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正要发作,陈骞抬起手阻止,道:“不瞒老先生说,我的确有别的事求问神医。”
“不巧,神医悬壶济世去了,并不在谷中。”
陈骞眸子一冷,“那就见神医的那名大弟子,总之,今日我必须进谷不可!”
老工匠往后退了一步,但态度依旧很强硬,“没有神医的准许,谁也不能进去!”
“那便得罪了!”陈骞大喝一声,紧接着手一挥,身后的人立马冲了过去。
老工匠拉着杨小晚就想跑,结果她一动不动。
“快躲进机关里啊!”
“机关不是还没修好吗?”
“那也可以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不敢胡乱冲进来的。”
杨小晚:“……”
然后,她甩开了老工匠,往外大喝一声:“慢着!”
官兵们闻声顿住。
“让你们老大跟我打,赢了就放你们进去。”
“你疯了?”
老工匠冲杨小晚一吼。
刚吼完,那方传来一声嘹亮的“好”。
陈骞自人群中走出来,一心只想速战速决,倒也没在意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既是你自己说的,输了可别怪我以强凌弱。”
……
老工匠三步并作两步,舍命地往药园跑。
午后,邵子亦喝醉了酒,倒在床上根本叫不醒。
老工匠当即抄起厨房的铁锅,一手拿着木瓢在他枕边“咚咚”地敲,不料没把他叫醒,反而惊扰了隔间病房里的那位。
“怎么了?”
响声里混入的清润音色像是不合群的音符。
老工匠猛地停住敲击。
回头看见一道疏冷清瘦的身姿,精雕细刻的绝世轮廓,让那双浑浊的老眼都晃了一下。
纵使瘦削,也盖不住的风华。
老工匠往某个方向指了指,“药谷来了一群官兵,杨姑娘为了拦住他们,跟他们的头儿打起来了!”
……
药谷入口。
陈骞已经跟眼前的人过了不下百招,原以为对方只是个好高骛远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不容小觑的主!
无论是在技巧还是蛮力上,他都很难占据上风。
明明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却招招都透着阴险老练,太诡异了!
眼看着老工匠已经回去通风报信,陈骞再也等不得,当即朝官兵们使眼色。
官兵们一拥而上。
趁她分神之际,陈骞使出一招杀手锏,以快制胜,手成鹰爪捏住了她的手腕。
双方顿住。
杨小晚脸色黑沉,“呵,这就是所谓的朝廷走狗?是我太看得起你们了。”
“你——”官兵们愤而怒骂,被陈骞抬手制止。
无情铁面头一回露出了些许歉意,“抱歉,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我愿意与你公平公正地过招,这样,这次你让我们入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放开她。”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陈骞在看清来人后,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杨小晚,朝他拱手行礼。
“卑职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身后一群官兵都跟着噼里啪啦跪了下来。
迤迤然走来的,正是韩少蕴。
他像是出门的很匆忙,素白中衣,外面套了一件藏蓝色披风。
午后的阳光在他脸上流动,没有丝毫红晕,只显出一种病态的白皙,漂亮的眸子透着一种冷光,配合他颀长的身形,流露着淡雅而高贵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