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贵妃的话幽幽传出，美目微抬，视线远眺，一种美丽惋惜油然而生。
直到现在，她还以为杨小晚能嫁进祁王府，是托了皇后的福。
杨小晚想了想，说：“我运气还行。”
前世被炸穿后还能捡回一条命，可不行吗？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运能持续多久。”景贵妃冷冷地讥讽，“祁王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只不过是在强撑而已，皇上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安定民心而已，他那般无私奉献的英雄，是昱朝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不然，你还真以为祁王看得上你？”
他无私？
杨小晚笑了笑，“他在天下人眼中却是无私，可在我眼里，他自私得很，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一个比他还自私的人，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你把他想象的太美好，所以才会放不下年轻时的遐想。”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景贵妃震惊又警惕地大叫。
这种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传到皇上那里，她能有活路可言？
杨小晚摇了摇头，“我知道，曾经你有机会嫁给少蕴，可你最终选择服从家族的安排，放弃了他。我不知道当初少蕴是怎么想的，但那种被人抛弃的滋味，想必谁都会觉得不好受。”
“所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杨小晚继续说：“如果你真的在乎少蕴，就不会在得知他身染重病之时，扭头嫁给了他的兄长。别跟我提什么身不由己，你自始自终，只是想要得到那个光鲜亮丽的他，却无法接受他时日无多的事实。”
景贵妃怔在原地，身边的宫女大叫：“放肆！”
杨小晚目不斜视，眼神冷淡，“主子说话，下人也可以插嘴？原来口口声声说讲规矩的景贵妃，就是这么教下人的，领教了。”
景贵妃回过神来，看了宫女一眼，对方唯唯诺诺地说了声“奴婢该死”，但她没有怪罪，而是转过头来，轻蔑地眯起眼睛，“以你的家世相貌，在祁王身边，看起来跟丫鬟没什么区别。”
杨小晚忽而笑了，“没想到我居然有本事让贵妃娘娘说出这么酸的话，以往能让贵妃娘娘如此的，恐怕唯有皇后娘娘吧？多谢贵妃娘娘抬爱。”
帝后琴瑟和鸣，是真正的由内而外的夫妻，其他妃子虽然受宠，但没有人介入过。
景贵妃深吸一口气，“你无非是仗着祁王而已。”
“你错了，是祁王心甘情愿让我仗着。”杨小晚嘴角浮笑。
跟情敌对峙，还反手撒了一波狗粮，谁受得了？
景贵妃怒极反笑，抬手扶了扶发上的金玉簪，“希望祁王以后也能护着你。”
笑完后，景贵妃终于走了。
气氛被破坏，杨小晚无心留下，转而生起了见韩馥羽的念头，想知道她到底会把顾琦怎么样。
没走多远，一道上了年纪的妇人声传来：“祁王妃请留步。”
“是你。”
杨小晚循声望去，看到了仁寿宫的另一个老嬷嬷。
“贵太妃请祁王妃过去，祁王成亲一月有余，理应拜见生母，待宴饮过后也会过来，祁王妃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