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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八方风雨 第一百二十一章:禹风插手

    “以剑入身,剑的…使命吗?”

    君弈口中喃喃,看着场中与云砚战斗的许渊陷入了沉思。

    这一刻,在君弈眼中,那不再是许渊,而是将自己意志贯彻到底,将自己的光芒爆发出来的剑。

    这把剑或许并不强,品质不高,也没有太过响亮的名号,但他就是那把独一无二的剑,要发出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声音,用生命诠释的意义。

    剑的意志。

    听到醉癫狂的解释,君弈豁然开朗,同时对剑,或者说是对武器有了别样的情感,原来武器,自灵器开始,即便刚刚诞生了灵,也会有如此一面。

    武道世界残酷,武器也赋予了别样的情感。

    几人说着,也渐渐陷入了沉默,而城中的战斗却是愈演愈烈。

    以剑入身的许渊战法简单,步步紧逼,散发着身为剑最为纯粹的那一面。

    而云砚也不愧是云家家主,举手投足之间风云具动,身姿轻盈,很是潇洒,但在许渊的攻势下也是堪堪抵挡。

    毕竟先前的消耗巨大,自身的副作用也是明显,接战之间略有些力不存心。

    强压欺身的许渊剑舞幻形,完全放弃的防守,以攻代守,那漠然的双目,眼底渐渐带上了兴奋和释然。

    剑气缭绕,纵横无风,竟将云砚风云之力强行阻隔,一股恐惧之感涌上心头,云砚在此时竟有些难以阻挡。

    只见许渊收剑回合拢,一瞬间,时间宛若静止。

    众人也是心头一颤,似有一种惊天变故的预感,不由心惊肉跳。

    许渊执剑刺出,众人只感觉眼前白芒一闪而过,似白虹惊掠,一股苍凉,纯粹,原始之感油然而生。

    围观众人都是如此,而云砚更甚,甚至感觉到一股死亡之感。

    先前的风平浪静,如今的一剑惊天,局势巨变,难道…?

    剑芒掠过,在云砚面前突然而现,瞬间将云砚湮灭,这一幕映在众人的眼中,似乎抓住了众人的心脏,呼吸都慢了一拍,北苍顶尖势力的家主陨落,这是何等惊天的消息,整个北苍大陆都要为之剧变。

    许渊眼中的兴奋越来越强,但光芒却是渐渐黯淡了下去。

    尘埃渐散,却见两道身影隐约而现。

    这一幕让众人一愣,难道生了变故?

    有人可惜,也有人松了一口气,云家家主出事,还是由罪剑宗大长老亲自出手,这般地震可不是一般武者,势力想要见到的。

    大势力之间的冲突,往往受伤的是小家族,小势力,他们本就在各势力之间的夹缝中勉强生存,若是如此变故,当真后果不堪设想。

    “嘀嗒,嘀嗒。”

    阵阵水滴滴落一般的声音从尘埃中传出,却是腥红的鲜血。

    人影出现,云砚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捂着左臂,鲜血溢散而出,而剑痕顺着左臂向上倾斜,显然许渊这一剑是欲斩首,只不过没有完成,被其身前武者阻挡。

    云砚身前一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凌空而立,只是鲜血染红了长衫,多了些许铁血。

    场中武者看到这中年男子的一瞬间,呼吸都不由得慢了一拍,谁能想到此人竟赶到了这里,目光都不由得一转,看向君弈身边,甚至下意识的都向后退了几步。

    君弈见此目光微凝,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其身侧醉癫狂正喝着酒葫芦中的烈酒,目光在尘埃散去之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手中酒葫芦蓦然一顿,喝着的酒都忘记咽了下去,流向衣衫。

    体内原本平淡沉寂的气息再次沸腾而起,甚至有些紊乱起来,狂暴的灵力让醉癫狂白发浮动,甚至冲的君弈都有些难受,武帅境界强者的气势,不容小觑。

    醉癫狂将手中的酒葫芦缓缓放下,盯着空中的白衣男子,低声沉喝道:“禹……风!!!”

    一句话传出,整个宫家内院的温度都是一降,有的人甚至都退到了外院。

    禹风也是目光看向醉癫狂,神情有些复杂,短短数月不见,醉癫狂一头长发竟已然全白,气质也是大变,没有了以往的洒脱。

    但没有太过纠结,看向一边是许渊,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大长老,今日之事,远超事情的发展,如今便到此结束吧。”

    许渊气息萎靡,显然先前那一剑是其最强一招了,也是以剑入身消耗了所有的灵,发挥出生命最后的色彩了。

    禹风的出现,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落入了极其不利的地步。

    许渊心中的愤怒,不甘,甚至要将自己的胸腔炸开,低吼道:“禹风!!”

    “你竟然坏我的事情。”

    “大长老此言差矣,若你这一招当真得手,恐怕也走不出这里。”

    禹风没有理会许渊的愤怒,只是淡淡开口,说着自己的意思:“即便你今日离开,云家与罪剑宗之间产生的碰撞会如何激烈,我想不用多说了吧?”

    “不仅如此,这对整个北苍的打击又多大,想必这也是所有武者都不想看到的。”

    此言一出,果然场中武者都是窃窃私语起来。

    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大家都喜欢高高挂起,看看好戏,甚至观望着还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再获取些许好处。

    可事情一旦牵扯到自己,那就不一样了。

    “是啊,禹风说的有道理啊,这云家与罪剑宗碰撞,我们还能独善其身?”

    “没有那么严重,两家虽然是北苍大陆的顶尖势力,但还无法影响整个大陆的局势,只能说乱局而已。”

    “哼,肤浅,云家属四大家,虽然现在有些摩擦,但四家一直同气连枝,以大局为重,对云家的态度自然不可不帮,如此一来,整个大陆恐怕都要处于硝烟之中。”

    “禹风,你倒是好算计,横插一手,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老夫。”

    许渊神情阴沉,缓缓落在地上,平稳着体内的气息,看向禹风的眼神甚至都可以将其撕碎,沉声道:“若老夫不收手呢?”

    禹风闻言双目微凝,气势也强硬了起来,淡淡道:“我在这里,那恐怕大长老就不能如愿了。”

    “嘿嘿,禹风…”

    许渊冷笑一声,脸色更加苍白,却又问道:“若是我就此收手,我孙儿的仇,我这一臂之仇,又如何来算?”

    这老狐狸,在这给我挖坑。

    禹风心中喝骂一声,这小子以进为退,竟拿捏起自己来。

    “你孙儿的事,还没有定论,正在调查。”

    一边云砚缓了过来,坐在云翌身侧,父子两人都成了伤员,恢复着损伤,见许渊看了过来,又要发火。

    云砚没有给许渊开口的机会,继续淡淡道:“而你的左臂,不是我云家所为。”

    “大长老好好想想,若是我云家如此施为,与我云家有何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而且还有暴露的危险,我们又为何如此?”

    “你当老夫是傻子?”

    许渊讥讽一笑,完全没有听进去云砚的话。

    只是身躯一抖,一道竖直的光芒渐渐从许渊体内挤出,正是那把剑,随着剑体挤出,其上的光芒也黯淡下来。

    许渊甚至都没有用手去接,任由其落在地上。

    “咔嚓!”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碎裂声,长剑触地,断成数节,灰暗下来,它的使命完成了,贯彻了剑诞生的意志,算是圆满了吧,当然,除了许渊最后的态度。

    体内长剑离身,许渊整个人似松了一口气,轻松了下来,扭了扭身子,微微道:“你儿子杀了我的孙儿,那么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还想狡辩,迟迟找不到真凶,是因为真凶已经坐实,想要找到一个好的开脱方式而已。”

    “至于老夫的左臂。”

    许渊冷笑一声,神情轻蔑,淡淡道:“你云家所谋甚大,水家与宫家的冲突大家应该都没有忘吧?”

    “这两家的冲突,又很奇妙的牵扯到了你水家,以前我没有注意,现在看来似乎是早有准备啊?”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许渊的意思并没有说的太隐晦,而是很清楚的点了出来。

    云翌与宫玥岚成亲,还是云翌用水墨白来逼迫,想来也是为了让宫玥岚对水墨白失望,让水家与宫家的关系再次恶化。

    但云翌没有想到水墨白今天竟然站出来抢婚,而且一改往日的颓势,强势到底。

    现在想来,宫玥岚起初的讥讽也是对水墨白的失望和试探吧,没有想到水墨白竟真的做出了改变。

    “老夫断臂,又是发生在禹唐王朝,当时又冲突了禹尊产生了冲突,嘿嘿。”

    许渊说着眼睛越来越亮,似乎是发现了云家所为的真相一般,淡淡道:“若是我罪剑宗与禹唐王朝产生了冲突,你云家又在禹唐王朝之内,于风口处避风。”

    “这样一来,你云家不仅联合了宫家,挑开了水家,又趁着我两家冲突,与禹唐王朝加深联系。”

    一语而出,石破天惊。

    所有武者看向云家的眼神都变了,若事实真的如许渊所说,那云家所谋甚大,如此谋算,当真让人心惊。

    几步施为囊括了北苍大陆一半的顶尖势力,当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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