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吊儿郎当的声音岔了进来,十分不和谐。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看过去,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脸上五个浅色的拇指印。
“你看到什么了?别整些没用的。”村长沉着烟嗓问,就怕杨卓这个不靠谱的进来搅浑。
杨卓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一改嬉皮笑脸,尤为严肃地说:
“昨天夜里我亲眼看到周健在外边晃荡,身上一股子酒气,我嗅着冲鼻,刚想走远一点,突然看到他抱着一棵大树扭来扭去,还开始脱衣服,啧啧,真没眼看!”
“哈?”众人大呼荒唐。
周健闻言脸都绿了,“你胡说,我没有做那种事情!”
杨卓不屑的“嘁”了一声,“你自己都喝高了,把树当人来抱,还记得什么呀?”
接着他面向正前方,说:“老太爷,酒鬼的话可信不得!您还记不记得,前年大夏天的时候,那个酒鬼非说井里凉快,要跳下去喝水,结果被呛得半死!”
村里那酒鬼的事大家都知道,就连酒鬼本人被捞上来清醒后,也再也不敢酗酒了。
所以即便杨卓的人品毫无可信度,但此话一出,杨老太爷也不由掂量了几分。
不过,周氏家连地都荒了一半,哪来的钱买酒?
村长看得明,当即问:“你们哪来的酒?”
“我送过去的。”杨小晚道,“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唯独韩郎留下的酒最有面儿,所以我提了半壶酒过去。”
话音刚落,便有人低低议论开来。
“这傻孩子,回自己娘家吃饭,还要带什么有面儿的东西啊?”
“你不懂,肯定是杨顺媳妇看小晚嫁了个镇上公子,逼她拿好东西回家,要是她拿不出来,肯定会受数落的!”
“这杨顺媳妇也太没心没肺了吧?连自家女儿的便宜也要占!难怪刚才小晚会说出那番话,敢情杨顺媳妇对这个女儿根本没多少情分……”
“安静安静!”杨老太爷奋力敲着地面,这一桩事扯出那么多丑事来,真叫人看不下去!
他炯目一瞪,刮向周健,“我问你,你昨晚有没有喝酒?”
“喝、喝了,可是我没醉!”
“酒鬼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杨卓凉凉岔道,被周氏狠狠剜了一眼。
可他并不在意,相反,周氏越瞪他,他就越要搞周氏。
谁叫他一早醒来就挨了她和白梅两巴掌!
“其实昨晚我看见这小子脱衣服后就跑了,我平时就看不惯周健,谁叫他跟我抢白梅呢!可后来一想,觉得放他睡在那里不大好,就回去准备把他喊醒,没想到,嘿嘿,我半路遇到了白梅!”
杨卓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所有人的侧重点都不大一样。
有人问:“可周健不是喜欢小晚吗?刚才还说半夜去看她哩,跟白梅有什么关系?”
杨卓答:“都说了那是他的鬼话,我天天见他跟在白梅屁股后面,就没见过小晚几次,咋就喜欢小晚啦?要真是这样,这种男人见一个喜欢一个,真不咋地!”
又有人问:“你遇到了白梅?大半夜的她干嘛出来,是找她表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