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鳏夫不解的看着杨小晚，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张开嘴巴想问，就收到了柳三娥的暗示。
柳三娥抿着嘴，摇了摇头。
心思细腻如她，早前就听到沈婆婆劝杨小晚别和丈夫耍脾气，知道他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或许现在还没消。
所以还是别问比较好。
杨小晚垂眸望着装香油的木箱，心里装着事，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摊位的选址在酒楼门口，是上回韩少蕴带杨小晚来吃饭的地方，没有别的意思，只因这里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客流量和质量都是最高的。
他们的配置比较简陋，小推车摊位，孙鳏夫负责吆喝，半遮面的柳三娥负责招牌，她则负责解说。
许是因为镇上从没见过这样的组合，大家不禁感到新鲜，循着吆喝声而来，却被孙鳏夫凶狠的面相吓了一跳。
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柳三娥的一头秀发迷住，最后或折服于乌发香油的功效，或沉迷于乌发香油的味道。
不多时，小推车前人头攒动，杨小晚不慌不忙的递香油，收银两，忙中有序。
柳三娥见白花花对银子流进来，头发甩得更加飘逸。
孙鳏夫脸上笑呵呵的，虽然有些扭曲，但喉咙喊得十分卖力。
就连杨小晚的眉梢也于不知不觉中扬了起来。
酒楼二层的雅间里，坐在靠窗位置的白衣男子，目睹到这一幕时，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乌发香油的消息不胫而走，还有美女舞发，闻此，越来越多的人往这儿涌了过来。
杨小晚这次只是试水，并没有做很多，眼看就要见底，忽闻一道清朗略带急促的声音：
“姑娘，剩下的我全要了！”
话音刚落，一个锦袋沉甸甸地落在小推车上。
抬头，一张清逸的俊脸映入眼帘。
“是小娘子！”许和畅有些意外和欣喜。
没等杨小晚说话，就听旁边的客人喊：“先来后到，我还没买呢！你滚一边去。”
孙鳏夫眉头一皱，“好好说话，别骂人！”凶神恶煞。
客人被他吓得脖子一缩。
许和畅不以貌取人，先和孙鳏夫说没事，又像那位客人拱手道歉，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
可等排到他的时候，乌发香油已经没了。
许和畅倍感遗憾，“小娘子明日还来吗？”
杨小晚瞟了一眼他头上的那撮白发，说：“没有库存了，明天也来不了，不过我会继续做的，你想要的话可以先预定，不瞒你说，乌发香油其实是为你而造的。”
她指了指许和畅的头发，有意套近乎，却引得柳三娘扑哧一笑，花枝乱颤。
许和畅和杨小晚不约而同转过头去，柳三娘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屈了屈伸，“呃……对不起。”
“没事。”许和畅浅笑道，脸上不见一丝怒气，“这一头白发确实奇怪，别说你，就连我每次照铜镜都会发笑。”
他唇红齿白，笑容暖煦，柳三娘的脸更红了。
杨小晚眼底闪过一丝欣赏，“许二公子，预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当然好。”许和畅正想和她谈这笔生意，“不过我希望能将你的乌发香油全盘下来，以后你负责做，我负责卖，如何？”
杨小晚一直在等这样的大客户，不由笑道：“只要价钱给的合理，我会考虑。”
两人就地攀谈，买者有心，卖者有意，很快就敲定下来。
“那合作愉快。”许和畅爽快的付下定金。
杨小晚莞尔一笑，“合作愉快。”
这一刻，压在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
有了钱，她就能不依赖那个人生活了。
卖完收摊，杨小晚拉起推车，许和畅左看右看，跟上来问：“今天怎么没看到小娘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