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入狱,就把我叫过去管理铺子,等他被放出来,再让我拱手退出,许家把我当作什么了?好比小晚说过的那个词,工具人,呵,真够贴切的。”许和畅冷笑。
白忆瑶捏紧了他的手,他这个样子,不免让她有些心慌,“你很好,你爹看不到是他的损失,别生气。”
许和畅恢复温润的笑,“你说的没错,我就喜欢你慧眼识珠。”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夸自己?白忆瑶腹诽。
过了一会儿,许和畅微微叹气,“就是苦了你,如今还跟我挤在那一进的房子里,不然在许府,你就是少奶奶的命。”
白忆瑶嘟囔:“什么少奶奶的命,我还不稀罕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儿都好。”
另一边,许府。
许老爷年事已高,被二儿子气过之后,一下子瘫在老爷椅上,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身边的贵妇不停地给他捶捶背,揉揉腿,说些体己的话让他宽心。
半晌,许老爷吐出一口浊气,“我之前……是不是都做错了?”
有句话形容他很贴切: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以往大儿子对二儿子做的那些手段,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到他面前就行,那样他的晚年就是太平的。
老了就求个家庭和睦,哪怕只是表面也好。
不曾想,他一味的不管事,却变成了一种放纵,让大儿子犯下这种大错,也失去了二儿子的心。
贵妇捶背的手一顿,谄笑道:“老爷也知道畅儿那个孩子,但凡拿定了主意,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不是老爷的问题,只是那孩子太倔,但倔也有倔的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老爷与其打压他,不如多帮衬他,他孝心在,自然会回来的。”
……
等许和畅和白忆瑶赶到落园的时候,厨房已经开始生火了。
杨小晚力气大,擀出来的饺子皮筋道有弹性,薄而不破。
顾琦常年自己做饭,有一双巧手,包出的饺子饱满又漂亮。
见状,白忆瑶和许和畅互相挽袖子,很快就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一下子把在许府的不快抛到九霄之外。
许和畅帮忙擀饺子皮,摸了面粉的手白花花一片。
他将擀好饺子皮的端给白忆瑶,忽然玩心大起,用手指点了点白忆瑶的脸,看起来像只小花猫。
“许和畅!”
白忆瑶娇嗔,丢开饺子,捏了一手面粉要报复他。
许和畅立马逃跑,绕着厨房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被来历不明的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在桌子上。
杨小晚眼疾手快地提住了他的后领,然后掰过他的头,对着白忆瑶伸过来的魔掌。
“哗——”
许和畅整张脸都被面粉覆盖,白得可以上台唱角儿。
“哈哈……”
众人见状,笑得没心没肺。
不远处的书房里,岸芷捏着一本书,半天都没看进去。
都怪厨房那边的欢声笑语太闹心!
不就是包个饺子吗?厨房那么腌臜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啧”了一声,丢开书本,顺手拈了两颗从波斯运过来的果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没味。
若春清楚她家姑娘的一颦一笑,道:“奴婢过去让他们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