”
季老摸着胡子哈哈大笑，终究没有再为难她。
程御川的车就停在门外，司机正倚着车门玩手机，看到他们出来后连忙走到一侧拉开车门。
直到上了车后，程御川脸上的笑意终于垮了下来，脸色阴沉又暴戾，用拳头抵着唇一声不吭。
苏瑾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压抑暴躁的神情，顿时咬了咬唇，有些自责。
要是上次没有在季老面前逞强表演什么舞蹈就好了，那样也不会激起季老的兴味，季老也不会因为她而为难程御川。
这次和安笙的打赌算是打成了平局，因为程御川是靠着自己才让季老愿意帮忙，她们两个顶多就是个陪衬而已。
不过安笙是季老干女儿这个事情，苏瑾却有些意味，既然安笙有这么强硬的后台，为什么当初还会被安家刁难成那样？
而且就今天的饭局来看，安笙在季老家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几个姨太太高，吃饭的时候都是坐在做外侧，连季老手边都挨不上。
进了家门，程御川还是一言不发，沉默着换上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苏瑾却有些忍不住，她站在门口，卧室里昏暗，只有客厅里隐约照射进来的一丝光。
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线，很是忐忑和自责：“对不起御川，是我连累了你。”
是她自以为是的逞能，自私的和安笙打了赌，才会想出让季老印象深刻这么愚蠢的办法。
程御川背着她在换衣服，没有说话。
他将衬衣扣子解开，脱下后露出精瘦坚韧的背膀。
正当苏瑾以为程御川生气不会理她的时候，只听程御川低沉的嗓音响起：“过来。”
苏瑾挪着脚步走了过去，刚走到他身边就被程御川死死抱在了怀里。
那力道很重，像是要把苏瑾整个人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程御川今天喝了很多酒，因此体温很高，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苏瑾的颈间。
虽然他身上气息很好闻，完全没有酒气，但苏瑾却忽然感觉到自己醉了。
想要这一刻能够变得一辈子那么漫长，想要一直沉溺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里。
苏瑾察觉到了程御川的情绪，想要抬起头询问，却被程御川用手禁锢着后脑，动弹不得。
半晌，程御川沙哑压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要是能够再强一些就好了。”
“再强一些，就可以不让你受这些委屈。”
听到他这些话，苏瑾的眼眶有些湿润，鼻子酸涩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明明是她的问题，明明她有着私心考虑不完善，差点破坏了他的计划。
但程御川居然第一时间在乎的是她是不是受委屈了。
因为她，身为天之骄子万众睹目的程御川也会有自责的一刻吗？自责自己不够强大，自责在外人面前甚至保护不了她。
但倘若没有程御川的存在，苏瑾早就丧命于重重意外之间，甚至早就被苏言的心机害死了。
怎么还会活到这一刻，站在他身边。
“你已经很强了，是我连累了你，而且季老根本不是普通人，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的。”苏瑾轻声安慰着他：“况且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季老收去做姨太了。”
一个男人最耻辱的事便是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今天季老当着程御川的面，毫不掩饰自己对苏瑾的野心，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但程御川却动不了季老，一来他对季老的势力有所忌惮，二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拜托季老去办。
程御川轻抚着苏瑾光滑细嫩的脸颊，漆黑的眼眸中砌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无比怜爱道：“委屈你了。”
苏瑾用脸在他滚烫的掌心中轻轻摩擦了几下，笑着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季老的邀请就这样惊险的过去了，而程御川也收到了季老调查当年事情传来的线索。
当初程御川的母亲乘坐家里司机开的车，却在红灯亮起的一刹那没有及时停下车，导致和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直接相撞。
程御川以前一直将精力放在了调查大货车司机身上，可不管调查的多么深多么细致，那个大货车司机实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完全调查不出收了人钱财故意制造车祸的痕迹。
可这次他换了个思路，倘若家里的司机要是出了问题呢？
这个司机在程家侍奉了十几年，据说是跟着程御川母亲一起嫁过来的，年轻的时候就是他的母亲的专属司机。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司机丝毫没有背叛的理由，因为程家给他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为了一些钱权背叛程家。
程御川翻看着当年的一些资料，越看眉头蹙的越紧，到最后直接一挥手将文件从桌上拂了下去。
纸张四散飞扬。
在一旁站着的冯晓连忙大气都不敢出，走上前低着头将散落一地的纸张一一收拢好。
“调查出来的全都是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点有用的都找不到！”程御川的声音里充满着戾气，他揉着眉心，压抑着心里的暴躁。
这说明季老也查不出那个老司机有什么问题。
“可能司机真的没有问题？”冯晓将文件重新放在办公桌上，试探性的问道。
“要是他也没问题，这场车祸便是个意外，那程傲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程御川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