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的杨卓,就听到他娘吴氏在周氏家门前大呼小叫。
“白梅啊,别说婆婆管教你,哪家媳妇像你这样,自打成亲后就没在家住过一天,成天呆在娘家,像话吗?”
“小畜生指望不上,三天两头往外跑,跟他爹一个鸟样,没准在哪个女人肚皮上睡着!我现在有的是钱,养得起女儿,不稀罕那个畜生,谁稀罕谁跟他过日子去!”
周氏在屋里头回话,当初把心肝儿嫁过去,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在夫家就在隔壁,周氏还能把这瓢水收回来,宁愿自己照顾,也不愿让白梅在夫家受气。
吴氏正想拿破身的事逼白梅,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娘,白梅不来就不来,咱别管她了。”
“臭小子,聘礼花了那么多钱,媳妇说不要就不要,有你这么蠢的吗?”吴氏给了杨卓一记暴扣。
她这哪是在乎人,分明是心疼钱,而且白梅的嫁妆也被周氏搬走了,她一分都没捞到。
杨卓可不在乎那点钱,很快,他就要到手一大笔银子了。
他摸着挨揍的脑壳儿,“不就花了二两吗?看把你急的!你放心,很快我就能赚到一笔大的了,到时候一样能孝敬你……”
而且他还有多余的银子去镇上找花魁,不比白梅那怨妇好看多了?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吴氏半信半疑的跟他回家了。
香兰等了好半晌,都不见杨卓进来劝白梅回去,思忖着这样不是办法。
她放下扫帚,拍了拍身上都细雪,走进堂屋。
屋里,白梅无所事事的坐在暖炕上,嗑瓜子,与一身湿寒的香兰形成鲜明对比。
香兰眼中快速闪过一道阴暗。
以前有杨小晚一起分担家务,她觉得没什么,但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堆给她来做,忙碌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白梅已经嫁作人妇,凭什么在家就可以一件事也不做,而她就得任劳任怨?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香兰心里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还关切的劝慰:“三妹,你这样待下去不是办法,娘虽然有钱供着你,但你跟杨卓到底还是夫妻,要是一直不回去,会被说闲话的。”
上回香兰在嫁衣上作了手脚,恍作不知,还第一时间为白梅寻来郎中看病,说是担心白梅,其实只想把事情闹大,损坏白梅的声誉。
但白梅蠢,看不出亲亲大姐的心机,此时也是一样,还以为大姐的关心是真。
“大姐不用替我担心,大不了跟他和离,反正和离了我还能再嫁。”
白梅才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她年轻,长得漂亮,就算和离也不怕嫁不出去。
香兰眼神闪烁,“可你当初嫁给杨卓,不就是为了拿到那个把柄吗?现在东西没到手你就想和离,不是白嫁了吗?”
提起这件事,白梅就来气。
杨卓口口声声说,只要她嫁过去,就会把杨小晚的秘密告诉她。
到头来连个屁都没有!
“他就是个骗子!混蛋!”白梅气得推桌子,瓜子壳撒了一地。
满地狼籍,待会儿还是得香兰来打扫。
香兰眸光暗了暗,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三妹别生气,男人都一个样,到了床上只会动下半身,不会动脑子,大姐教你几招,保准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到时候箭在弦上,你想知道什么,他还能管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