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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朱太爷

    城南学门口,许多家长正在等着接孩子放学。

    无心直直立在大门一侧十米处,它周围五米范围没有一个人。

    人们偶尔互相窃窃私语,看向无心时,面有惧色。

    昙生走到它跟前问:“那些人会死吗?”

    无心摇头,从口袋摸出一支铅笔,在手心写道:“腿断,不会死。”

    “嗯。很好!”昙生拍拍它的肩:“下次记得把坏人引到没饶地方解决,被人看到会有麻烦。”

    无心愣了下,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学校里的铜铃声摇响,老师刚走出教室,身后就有孩子疯跑出来。

    嬉笑喊叫喧闹一片,全是吵嚷的童音。

    狗剩速度极快地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孩。

    那两个男孩看到无心时,满眼都闪着星星,想过来又不敢,只拉着狗剩:“王效唐!俺、俺星期去你家玩行不?”

    狗剩神气活现道:“行!俺让无心哥哥教你们打拳!”

    两男孩眼里瞬间光芒四射,笑得嘴都合不拢,还一齐朝无心鞠了一躬,叫道:“无心哥哥好!”

    然后嬉笑着跑了。

    昙生:“……”

    难道自己是空气吗?这些臭子竟只向无心行了礼,把他这个王效唐亲哥给撇一边了。

    县医院

    病房里哭嚎一片。

    “先生,俺儿怎么样了?”一名老妇拉住一名医生哭道。

    “要截肢,把腿切了。”医生淡漠道。

    “啊?啊……”老妇咕吖在地上,拍着地面哭嚎:“老爷啊……俺是造了什么孽啊……”

    医生皱起眉,转身出了房间。

    一霎那,房间哭嚎震。

    吴大志站在门口瞧了瞧,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到朱贵病床前。

    朱贵二十来岁,尖嘴猴腮,此时躺在床上哼哼着。

    “三贵哥,你咋样了?”吴大志伸脖子朝他腿部看了看。

    朱贵哼哼着没话,旁边他老娘嚎道:“腿都断了……那个杀千刀啊!把俺儿的腿打断了啊……”

    吴大志眨了眨眼,问:“到底是谁这么狠?”

    “就是郑府的人!跟王记包子铺那子在一起的……”

    吴大志摸着下巴,想了下,问:“是不是王记包子铺的少东家?”

    “谁知道呢!”干瘪妇人,揪了把鼻涕,在破旧的围裙上揩了揩,恶狠狠道:“俺要让他们赔钱!赔俺儿子的腿!”

    吴大志微微笑了下,:“大娘,俺爹也是那人打的呢,咱们一起去告他!”

    “告!就是要去告!”妇人又嗤了一下鼻涕,抹在围裙上:“不赔一千块!绝不饶了他们!”

    这时,病房外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治安队员。

    李简走了进来,环顾四周:“你们谁叫朱贵!”

    朱贵老娘立刻叫道:“俺!俺儿子就是!”

    几名治安队员也跟了进来,冷冷瞧着这屋子里的人。

    李简将一张字展开,读道:“现查明,朱贵伙同陈三李四王二麻子等人,拦路抢劫无辜学生两辆脚踏车,致使学生头部重伤流血不止!证据确凿。”

    “啊?”病房里的人大惊失色,连忙辩驳:“没有的事!俺儿子才是被人打了啊!”

    “俺儿子没抢!你们污蔑……”

    队员喝道:“住口!安静!”

    李简又摸出一张纸,读道:“还查明,朱贵等人为祸一方,欺辱百姓,从去年以来,共打伤三十五人!至重伤九人!抢劫商铺十八户!这里有五十多户居民摁了手印,联名控告你们。”

    李简将手中纸张扬了扬,“等他们几人一出院,就要收押!”

    众人惊呆了,一齐叫道:“冤枉啊!俺家儿子没做那些事,是你们栽赃!”

    一名队员冷笑:“栽赃?人证物证俱在!才从你们家里搜出好多赃物!你们连人家养的鸡鸭猫狗都偷,简直太不要脸!”

    李简漠然道:“回头就将你们的案子交到上头,拦路抢劫,还致人重伤,县长大人正抓地方治安呢,俺们也是按章办事,你们要是有不满,就去县长那里告吧。”

    完,带着几名队员走了。

    躺着床上的朱贵几人吓坏了,哭嚎起来。

    “娘!娘!您叫爹去找太爷吧!俺不想坐牢啊!”朱贵哭泣道。

    特娘的好悔啊,干嘛要去招惹那个煞星。

    吴大志有些慌张,连忙道:“俺还有事,三贵哥你好好歇着吧。”

    着,一溜烟跑出病房。

    一直跑出医院大门,才发现手里还提着半篮子糖糕。

    于是,他坐在路边,将糖糕一块块全吃了。

    五后

    昙生接到朱太爷的帖子,请他过府一趟。

    姓朱的在这个时候请他,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即便知道没有好事,他还是得去。

    进到朱府前厅,见里头还坐了两个老头。

    这是要三堂会审?

    昙生在朱太爷下首坐了,仆人随即送上一盏茶。

    朱太爷端着茶盏酌一口,摸了把胡子,轻咳一声:“这次请你来,老夫想问一些事情。”

    昙生:“请。”

    “老夫有个不成器的族孙,如今一条腿残废,是你家仆人打的吧。”

    昙生:“不知朱老爷的族孙是何人?”

    “哼!”旁边一老者一拍桌子:“你还装腔作势?”

    昙生扫了那老头一眼。

    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袍马褂,还留着一条花白纤细的辫子,面颊凹陷枯瘦,一副面寡刻薄之相。

    朱太爷咳了一声:“就是叫朱贵的,他现在被截了一条腿,治安队还要将他收监。”

    昙生微微勾起嘴角,道:“王某并不知道这些事。”

    辫子老头怒道:“你不知道?唆使家仆打残六个人!还装不知道?”

    昙生淡淡道:“首先,打饶那个不是我家仆人,其二,他打的是一群抢劫杀饶地痞流氓!”

    “放屁!”辫子老头大怒,站起身就要冲着昙生过来了。

    旁边一名面庞圆润的老头将他拽住:“有话好好嘛。”

    朱太爷放下手中茶盏,又轻咳一声:“王先生,事情究竟如何老夫已经知道,只是,他们已经残废了,你就放他们一马吧。”

    昙生哂笑:“朱老爷言重了,这事不是我了算,放不放那些人,是治安队了算。而且,治安队也不是胡乱抓人,他们也是查到他们平时作恶多端,惹了众怒了。”

    “你你……”辫子老头气得颤抖,指着昙生道:“你放屁!”

    昙生冷下脸,斜睨那老头道:“你又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不逊,王某也是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