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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子然把《闹鬼》看了一遍。
“书里果然化用了闹市杀妻案。”
正如他们所料。
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基本能确定,这就是连环杀人案。
钟子然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闹市杀妻案中,那对夫妻的独子。
“你去查‘正义使者’的线索。”
他给朱文信布置了任务，而他自己则去监狱找闹市杀妻案的犯人。
“我儿子？”
老态龙钟的犯人眼睛朦胧，监狱的生活，磨平了他的戾气，看起来居然非常和气。
若不是那身囚犯服,光看脸,就像个邻家好爷爷。
来监狱前,钟子然查过,他儿子在案件发生之后就消失了。
按理，他应该是被亲戚收养才是。
可问遍了他所有亲戚,都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
犯人眼神温柔,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
钟子然冷然，寒毛却竖起起来。
杀了自己妻子，进了监狱,还能那么平和愉悦，是在里面劳改好了？还是本性如此？
不对！这个男人,一点没有为自己犯下的事情忏悔,那种愉悦和享受是深入骨髓的。
“如果你想起什么,请联系我。”
钟子然总觉得，犯人这里会有线索。
犯人点头。
出了监狱，他回到警局，远远看到妹妹以沐正和朱文信站在警局门口，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表情有些怪异。
钟子然步伐未止，径直朝他们走去。
钟以沐先看到的他，眼睛一亮，张嘴要叫。
钟子然食指竖起，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闭上了嘴。
“前辈真的非常聪明，发现了案件疑点，也有了怀疑对象。他是个好警察，不过，好警察据说都不长命……”
在朱文信背后，想做出吓人动作的钟子然：……
这是诅咒他吧？
是吧？
“以沐，你就这样看着哥哥被人诅咒？”
钟子然朝妹妹挑眉。
钟以沐抿嘴，瞟了朱文信一眼，漠然道：“要死，也是你先死。我哥哥好好的！”
钟子然赶紧出声：“以沐，别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他还真怕这个妹妹是真的想杀人。
有一个心理时刻在变态边缘试探的妹妹，真是件糟心事！累！
朱文信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转头，有些不好意思。
“前辈，你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吗？”
钟子然摇了摇头，“没有，你呢？”
朱文信也摇头，“循着‘正义使者’的留言ip，我找到了一家网吧，可是网吧的监控是坏了。
网管是附近兼职的大学生，一直换，流动性太大，他们也没什么线索。”
钟子然接过朱文信手里的文件袋，翻看。
网吧离他们警察很近，就两条街。
钟以沐看了一眼，沉吟：“这犯人真是够嚣张。故意找这家网吧，宣告自己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但是你们却没法抓住他。”
钟子然收拢资料，拍拍她的脑袋，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原身记忆中，钟以沐很少到警察局找他，只有钟以悦喜欢来，给他送东西。
钟以沐嘴角勾起，又强行抿住，有些别扭地说：“我有些事情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
钟子然的视线仿佛能看穿人心。
这是想他了，特地来的。
真是个嘴硬的女孩。
“中午了，要不要一块儿吃了饭，我带你去吃最好吃的拌面。”
钟子然提出邀请。
钟以沐自然是愿意，“好呀，好呀。”
她开心得声音都上扬了。
朱文信作陪，但全程一直都是钟子然钟以沐兄妹俩说话，他只微笑着倾听。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他突然感叹。
钟以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钟子然看到了这一瞥，是有敌意的一瞥。
他眉头紧蹙，说：“亲兄妹，感情自然好。你不是也有个妹妹吗？”
他记得当初朱文信刚来局里时，曾经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朱文信愣了一下，点头，“是呀。不过，我和我妹的感情可没你们那么深。”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却有些刺耳。
钟子然敛眉，“吃完了？那就赶紧起来，咱们还得回去忙呢！”
有点阴阳怪气，希望是他的错觉，但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别让他和妹妹接触好了。
这人或许不适合当他妹夫。
钟子然刚说完，放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是以悦。
他反射性看了以沐一眼。
她的神情紧绷，看起来极不快。
“哥哥，你在哪？我给你送饭了！”
以悦欢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不用那么辛苦，我吃过了。”
钟子然一边打电话，一边看以沐的表情。有种出轨被老婆逮住的错觉。
“可是我已经到警局了呀！”
以悦有些委屈。
钟子然背后冒冷汗，以沐的视线如鲠在喉，她生气了。
挂了电话，他非常想找个借口，赶紧溜，逃避这个修罗场。
可是无论是钟以沐还是朱文信都不会放他离开。
“前辈，咱们还得讨论案件。”
“哥哥，我们走吧。”
钟子然：……
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但，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俩妹妹争风吃醋，令他这个哥哥左右为难。
如果只有一个妹妹，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
这是幸福的负担。
钟以悦果然提着饭盒，在警局等着。
一看到哥哥，她立刻展开笑容，小跑过来。
但看到钟以沐，步伐停了下了来，然后若无其走到他身边，像往常那样，挽住他手臂，“哥哥，你怎么那么久！以后别在外面吃东西，地沟油对身体不好。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在家里做好，给你送过来，咱们家那么近……”
她管家婆一样叨叨，很自然地把钟以沐挤离哥哥身边。
这一句句关怀的话，却句句挤兑人。
钟子然被缠得头大，顾不来钟以沐，等再回头，就看到她离开的背影，赶紧补救。
“以沐，有时间再来呀！”
钟以沐停了下来，转头笑，“嗯！”
见她这笑，钟子然提起的心胆，这才放下。
但是安抚了那个，身边那个却不高兴了。
叽叽喳喳的钟以悦心情不好，委屈巴巴：“哥哥，你变了！”
她控诉。
钟子然尴尬。
心态炸裂！
俩妹妹，太难应付。
“我没变呀！咱们悦悦给我送饭，我高兴！不过哥哥现在不饿，等晚上饿了再吃。好了吧？小小管家婆！”
他亲昵地刮了刮钟以悦的鼻子。
钟以悦这才又笑了。
这是她和哥哥才有的动作。
哥哥觉得抱歉，就会刮刮她的鼻子，求原谅。
哥哥还是原来的那个哥哥，她开心地笑了，“以后不能再在外面吃些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她是真的关心哥哥，为哥哥的胃着想。
等管家的钟以悦离开，钟子然如释重负。
“哈哈，前辈刚才的表情，好有趣！”朱文信打趣他，“就像是渣男左右逢源。”
钟子然抹额头的汗，瞪了朱文信一眼。
钟以悦离开警局，在家门口遇上了等在那里的钟以沐。
“哥哥是我的，你以后再给我玩手段，小心我弄死你！”
钟以沐双眸没有情感，像是盯上猎物的毒蛇。
可怕得紧。
可是钟以悦丝毫不害怕。
她抬起头，显露出自己的颈脖：“来呀，一刀往这里，我的血就会喷溅出来。不能马上死，残喘着。”
她故意挑衅，有几分残忍的兴奋。
如果钟子然在这里，定会忍不住感慨钟以悦的作死。
不愧是两姐妹，都一样变态。
“就算你真把我弄死了，哥哥也会帮我报仇的！”
钟以悦笑起来如一个恶作剧的小女孩。
如果钟以沐真的敢杀人，那么她也不会胆小得躲在暗处，看着她和哥哥的感情越来越亲密，而自己愈发边缘化。
钟以沐恨得咬住下唇，咬出一排牙印，渗出血。
钟以悦哈哈一笑，施施然走开了。
钟子然并不知道这姐妹二人之间的龃龉，他此时正和高组长汇报调查结果。
三十六个围观者，已经死了二十一个。
闹市杀妻案死者的儿子霍佳锦，目前下落不明。
正义使者这个读者，出入离警局最近的网吧，是对所有警察的挑衅。
钟子然再次申请把这些案件合并调查，可又遭到了局长的拒绝。
要知道，这二十一起案件，绝大部分已经结案。若申请再调查，是对其他警察的质疑！也是警局的丢脸！
警局进退两难，局长和高组长愁得上火。
就在局长实在没办法，决定赌上自己职业生涯，向上级汇报，申请案件重新审理再调查的时候，网络上出现了个帖子。
——《惊天大案！已死21人，警方居然毫不察觉！》
这是网络大v爆出来的，据说是收到了私信，他查证了一番，发现私信里说的都是事实，这才曝光。
私信对围观者连环杀人案的这二十一起案件，描述得非常详细，无论是案发时间，地点，作案手法，都清清楚楚，有些甚至是警方都不知道的。
“你们拦不住我，第二十二个，就在明晚！”
这是大v私信里，对方留的最后一句话。
嚣张的凶手，揭开了警方的遮羞布。
上级派了专案组，钟子然和朱文信被派去协同调查。
不过专案组并不信任他们，他们两人被排挤在案件的边缘。
可就算派了专案组，也没能阻止犯人继续犯罪。
第二十二个，如他一预言那样，在是事情爆出来的第二晚，死了。
接下来是第二十三个，二十四个，二十五个，凶手动手的频率越来越密集。
凶手以大v的账号为据点，每杀一个人，就会在前一日预告。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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