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易安坐在长椅上,眼睛紧紧的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口,脑子里思绪万千。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想要去对付你的父亲。”
顾灏庭的这句话,在易安的脑海中反复回响,一层层的不停地激怒着易安。
“易安,你在想什么……”云悠悠在易安的身边坐下来,满脸关切。
她一听到消息,就接着要赶来医院,哪怕云山和肖秀玲气急败坏的堵着大门,不让她离开,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跑了出来,一路狂奔到医院。
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就只看到易安仿佛一个雕像一样,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发呆。
听到云悠悠的声音,易安终于回过神来,转过头,对上云悠悠担心的眼神。
“易安,你还好吗?”
他看着云悠悠,脑海中却思绪万千。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受到云悠悠的蛊惑,那么情况会是怎么样的?
他是不是还跟云晚晚在一起,就如同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
而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顾灏庭针对。
这一切,都是云悠悠害的!
“你怎么过来了?”易安的语气十分的冷漠,眼神里也没有温度。
云悠悠被他的眼神蜇了一下,神色有些受伤:“我接到你的电话,很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伯父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危险期,需要继续观察。”易安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
云悠悠的手轻轻的搭在易安的肩膀上:“你放心吧,伯父一定会没事的。”
易安不着声色的把自己的肩膀从云悠悠的手下挪开,云悠悠身体一僵,随后假装不在意的开口:“易安,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伯父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作为一个晚辈来关心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丝毫没有提起两个人曾经的那段感情,易安虽然还是没有跟她说话,但是至少神色上放轻松了很多。
云悠悠松了一口气,也没有继续说话,安静的坐在易安的旁边陪他等待着医生的消息。
然而此时此刻的易安却如坐针毡。
他的脑海中全都是自己跟云悠悠以及云晚晚之间的爱恨纠葛,他想,如果此时此刻,是云晚晚坐在自己的身边该多好啊!
云悠悠都出现毁掉了这一切!
如果自己还跟云晚晚在一起,她一定还跟从前一样听自己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借着云晚晚攀上顾家。
到时候,云家,顾氏,都是自己的盟友,他们易家想在岚市的大企业中占有一席之地,根本就是指日可待!
可是现在这一切全都毁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知!
易安怎么能不恨!
对他来说,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格外的困难。
易安站起身子,双手紧握成拳,面色冷漠如冰,他看着云悠悠说:“你陪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先回家吧。”
云悠悠站起来,看着易安,安慰道:“易安,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伯父的身体,你现在情绪波动也一定很大,但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永安还要靠你走下去!而且,你想想,是谁把伯父害进重症监护室的!那个罪魁祸首现在说不定正在得意!你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啊!”
易安的神色又有一些波动,云悠悠趁热打铁:“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她上前一步,牵着易安的手,语气诚恳:“易安,你还有我。”
易安看着云悠悠的眼睛,又低下头看着他们两个紧紧交握的双手,易安点点头:“谢谢你。悠悠。”
云悠悠轻而柔的笑了:“易安,振作起来,你前面还有很大的一场仗要打。”—
云悠悠离开后,易安的神色接着恢复了冰冷。
他嗤笑一声,转身走到护士站,找值班的护士要了一张消毒湿巾,把自己的手反反复复的擦拭干净,力道之大,仿佛要褪下一层皮。
他把湿巾丢进垃圾桶,看着窗外的墨蓝色的天空。
云悠悠的话他确实听进去了,也想明白了,现在的云悠悠对于他来说,还有很大的作用。
如果想要复仇,他确实不能够一意孤行。
他需要有一个帮手。
云悠悠就是最好的帮手。
不过……
易安的眸子沉下来,他要做的,可不仅仅是跟顾灏庭复仇。
把他害成今天这副样子的,他一个也不放过。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云晚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被自己折磨一辈子!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咖啡厅内。
易安坐在窗边,盯着窗外发呆。
他的母亲来医院接替他陪伴父亲,所以他才得以出来,见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从他身旁走过,然后在对面坐下来。
“你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想清楚了?”
易安点点头:“我会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对面的人点头:“我想,你应该是想要云晚晚吧?”
易安说:“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事成之后,我要带走云晚晚。”
“这个随你,”对方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知道,我的目标并不是要云晚晚的命。不过我要提醒你,云晚晚的心,现在可是已经完全不在你身上了,你就算最后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了。”
易安冷笑一声:“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谁说我让她回到我身边,就一定是要得到她的心了?”
“哦?”
易安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想要折磨一个人,应该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爱而不得,不是吗?”
对方似乎对他说出这段话很是惊讶,沉默了几秒后才开口:“我以为你是爱云晚晚的。”
“爱?”易安哈哈大笑,“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除了让人痛苦之外,它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没有爱人,我也不会再爱人。”
“既然如此,看来我应该期待,跟你的合作了。”对方说。
易安微微一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
云晚晚和顾灏庭当晚住在了苏家,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苏老爷子催促着出门,去了秦山公墓。
云晚晚一路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转头看着顾灏庭,却发现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看起来无比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