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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君庭,别天阙。
阙门前,有数道武王境强者踏空而立,强威凛然。
梦红尘与顾南衣横亘在前方,周身萦绕着恐怖的威压,可怕的气势掀起阵阵浪涛,不断的与前方诸强碰撞着。
只是与梦红尘两人脸上凝重的神情相比,八方门与奇木山庄的强者就显得随意多了,不仅旁若无人的聊着天,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别天阙,偶尔还发出些许嬉笑的声音,全然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
即便是远处林间观战的武者,也是叹息连连,摇头沉吟,不再对别天阙抱有希望,甚至已经做好了目睹其破败的残局了。
一入武王,威凌群雄。
别天阙的强者不少,但奇木山庄的木起云可是武宗境的强者,须知武者踏入武宗屹立一方,足以开山立派,为一代宗师,远非武王所能比。
众人实在是无法想象别天阙还有什么化险为夷的可能,除非也有如世人传说的那样,阙中隐藏着可怕的强者,否则必溃无疑。
“嗤嗤嗤...”
众人正想着,却听有阵阵破风声由远及近,快速而至。
梦红尘与顾南衣等人连忙凝神看去,周身的威压也在此时提升到了顶点,预防有最坏的结果发生,从而拼死一搏。
闻声,众人的目光也是一亮,齐齐汇聚天际,想要看看最终的结果,虽然他们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还是想亲眼见证。
甚至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添油加醋的将战果报出去,来谋求一波崇拜的关注,或许还可以吸引几个容颜上佳的美人也犹未可知。
众人心思各异,只是当他们看到来人的时候,却是不禁一愣,心中生出了些许茫然的感觉。
只因踏行在前的并非木起云,而是别天阙的诸多武王。
莫亦千与醉癫狂踏行在前。
雍湛,臧玄瓮与蒙仁三人身居其后,至于百墨澈与岑东则是隐去了身形,悄然回归,毕竟百墨澈的目标太大,若一旦被五大宗的强者注意到,便会引火烧身。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些奇怪,会不会是别天阙的人入了奇木山庄?木起云则是与苏无念在后面?”
“啧啧,这也未尝没有可能...”
林中人见此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还有些诡异的笑容,显然心中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不仅是远观的武者好奇疑惑,就是八方门与奇木山庄的武者也是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但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不好的念头,更有一奇木山庄的长老踏前大吼:“我宗老祖呢?”
只是面对这长老的怒吼,莫亦千等人却是没有理会,甚至雍湛还不屑讥讽的瞥了他一眼,眸中充斥着的尽是怜悯。
这时,已经缓和了些许气息的泣长青缓缓走出,神情凝重的看着莫亦千等人,言语压抑:“我宗老祖何在?”
忽然,天际有一道淡漠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些许不屑的寒声响彻天地:“你问的是木起云这老狗吗?”
“大胆!”
泣长青身后武者闻言顿时盛怒,只是还未再言便被泣长青制止,示意凝神以观。
远处观者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变化,不由得安静了下来,聚目看向远处天际,想要知道是谁敢如此大胆,敢将木起云称为老狗?
“踏嗒...”
长空生响,风云激荡。
只见一道人影隐藏在流转的光芒中缓步而至,氤氲的光华让人看不清容貌,只有些许起伏的衣衫,以及莫亦千等人恭敬的神情,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别天阙主!
见此,所有人的心中顿生念头,能让别天阙诸王如此者,只有一人,却不想他竟如此大胆,敢对武宗境强者托大不敬。
泣长青凝视空中身影,心头不禁有些许压抑起伏,微微沉声问道:“阁下何意?”
“呵...”
空中人影却是轻笑一声,没有回应,随即见其轻轻抬手,向着泣长青抛出一物,裹挟着阵阵血腥的气息划过天穹。
“啪!”
泣长青眉头一拧,见来者没有任何气息波动,但也不敢大意,抬手便汇聚灵气将起拿下,眼见没有任何危险,才散去了其上笼罩着的血腥。
只是在腥红散去的瞬间,整片天地都变得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众多武者死死的盯着空中的物什,眼中充斥着骇然惊恐,甚至有武者脸色惨白,颤抖着跌坐在地,连呼吸都凝滞了起来。
“这!!!”
泣长青眸中瞳孔骤然凝缩,拖着物什的灵气都不住的抖动起来,其身后众强更是张大了嘴,打颤的牙根发出阵阵喀喀的声音,只感觉遍体生寒。
“老...老祖!!!”
奇木山庄一武王心神崩溃,竟是惊恐下跪在了空中。
只因泣长青托在空中的不是其他,正是木起云的头颅。
目光所见,木起云干瘪褶皱的脸上双目瞪大,眸中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浸染着血腥的长发上,还不时的滴落着点点鲜血,冲击着众人的心神。
“怎,怎会?”
“奇木山庄的老祖,武宗初期境界的强者木起云,竟是被别天阙给...杀了?”
“可怕,别天阙隐藏的太深了,内中定有武宗境的强者,而且绝对不止一尊,否则绝不可能斩杀木起云。”
“不,除非内中的那尊武宗已经踏足了巅峰...”
良久,林中才有几句只言片语的猜测颤抖传出,内中武者看了看木起云头颅上的惨状,又看了看氤氲着烟云,宛如仙境一般的别天阙,不觉毛骨悚然。
这哪里是什么仙境?分明就是一群可怕的屠夫。
君弈沐浴在光华中,踏空俯视着众人,些许淡漠的声音似是来自神祗的审判,直击心神:“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满空死寂,鸦雀无声。
本是风光无限,威风八面的八方门与奇木山庄的武王境强者,如今却是哭丧着脸,战意尽失,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
“呼...”
泣长青定了定神,微微翻手倾覆,将木起云的头颅收了起来,毕竟是宗门老祖尸体的残留,如此爆示众人未免惹天下人耻笑。
随后,泣长青又是轻声一叹,冲着空中的君弈拱了拱手,微微弯腰,头颅低垂:“阁下,此番是奇木山庄莽撞了,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阁下大量,请允我等将老祖的尸身带回。”
奇木山庄众强闻言如梦初醒,茫然的看着泣长青卑微服软的样子,心中痛苦,张了张嘴想要劝其不要丢了宗门的脸,但内心的畏惧却让他们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毕竟卑微的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哦?有意思。”
君弈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回荡在天地间的冷言似是蕴含着彻骨的寒意,杀机逼人:“犹记得尔等上门时还威风凛凛,喊打喊杀,现在却是夹起了尾巴,真是奇妙。”
“尔等威逼我别天阙时,可有想过此时此刻?可有想过如今的下场?”
泣长青脸上赤红,青筋暴起,却依旧低垂着头颅不敢抬起,任由君弈欺辱,他明白,只有吃下这些苦,才有一线生机,否则木起云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如今在场的武者中,奇木山庄能做主的只有泣长青一人,他心中清楚,一旦意气用事,恐怕奇木山庄将会自此崩塌,化为一片废墟。
好一会儿,泣长青才咬了咬牙,嘶哑着声音低沉开口:“但请阁下高抬贵手,任何条件泣长青都愿意接受。”
“任何条件?”
君弈嘴角一勾,目光却是稍稍从泣长青身上移开,看了一眼远处的空中,又森冷道:“既然如此,也好。”
泣长青以及众多武王闻言,顿时心头一松,但还不等他们喘上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又随着君弈的话僵硬了起来,脸上更是惨白:“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用血肉来滋养这恒君庭的草木,如何?”
“阁,阁下...”
泣长青闻言心头猛地一沉,艰难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自己又能拿出什么,又能以什么作为条件,让其放过众人。
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条死路,一个死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条件和乞求都是卑微的,当自己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世界的残酷。
“嗤...”
这时,有一道破风声骤然传出,将眼前的僵局打破。
众人凝神回眸,只见一面如冠玉,英姿勃发的少年踏空而至,旁若无人的站在空中,脸上尽是傲然之色,目光稍作流转,直接无视了君弈等人,大手一挥,很是随意道:“此事到此为止。”
“八方门与奇木山庄退了吧!”
众人闻言一愣,看着这少年的目中都不禁露出了些许怪异的神情,似惊奇,似讥讽,神情各异,但都无一例外,就是将其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只当是一个傻子罢了。
“你们...”
少年见众人无视自己,脸上顿时青白难看,不由得咬了咬牙狠声低喝:“你们真是大胆,我乃苏...”
“这是哪里来的傻子?”
这时,沐浴在华光中的君弈微微开口,似是有些不悦,便随口吩咐道:“将他碎了丹田,打断手脚扔出去,稍作惩处即可。”
“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
雍湛闻言连忙应下,满是横肉的脸上小眼生寒,扭动着臃肿的身躯踏步而去,走着还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神情戏谑狰狞:“真是可怜的小子,竟敢擅入别天阙的境域,当真是不知死活,以后可要记得擦亮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少年感觉到雍湛身上的强威,以及周身流转着的凶戾,不禁心头一慌,但还是强忍着惊惧大声吼叫,妄图将其震慑。
不过雍湛欺软怕硬,哪里会理会一个少年的话,再说了,他也是依命行事,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公子顶着,心中怎可能还会有什么顾忌?
只见雍湛满脸诡笑,缓步向着少年靠近,同时还阴恻恻的开口道:“嘿嘿,你叫啊,大声的叫啊,就算喊破喉咙都没人会来救你。”
“长老,长老救我!”
那少年似是后知后觉,连忙惊呼大叫起来,让众人不由得一怔。
“嗤...”
忽然,天穹风浪起伏,王威汹涌,似是应了少年的话,一道苍老深沉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而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