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韩少蕴险些被口水呛到,神色微窘,耳尖泛红,尽管有些狼狈,那张俊脸依旧很好看。
杨小晚也有些窘,如果是她自己遭人非议,她就算跟人争得面红耳赤都无所谓。
可事关韩少蕴,她张口就否认的话,是不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毕竟两人之间只是契约婚姻的关系,她一个家政,无权过问人家的性生活。
对于这件事,杨老太爷更是无话可说。
只因韩少蕴是男人,男人花心一点无可厚非。
就像杨泰那样,时不时就拿钱去镇上的青楼挥霍,已是人尽皆知,但没人会骂他去死或是怎样,顶多当成饭余的笑料而已。
所以,此刻祠堂内的闲言碎语并没有很恶劣,只是些笑话罢了。
而且兜兜转转还是会扯到女人身上。
比如,说杨小晚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心的大有人在。
韩少蕴侧眸打量身边的人,见她脸上依旧从容淡定,丝毫没有为此感到不满。
他忽地牵起她的手,小小的手掌冰凉无温,甚至比他这种体寒的人还要冷上几分。
五指连心,她的心是不是也因这世态而感到恶寒?
胸口莫名地泛起一丝心疼。
他凝视着她,嘴巴一张一阖:“小晚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媳妇,也是最后一个媳妇,我之前从未碰过别的女人,之后更不会花天酒地,我发誓。”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杨小晚不由怔了一下。
这种程度的非议她尚且可以承受,他大可不必这样。
韩少蕴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希望杨小晚的生活能干干净净,不受世俗浸污。
他环顾一圈,郑重其事道:“我在镇上开了钱庄,所以才会频繁出去,并不是像某些人想的那样不堪,烦请各位今后不要再造谣了。”
说完,他执起杨小晚的手,无视或艳羡或嫉妒或不屑的目光,离开了乌烟瘴气的祠堂。
人群中,云彤用手肘轻碰了一下文洛,“你看人家韩公子多么帅气,当众向小晚表达爱意……”
文洛嗤之以鼻:“徒有其表而已,小晚过的什么日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
可胸口那里却像被大石头堵住一样,难受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云彤眨了眨眼睛,“你对我就是真心的好?”
“自然是真心的。”
“那你今天背我回去,让大家都看看,你对我到底有多好!”
闻言,文洛面色不大自在。
自从云彤确定怀孕后,类似这种任性的要求就越来越多,起初他觉得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很有情趣,渐渐便感到了腻烦。
他几欲拒绝,可一瞟看到铁面的村长,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好。”
云彤格外满足,当即趴在文洛背上,小声唤:“洛哥哥,你真好。”
文洛不由一阵恍惚。
云彤只比他小一个月,以前从未这么叫过他,反而是年纪小他们一岁的小晚经常这么叫。
不知小晚在韩少蕴面前,是不是这般娇羞地喊“韩哥哥”?
然而事实是,杨小晚从未这样喊过,也从未这样想过。
叫韩少蕴一声“韩郎”已是给足了情分,大部分的时候,她连人家名字都不叫。
比如现在走出祠堂不久的他们,即便是夫妻,杨小晚还是生疏地说:“刚才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