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陵神秘相处的久了,君弈对他的作风,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很明显,鬼陵神秘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存在。
别看嘴上说的咬牙切齿,怒火滔天,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似是恨不得要君弈死无葬身之地的样子。
其实心中时刻都在关于着他。
倒也不说什么两人的关系,仅仅就是如今两人间的依存状态,就足以让鬼陵神秘极其上心了。
“下次再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
君弈含笑开口,也算是给了鬼陵神秘一个交代和保证,免得他又开始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哼,懒得理你。”
闻言,鬼陵神秘冷哼一声,言语间倒也是平和了不少,但在临了时,还不忘叮嘱道:“天罚圣相的存在并不寻常,当为你的一大倚仗。”
“但你也要小心一些,以后尽量少在他人面前显露,包括帝玺也是,若能尝试让其与你合二为一,纳炼本源,只是最好。”
“帝玺?天罚圣相?”
君弈神情一怔,脸上有些肃然了起来。
的确,关于帝玺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随着帝玺和他本身的相融,让他有一种逐渐向着帝君靠拢的趋势。
甚至连同自身的命相怒血暴君,都开始显露变化。
起初,在命相变化成那一副冠着帝冕,身披血纹龙袍的样子时,他还被吓了一跳。
若非模样还是与君弈一模一样,他甚至还会以为是别人的命相。
这也是在他拥有帝玺,又多次出手后,才全然的接受了这个姿态。
却也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君弈,比最开始的怒血暴君,要霸道了许多,与他的本体一般,越来越有睥睨天下的威严了。
至于天罚圣相。
则是君弈莫名而生出的命相,从开始到现在这么久,他都很是不清楚命相的来历,只知道与天罚鬼陵的天穹有关,仅此而已。
但如今,机缘巧合,又在鬼陵神秘的逼迫下,他竟是窥得了天罚圣相的一点隐秘。
其竟是可以吸收天劫来壮大自身。
不错,正是吸收天劫雷霆。
刚刚天罚落下时,君弈心有所感,或者说是丹田中长久没有动静的天罚圣相,竟是生出了些许波动,似是有些渴望。
其意志传出的对象,赫然就是即将垂落于身的雷霆。
反正有鬼陵神秘的护持,君弈稍作打算,便是决定放手一搏,直将丹田中的天罚圣相召唤了出来。
果然,一如他心中所感。
天罚圣相刚一踏出,便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甚至都不需要他多做指示,便见得他直接踏行空中,向着已然落至近前的天罚雷霆抬起了手。
而后在君弈惊异的目光下,只见其轻轻一抓,便将雷霆长蛇捏在了手中,生生的震碎了开来。
同时,有些许细微精纯的雷霆白芒,自掌中经脉穿行而过,没入了天罚圣相的体内。
如此,让人望而生畏的天罚雷霆,便在天罚圣相的面前,乖巧无力的犹如蚯蚓一般,一一的震为了雷屑。
一番出手,天罚圣相体内汇聚着的精纯雷霆,也是越来越多,赫然是在最后一道雷霆被捏碎时,达到了极限。
几乎随着消散开来的雷屑一同,没入了君弈的体内。
若是君弈如今窥视丹田,便能看到原本遍体圣洁的天罚圣相,体内闪烁碰撞着大片可怕的雷霆,使得他给人的感觉更加的威严。
哪怕是已具有不小帝威的怒血暴君,以及被荒尺蕴养的阴冥鬼相,都似是有些忌惮的挪了挪位置,不敢靠近。
“或许,我真的要正视一下体内的存在了。”
君弈心下一叹,有着些许期待,也有着些许无奈,许久没有在意,自己的体内竟然有些一团糟的感觉。
只是此刻,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一扫心中的众多念头,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清明,君弈这才看向了不远处的巨大秤砣,却早已消散了踪迹。
在下方的将古城中,则是有无数的武者,密密麻麻的犹如蜂巢中的蜜蜂一般,正安静的仰头看着自己。
从他们的目光中,君弈看出了震惊和兴奋。
见此,君弈嘴角微微上挑,不过也并没有太多的理会,而是看向了清风商会中满地狼藉的庭院。
如今,清风商会的三位太上长老已然尽数被杀,再无任何阻力。
“公子。”
这时,醉癫狂和苏旭尧两人联袂而来,看着君弈安然无恙的样子,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使得心间提起的石头,重重的落了地。
苏旭尧一脸惊叹,没有想到在这般的天威下,君弈也还能安然的活下来,当着是太过匪夷所思。
不过其身侧的醉癫狂,却是一脸沉闷,阴郁的愧疚道:“老酒鬼无能,竟是让公子深陷险境,还请降下责罚。”
苏旭尧闻言一怔,也是连忙神情一正,沉然附和:“请公子降下责罚。”
“不必在意。”
君弈轻轻摆手,散去了身上披着的宽大羽氅,使得自己满脸平和,言语温润:“这般突发的情况,又有谁能察觉得到呢?”
“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往心里去。”
只是这一番安慰,并没有让醉癫狂的心中好受一些,反而心中的愧疚又更甚了几分:“老酒鬼愧对公子信任。”
这是君弈第一次让他独自出手,又有苏旭尧在一旁策应,醉癫狂还想着手到擒来,谁知几乎差点弄砸。
若非公子出手,这任务便是要落得了笑柄,更是损了别天阙的名声。
“你呀...”
见此,君弈无奈的摇了摇头,竟是不知该如何去开解。
醉癫狂为人豪爽,平日里更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副好像是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君弈清楚,他是一个很自傲的人,正是因为自傲,才会有底气。
这一次的失利,着实对他的打击不小。
不过如此,也是君弈有意为之,毕竟以别天阙的情报能力,要知晓清风商会有三个武宗后期的老怪物坐镇,并不难。
至于君弈依旧让醉癫狂出手的原因,便是想要继续激发他的潜能,让他能在压力中变得更强,而不是沉迷于酒水。
现在看来,似乎目的是达到了,不过就怕会用力过猛,过犹不及。
“轰!”
这时,清风商会的庭院中突兀的响起一阵轰鸣,更是有阵阵阴鸷的冷笑回荡而起:“桀桀桀,席老狗你还想跑?给我留下!”
君弈似有所觉,目光垂落,只见得席雄身后踏立着的匡步奇冷然而出,合遍体强威凝于一掌,狠狠的轰在了席雄的的后心,将其无情的拍滚了开去。
“唔啊!!!”
席雄脸色一白,口中鲜血直喷而出,整个身体重重砸下,又是一脸碾在了自己吐出的鲜血上,很是狼狈。
“你...匡步奇,你这条狗竟然敢对我出手?!”
翻过身来,席雄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满脸不可思议的蕴含着杀机,直盯着匡步奇,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其惨白的脸上狰狞诡异,似是恨不得要将其撕碎,咬下一口血肉来。
“桀桀...”
“狗?现在不知道是谁像死狗一样?”
“席雄,你恐怕是昏了头,已经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吧?”
匡步奇居高临下的看着席雄,一脸狞笑,心中有着翻身为主的畅快,又有着当初被君弈掌控的欣喜。
没想到,他竟是阴差阳错的搭上了一条大船。
“你...”
“噗啊...”
闻言,席雄怒火冲心,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体内本就有些紊乱的气息,变得愈加羸弱起来。
尤其是他颤抖的心中,正在疯狂生长着恐惧,让他根本生不出半点想要逃跑的念头。
况且,清风商会的三位太上长老已死。
将古城的城主方无序,更是夹着尾巴躲了起来,任由君弈出手横行。
在外,整个苍云天域都被一分为二,任由别天阙和斩岳剑派两宗各有所动,从而分庭抗礼。
如此,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寻求斩岳剑派的庇护?
若非他们清风商会有三位太上长老的存在,斩岳剑派恐怕早就对这一块肥肉下手了,哪里还会等得到今天?
如今他孤家寡人,一清二白,又哪里有资格,付出让斩岳剑派得以心动,从而庇护自己的代价?
席雄此刻,已经是无路可逃了。
“桀桀,席老狗,你就好好的吸上两口新鲜空气,以后可就再也吸不到咯。”
看着席雄哭丧着脸,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匡步奇心中大喜,口中更是毫不掩饰的讥讽着他,同时暗呼爽快。
一直以来,都是席雄骑在他的头上吆五喝六,又哪里有眼下这般机会,让他反过来发发威风?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世事又无常。
“嗡...”
这时,虚空轻颤,有些许让人心惊的威压弥漫开来,直逼近了两人。
匡步奇心头一凛,连忙回身躬下身子,一脸谄媚的低着头,向着君弈邀功:“公子,这老狗要跑,被我给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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