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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小鬼子们,大兴阵地已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上路了!
拉扯缰绳亦是调转马头,付玉廷带着整个骑兵部队开始返回大兴。
如果说江桥算是东北军和关东军之间的亮相之战,那么这场即将进行在大兴站的战役,将会是一场赌上双方所有实力的一场决战。
对于东北军来说,大兴身后就是齐齐哈尔的南郊昂昂溪。
这里,是江省首府的最后一道关口。
而对于仙台广岛两大师团来说,这是他们向满蒙总司令部,甚至是向整个陆军部证明自己的最后时机——在前期“过分顺利”的关东军,是不能容忍“帝国”的战士们蒙受如此损失的。
尤其是现在的日本陆军部,几乎已被少壮派占领了。现在的陆军部,激进而疯狂。
就是清楚这一点,付玉廷才不敢怠慢,骑着马,带着贴身的护卫们,在大兴站四处监督修缮方防御工事,准备预埋地雷,铺设线缆,挖战壕等等。
“家赫,回去先是休息吧!”付玉廷指了指大兴站内的驻地,夜晚营帐相互掩映,看起来气势正劲。
付辰手下的骑兵营,在江桥前线下令撤退的时候,已由代理副营长冯若英率领,向新的阵地开拔而去。
不过付辰却并不急着赶过去,反而直奔大兴站的大本营去了。
除了想看看江景泽的状况,他还想去野战医院搭把手。
实验室里有不少药品和器械的库存,如果他前往救人的话,应该能抢回来不少人的性命了。
一路打马狂奔向大本营,付辰没敢有丝毫耽搁,直奔在大兴站以南的野战医院。
但凡有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后勤保障是一定要保障的。
所以,在靠近大兴站的位置,谢韵卿下令接连修了两个野战医院,不然这么仓促的之下伤员只好暴露在野外,这种天气这种环境,估计要死很多人。
早已搭起了简易的救护设备,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足够的行军床,有些并不重的伤员也只能躺在简单的草席上。
付辰背合着双手在着一片狼藉里走来走去,很多护士,军医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顾得上搭理这位风尘仆仆的小少爷。
不过面对这些惨状各异的伤员,付辰也没当回事,他在21世纪就是军医,而且经过多年的维和行动,救治战场上抢下来的伤员,本就是在他行的。
钻进实验室配伍了很多青霉素液体还有破伤风针,付辰开始挨个检查过这些伤员,并给那些必须要注射的伤员打针。
伸头又是看了看野战医院这些医护的动作,付辰安心地点了点头:看来东北军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的——很多治疗手段,已是很接近现代的了。
他有些累了,想钻进实验室美美睡上一大觉,然后得赶快去自己的阵地了。
刚这么想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跑进军帐,直接跑到眉头紧锁的军需官那里:“长官,麻药不够了!”
一边说她还吸了下鼻子,眼中满是不忍和焦急。
付辰当然明白女子眼中的不忍,到底是年轻人,哪儿见得了这种阵势。
“什么!?这么快就没了?齐齐哈尔下午的时候不是才送过一批么?”军需官急得跳脚,“你们这些当医生的,就不能省着点用吗?寻常的伤就不要随便用了……给那些重伤员啊!”
付辰听了不由蹙眉。
不过说真的,在战场上,麻药这些东西,的确是优先重伤员的;首先给重伤员用麻药是出于人道,另外,给重伤员麻药后缓解他的疼痛,医护们会优先治疗轻伤员,轻伤员处理之后很快又能投入战斗,而且也不会因为拖延而转为重伤。
“他……腿被炸烂了……需要截肢,没有麻药是不行的。”男子听到连长的回答,不忍地咬了下下唇,“必定会疼死的!”
“这……”军需官脸上的为难更深,再次瞥了付辰一眼。
作为军需官,他的主要工作还是要保证医务连后勤储备,如今这种情势之下,直接没了麻药,他可是要负责的。
若是放在平时也许会采取直接锯掉,让患者自己扛,可他匆匆一瞥却看到三爷在!他可不敢采取这么野蛮的手法。
付辰也了解军需官的为难,他并没有苛责的打算。
两人顿时陷入沉默,付辰眼珠转了转,走上前拍了拍军需官的肩膀,然后对这位年轻的医生道:“带我去看看。”
年轻医生显然是刚入伍的,并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三少爷,不过看到军需官对他十分客气,便是多看了他两眼——东北军的军服是有胸牌的,眼见那黄色的锁边赫然写着:付家赫,这位年轻的军医顿时傻了眼,立刻敬礼道:“是三爷啊!失礼了!”
“别废话了,快带我去看看。”付辰拧了拧眉头,赶快从实验室拿了针吗啡出来。真的要给炸断了腿,的确是要立刻截肢的,不然败血症分分钟要命。
一座简易的军帐被临时改建成了所谓的手术室,大的缝合手术,还有截肢这些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冷冷扫过这里的卫生条件,付辰没有说话,只听到被几个男人保卫的一张病床上,有个撕心裂肺的喊声不断传来。
见到这年轻军医的归来,那位主刀的医生刷地一下将脸扭了过来:“怎么样?有麻药吗?”
接着他又看到付辰,顿时大吃一惊,把口罩拉了下来,立刻大喊一声:“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刚才进帐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位主刀医生有点眼熟,现在对方把口罩拉下来,他顿时认了出来,笑道:“是赵医生啊!您怎么也来前线了?”
赵磊,自己老爹的贴身医生,付汗青在南京负伤归来,是他给处置的。
“跟着司令来的,这不是看着野战医院这儿忙不过来,就来搭把手么!”赵磊擦了擦汗,“先顾不得跟三少爷说话了,他这条腿,得想办法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