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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恶婆婆打脸圣母儿媳妇(二十三)

    “你别说, 港城的有钱人还真是多。给人当保镖三年, 比我们开六年澡堂子挣的钱都多。”

    傅士杰摇头,“那不一样, 开澡堂安稳, 当保镖是给人挡子弹的, 那是拿命在挣钱。”

    丁三成灌了口酒,“所以我打算回来,干了这几年我也算明白了, 什么保安公司, 其实就跟我们收保护费是一套玩意儿,不过人家是在法律框架下玩。我打算用我那港城公司的名义在津海设一家分公司, 这年头, 大家都忒崇洋媚外了, 带上港城俩字这生意就格外好做。”

    丁三成拿出一个手提包, 拍到桌子上:“我能有今天, 多亏有白妹子指点。我本来想着,我那公司给你留一成的股份, 算是还你的情。可后来一想,我这个业务毕竟有风险,最好还是别让你沾的好, 所以就直接给现金了。妹子, 你别跟我推,你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哥哥。”

    苏韵没跟他玩“三辞三让”戏码, 她凭本事挣钱,没必要不好意思。再说,丁三成摆明了不想欠她人情,她何必逼着人欠呢?

    饭后,丁三成自去找他那帮兄弟,傅士杰开车送苏韵回家。

    停在红绿灯路口,傅士杰摇下车窗准备摸根烟,看到身边的苏韵又忍住了,把烟盒扔回了杂物格。

    苏韵看他这样,微微皱眉:“你最近压力很大?不应该啊,你公司刚刚融到了一笔钱,拿下了京市老城改造的一个项目,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啊。你也不像是欲求不满的,你大少爷就不会委屈自己。是不是家里的事儿?”

    傅士杰沉默不语。

    苏韵挑眉,亲自把烟给他点上,“想抽就抽吧,一根烟我又死不了。”

    微微缭绕的烟雾中,傅士杰的桃花眼微微下垂,叼着烟看着苏韵,眼神中尽是欲说还休。

    苏韵敲了敲车窗,“别傻愣着了,绿灯了,赶紧走。”

    到了楼下,苏韵看他这状态,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回去。

    “赶紧的,下车吧,还要我请你呀。”

    傅士杰心里一喜,立马熄火,损失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苏韵家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也算轻车熟路。苏韵自己去洗澡换衣服,这家伙已经开了电视开了啤酒摆了

    一碟鸭爪在看球了。

    苏韵出来就看到某人大喇喇躺在沙发上,脚搁在茶几上,肚子上还顶了只企鹅的场面。

    苏韵扶额,“大哥,你晚上吃得也不少,还吃?也不怕长肉啊?”

    傅士杰“嫣然一笑”,一把掀起t恤,拍了拍颇有存在感的腹肌,“我们硬着呢”,还把企鹅塞到了t恤领口里,露出一个企鹅脑袋,朝苏韵傻笑。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苏韵简直火冒三丈。

    她的企鹅前天刚刚洗干净,就被他塞到一股菜油味和汗味的衣服里?要点碧莲好不好?

    苏韵忍着想打人的冲动,用两根手指捏着企鹅的嘴,试图把自家娃给救出来。

    某人大概是觉得这样好玩,两个回合之后,苏韵败下阵来,懒得跟他纠缠,索性把客厅让给他折腾,自己进了卧室。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伸进来。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苏韵打断:

    “一,赶紧给我洗澡去,一身油一身汗的,想说话也得等洗完澡再说。牙刷给你拆了只新的,在梳妆台上。”

    “二,别想其他东西,今晚给我老实睡客卧。对了,我家没有男装,你今晚只能做女装大佬了。”

    某人沉默了两秒,灰溜溜滚去洗澡。等他洗好澡出来之后,一条空调被和一件女式睡袍已经放在客卧的床上了。

    傅士杰嘴角轻勾,看了半晌,老老实实把那睡袍套到了身上,献宝一样去找苏韵。

    他就像是刚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揽镜自照了半天,感慨道:“我这也算是男女通吃了吧?那个词叫啥来着,玉面小生?你看我像不像?你要是再给我找顶假发,我也能去反串个皇后贵妃了。”

    苏韵爱怜地摸摸他的脑袋,瞧这孩子,都欢喜的傻了。精神病人烦恼少,弱智儿童欢乐多,傻孩子高兴一次不容易,让他玩个尽兴吧。

    苏韵放下书本,“你妈最近身体还行吧?”

    “她还是老样子,我让她没事就跟老姐妹一起出去转悠转悠,别老一天到晚说些老黄历,伤春悲秋的,也得说了她听啊。”

    “前阵子我爷爷病重住院,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老头子让我回家了,希望我没事常回去看看。我跟他又吵

    了一架,不欢而散。我大伯在中间劝和,我也不想跟他顶嘴,憋了股气回来了。”傅士杰随口道,尽管他看上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苏韵却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家的故事,其实也狗血得一言难尽。

    傅士杰的父母,都是,有名有姓的红色家族。父母家族均背景过硬,他又是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妥妥的名门公子、高干小说男主人选。

    但这世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吊诡难料。若说论级别、军衔,当年傅士杰的外公比爷爷还要高半级。可惜,他外公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在几次运动中仗义执言,坚决不跟造反派搞到一起,在那场大浩劫中被打倒了。

    他外公一生三子一女,长子死在了运动中,二子摔残了一条腿,唯有小儿子保全下来,在父亲平反之后,一怒之下坚决不碰政治,改革开放伊始,就南下做生意了。

    傅士杰就是跟着这个小舅舅开始做生意的。这么一看,傅士杰外家虽然也是红色名门,但人丁凋零,唯有一个二舅在政界挂了个虚职。

    和亲家不同,傅家老爷子身段更柔软、头脑也更灵活,不论是在动乱那些年,还是在后来的拨乱反正、改革开放中,都牢牢把握住了大势。傅老爷子一生缔结过四段婚姻,娶的妻子不是系出名门就是高级干部,四段婚姻均留有子女,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体系。

    傅士杰的父亲是傅老爷子的第四子,他遗传了父亲的“多情”,结婚前就被不止一个大院女孩爱慕,傅士杰母亲跟他结婚的时候还颇被人嫉妒了一阵。

    后来,在那场动乱中,傅士杰外公被打倒,他几个舅舅也接连出事,傅士杰母亲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夫妻感情自然也淡了。他倒是没有直接提出要离婚,但那些影影戳戳的传言,还有那些暧昧的痕迹,都让傅士杰母亲大发雷霆,甚至做出了自残的举动。

    傅士杰小舅舅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提出要姐姐和姐夫离婚,把姐姐接回家来生活,傅士杰的父亲也确实担心妻子当时的状态会伤到自己,就顺水推舟应了。

    傅士杰在傅家长到十岁,基本是被保姆和警卫员带大的,后来他爹再婚,他就被小

    舅舅接了回去。

    事情不新鲜,账也是陈年旧账。这次能让傅士杰气得不清,也是因为这次傅老爷子病重,他回家看爷爷,被那个没带过他几天的老爹叫住,让他带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学学做生意,其实就是想把弟弟塞到他的公司里,被他一口回绝,父子两个大吵了一架。

    苏韵听他絮叨了半天,拍拍他的狗头:“你这叫关心则乱,事儿其实不难。你的公司你做主,你爹又做不了你的主。吵了一架,气也撒出来了,不是挺好吗?也许,这事儿不是你爸的本意呢?”

    傅士杰还是觉得意难平,亲爹从小到大都没管过他,现在跑过来要他照顾弟弟,老头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是他能是谁?我那个后妈,她可没那么大脸?”

    苏韵倒是觉得这事儿不完全是傅士杰父亲的意思。他爹自觉年轻的时候愧对了儿子,现在年龄大了反而想要弥补,不是叫儿子回家吃饭就是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

    现在突然趁老爷子病重的时候跟傅士杰说这事,让刚有所缓和的父子关系又变僵了嘛?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傅士杰说是他大伯劝的架。他小时候大伯待他不错,在他心中基本就是取代了父亲的长辈,说不准就是他大伯出的主意,为的就是试探这个侄子有没有跟家族离心呢?

    但这些话,苏韵不会跟他说。傻女人才会自己冲锋在前去掺和男人的家事,聪明的女人都懂得在该装傻的时候装傻。

    傅士杰又断断续续说了不少,似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苏韵默不作声,只是时不时撸一撸某人靠在自己腿上的狗头,以示安抚。

    她若有若无的动作惹得傅士杰十分不满,不轻不重地咬了她的手一口,一把翻身把她压到身下,不轻不重吻着她的脖颈。

    “初晓,初晓,他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苏韵被她撩拨的欲罢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轻轻回吻过去。

    一夜激情,次日一早醒来,她浑身酸痛,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听到动静,傅士杰才进来,他已经穿戴好了。

    这回倒是人模狗样的,也不知是他那个狗腿子一大早跑去给他买的衣服。

    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挺丰盛的。

    “我叫了广式早茶,有你爱吃的肠粉和云吞,还有白糖糕,你趁热吃吧。”

    苏韵洗漱之后才懒洋洋地坐到桌子上,“很好,我今天正好要叫朋友回家玩牌,你再给我多叫几份吧。我准备中午和晚上都吃这个了。”

    “你这刚回来,公司怎么也得给你放几天假吧?”傅士杰给她盛了晚小云吞。

    “就三天。我马上就得飞海市,要开董事会。”

    “话说你这次培训回来,有法国总部大老板的赏识,又该高升了?我下次再见你,是不是该叫你白总了?现在霄邦中国比你位子高的,也只有一个李凯伦了吧?”

    苏韵苦笑,“你想多了,霄邦这么大公司,内里的事情也不少。大老板也不能直接对亚洲公司的事情发话,再说他也没那么看重我啊。”

    傅士杰不以为意,“不升就不升呗,反正你现在职位也够高了。”

    苏韵试探道,“你说,我自己出来注册个公司怎么样?”

    傅士杰咬了一口奶黄包,“你的能力我知道,肯定没问题。不过,你放着跨国公司的高管这种高薪由体面的活不干,出来打拼是很辛苦的,你真的想好了?”

    “这不是还在想嘛?回头再说吧。”

    傅士杰见她不想说,索性转移了话题:“我妈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能把你带回去,你看你啥时候有空呗?”

    苏韵想了想,“这个周末吧?我周五晚上从海市飞回来。”

    “走了啊,今晚我有应酬,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出门之前,傅士杰还想缠着她再吻一次,被苏韵用企鹅拍到脸上。

    “哎呀,赶紧走啦,别耽搁老娘吃饭。”

    傅士杰走后,苏韵看着满桌的早餐,轻轻露出一个笑,给远在法国的黄瑛发了封邮件。

    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对彼此非常熟悉了,傅士杰又一直喜欢她,试试看也不错啊。,,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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