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匠和陈骞:“……”
“你以为我不想去吗?”老工匠一脸郁闷,“想当年,老夫也是过了两轮选拔的人,却在最后被刷了下来,不然老夫早就进去大展拳脚了!”
陈骞道:“军器局招人确实要经过层层选拔,杨姑娘敢于一试吗?”
“没兴趣。”
杨小晚把最后一道工序完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准备走了。
陈骞拦了拦,“若有本将的推荐函,可直通最后一轮选拔,杨姑娘当真要放弃这次机会?”
闻言,杨小晚抬头看着他。
那张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不符合年纪的超脱淡然,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提得起她的兴趣。
“不去。”
……
屋内,邵子亦撩开上衣,露出肋骨处的一大块乌青。
这是昨晚杨小晚捶的,现在还疼得要死。
惨无人道!
而且他精疲力尽地爬回来后,还被韩少蕴说了一句:“自作自受。”
丧尽天良!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们!
郁闷地擦完了药,邵子亦当即跑去找韩少蕴,想把他们两人的情况问个究竟。
昨晚韩少蕴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谁也不见。
他没问到结果,但想来不尽人意。
到了韩少蕴的房间门口,恰逢药童给韩少蕴送药膳,邵子亦顺手接了过来,端进屋里。
那人毫不意外地还困在床上。
他放下托盘,走过去拍了拍,“起来吃东西,你要是就这样饿死了,那简直是对我这个二代神医的巨大侮辱。”
床上没动静。
邵子亦干脆坐在床边,问:“事情没成?”
韩少蕴面朝里,怏怏地吐出一个字:“没。”
他亏欠的人无所求,心结就变成了一个死结。
“要不你跟皇上摊牌,请他赐婚,肯定办的妥妥当当。”
“她骨头比我还硬。”
“骨头再硬,心也是软的。”
邵子亦想起了他到千灯镇不久的那会儿。
杨小晚得知韩少蕴为她守护了无数个夜晚的时候,刹那间流露出的惊诧、感动、心疼等等,各种情绪都交织在一起。
那时他就知道,杨小晚的内心深处,确实有一块是软的。
所以他才敢把杨小晚骗上山,给他们制造机会。
虽然貌似没什么效果。
他继续游说:“皇上办事铁定牢靠,她要是不嫁,就踏平玲珑馆,杀许和畅一家,恶人让皇上来当,你就是那个无辜的小可怜,无可奈何又病弱,她怎么都不会怪到你头上。”
这可是邵子亦冥思苦想了一整晚的方案,老得意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被子动了动,发出悉悉率率的声音。
韩少蕴翻了个身,睁眼望着虚空。
口中喃喃道:“就算她怪我,等她被迫嫁给我之后,我病一病,疼一疼,她必定狠不下心弃我于不顾,我趁机与她重温旧情,循循善诱也好,霸王硬上弓也罢,她逃不出我的祁王府。”
邵子亦:“……”
敢情这家伙早就想到了这一招。
亏他为了这点破事一整晚没睡!
“但是不行。”韩少蕴忽而转折。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