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是……妖兽的触手?”
钱老板闻言一惊,一想到这些年来下方一直住着妖兽,她就遍体生寒。
还好,还好,现在撞上了化神期大佬,能解决了这个问题。
她的念头刚过,那妖兽终于钻出了地面,露出了真面目。
而这个时候,上方随意搭建的楼房也早已坍塌,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
“八爪鱼?”
那妖兽露出真面目,正是一只黑乎乎的八爪鱼,而其中一条触手,确实缺了一截。
“啪!”
那八爪鱼甩动几条触手,向几人攻了过去,想将几人一同吞入腹中。
路轻舟眸光一利,率先出手,一剑劈下,浓郁的剑道意境出现,险些就将周围的阵法冲破。
只见那剑道意境落到八爪鱼身上,只是一瞬间就将那八爪鱼劈了个粉碎,只留下一堆碎肉。
闻栎和陌离根本还没机会出手,就已经结束了。
“好帅啊!”
秋月白眼睛亮得惊人,一脸崇拜的望着路轻舟的背影,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师姐的影子。
两人不仅气质相似,就连出招都一样,简直帅爆了!
而其他几人却与秋月白不同,他们都看出了不对劲,目光在千仞奚与路轻舟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
两个人的剑招竟然完全相同?
路轻舟收起灵剑,不退反进,往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向千仞奚。
“过来看看。”
他目光冷漠,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从他的口吻中,能感到一丝熟稔。
千仞奚闻言走上前,往下一看,竟然看到了阁楼顶上琉璃瓦,她挑了挑眉头,抬头看回路轻舟。
路轻舟没有说话,用灵力将脚下的洞震大了一半? 露出更多下方的场景。
钱老板这个时候也走上前去? 看着情况精光一闪,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要想碰到机缘? 对她们来说实在太难了? 几乎都是按部就班靠灵气灵石修炼。
现在出了这情况,她如何不兴奋?
只是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也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最后能到她手上?
不过她也不傻,若是声张出去? 引来更多的人? 她可能连口汤都喝不到,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进去。
“啧啧啧,这下面竟然还另有玄机?”
辕商也跟着凑了过来? 故意挤开了路轻舟与千仞奚。
只是他没料到? 下一秒,他就又被白禇挤开了。
辕商:“……”
这死小子!
辕商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只收获到一个不屑的眼神,顿时更气了。
“走。”
路轻舟第一个跳了下去,落在了琉璃瓦上? 随即才小心的跳落到地底。
其他人陆陆续续下去,千仞奚和陌离留在了最后。
“小心些。”
陌离跟在千仞奚身后? 小心的护着她,眼底隐隐藏有宠溺之色。
只要在她身边? 他就忍不住想好好照顾她,护着她。
“嗯。”
千仞奚点了点头? 落下去后等着他一起? 并肩来到了那座阁楼的前面。
这座阁楼看上去阴气极重? 似乎不是很大,总觉得有几分阴森。
“这该不会是鬼楼吧?”
秋月白有些害怕的往路轻舟身后站了站,来到璇玑界那么久,她还没碰上过鬼修,对鬼还有着本能的畏惧。
“我们进去吧,说那么多废话有啥用?”
辕商打头,拿着折扇就轻轻推开了那扇大门,顿时一股毒气就涌了出来。
他挥舞折扇轻轻旋转了几下,便形成了一个透明光球,将毒气全都收了起来,漂浮在折扇上。
“吱丫……”
大门渐渐打开,发出刺耳压抑的声音,映衬着上方逐渐升起的月光,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大厅里,四处有白色布条随风舞动,就像一个个鬼修在坟间起舞,渗得秋月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
千仞奚察觉到她的情绪,走上前主动牵住了她的手,迈进了大门。
有了千仞奚在身边,秋月白的心里渐渐踏实下来,胆子也大了起来,敢四处张望了。
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各种布条,就只剩下最上方有一张孤零零的座椅,座椅上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在大厅的四周,又分布着多张雕着精美图案的木门。
众人对视一眼,一起打开了第一扇木门,踏了进去,只有钱老板,悄悄的退到人群后面,迅速的推开了另一扇门。
千仞奚等人也没管她,留在身边反而还要担心她捅刀子,倒不如放她自己去了。
只是当她们踏进那扇木门时,身边的人便就都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千仞奚发现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大厅,正坐在那张座椅上,下方是不断飘动的布条,除此外再也没了其他。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只能坐在这里,望着空荡荡的大厅。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想起了很多过往,好像一切都变得虚无,失去了意义。
千仞奚就这么看着大厅,孤独的坐在座椅上,所有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后,她依旧只能坐在这里。
时间快速的流逝,她这一坐,就坐了上千年,头发都渐渐白了,脸上也多了皱纹,明显寿元将尽了。
一股强烈的不甘自心底升起,千仞奚剧烈的挣扎起来,她想离开,她想出去,她想活下去!
可是,那座椅牢牢的禁锢着她,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她反抗了上百年,脸上已经长起了老年斑,头发也变得稀少单薄。
慢慢的,她的不甘心被磨灭,彻底认命了。
她的脑袋耷拉下来,浑身都没有了精气神,就那么坐着,等待死亡的来临。
生机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千仞奚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死亡的感觉,猛地一下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根本不在那个座椅上,而是站在一间冷冰冰的房间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那种窒息的孤独感,以及心里的无力感,实在是让人憋屈得慌。
她想起大厅里的那方座椅,突然对那主人升起了一丝同情。
在这里孤零零的反抗了上千年,却只能一日日的等死,该是何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