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迟疑的看向苏雅,不解其意。
苏雅忙跪下,说道:“这位先生,家父曾经出任苏州知府,因为得罪权相,被污蔑入狱,已有一年有余,家母郁郁而终,小女子曾经多次祈求告御状,却被权相阻拦,不得已只能在扬州开琴馆为生,有幸结识尊主大人,为奴为婢,只为还家父一个青白,一个公道。”
赵钧大怒。
“岂有此理,这个贾似道,误我良多,朕要......。”
“行了,你别做戏给我看,你要是能杀了左相,也不会容忍他至今天,找个理由把他流放就算了,你信不信,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敢立下军令状,擒获蒙哥,送到临安任你发落。”
赵钧一愣。
蒙哥,岂不是蒙古大汗。
这用一个左相,就能换取敌国一名皇帝,这买卖一点都不亏。
“呐,这是我的人从民间整理出的一份血泪史,你自己看吧,骂你是昏君,都便宜你了,你就是个傻子,被人家玩弄在手掌中的傀儡。”
招呼一声。
郭雪带上来一箱子万民书,贾似道别管是真有罪,还是假有罪,有证据不怕他翻脸。
苏雅傻愣在当场。
没想到眼前这中年人,竟然是当朝皇帝。
却被自家公子,训斥的跟一个三孙子似得。
冷汗淋漓。
反观郭破虏却露出一脸不屑状。
翻看三五页,赵钧坐不住了。
“那贾似道昏迷,可是尊驾的手笔?”
“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若不想让你威名扫地,早就宰了,这种奸臣堪比秦侩,通敌卖国你还想留他一命?”
赵钧黑着脸,心里多少有些忿气。
不过郭破虏却不在意,他根基在灵鹫宫,襄阳离不开郭靖,赵钧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他拍拍屁股,随时都能走人。
但赵钧在乎他赵家江山,就不该把贾似道捧到这样一个高位。
说到底,还是他识人不明。
“我还能在临安盘恒三日,三日后,我就要返回襄阳,而后或许今生都不会在与你相见,这是我谱写出那份道卷的详细注解,就算当日赔罪之礼!”
郭破虏语气放缓,递给他一分书卷。
此物是天书奖励,修炼到最高层,虽然不如武学精妙,没有护体,但却能延年益寿,此为真解。
三名供奉眼巴巴的瞅着,似乎非常羡慕。
郭破虏举起茶杯。
赵钧长叹一声,知道不能留下去了,心里也做出一个决定。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陛下保重,后会无期!”
知道赵钧忌惮他,所以郭破虏也不愿在留在临安,不如离去。
也是时候该去会会姑苏慕容。
三天后。
郭破虏一行人,离开临安,只留下五名灵鹫宫弟子看守山庄。
其余人早已分批离去。
倒是朝廷把贾似道抄家,连贾贵妃都被拖下水,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这倒是后话。
无锡杏子林。
郭破虏站在树林中,看着一颗颗成熟的杏黄,悠然自得。
想当年,在这里也算是发生过一场名震江湖的大事。
可惜物是人非,他却无缘得以降临。
“公子,燕子坞在太湖西畔一隅,倒是那归云庄在太湖中心小岛,只不过你让我们大厅的曼陀罗山庄似乎早已荒废,属下我们派遣许多人力寻找,也未曾有人知晓,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郭雪上前,小声惊醒郭破虏。
若此言不虚,怕是曼陀罗山庄不再,也很正常,毕竟百余年前的旧事,再想寻找也难。
“去,给归云山庄送份帖子,就说我郭破虏来拜访同门世兄世伯!”
郭雪亲自前往。
其他人则散开,留下两名女弟子与苏雅,一路游山玩水前往太湖。
且说赵钧回宫当日,就放出天牢中的苏博,父女相见,苏博官复原职后却辞官,被郭破虏派人送到了襄阳,准备开设书院教授弟子。
哪怕听说苏雅说起郭破虏的事迹,仿佛看开了一样的苏博,并未跟随,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解开心结的苏雅,怕是对郭破虏暗生情愫,但却被无视了。
“苏雅,给本座弹奏一曲,解解闷,到不想这雨说下就下,天道无情呐!”
郭破虏嘿笑着,马车停在官路一侧的废弃茶棚避雨,行人也无,亦无店家。
一曲清心,郭破虏喜不自胜。
果然这音律有助于他提高长春真气。
反倒是乾坤神功并无任何动静,必然也因为此功并非道功。
越发修炼,郭破虏的容颜就越帅气,而且看起来返璞归真,深不可测。
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飘然出尘,吸引着小姑娘的目光。
天山灵鹫宫,并不收男弟子。
那种莺莺燕燕之语,仿佛沉醉在女儿国中一般,借此反而能够得到更深刻的历练。
那种幽怨的目光,反正他是不在意的。
“好琴音,不想这荒郊野外,还能听到如此正宗的仙音!”
一艘扁舟在湖面上无风自动,人影未见,声音先到。
雨水并未阻碍视线,倒是看到一身穿劲装,背着长剑的中年剑客。
“阁下可从归云庄而来,是否是陆冠英师兄!”
“正是,听闻名冠江湖威震武林的灵鹫尊主来访,喜不自胜,还请入山庄一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