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受到林挽月握紧自己的手,宇文子衍抬起头,认真地说:“不过,爹爹能同意我来找母妃,我就很开心了,衍儿没有打扰母妃吧?”
林挽月笑着摇摇头。
“没有,反而是你带着小白一起,倒是帮了母妃一个大忙。”
“真的吗?那太好了!”
宇文子衍为自己能帮到林挽月激动得两眼发亮,林挽月不禁被他的样子逗笑,认真地说:“是真的,母妃还要感谢衍儿呢,今晚再给你抄写一张习字的字样如何?你想要哪一段?”
“此话当真?那我要好好想想,母妃能待我回去好好查找一下吗?”
“自然可以,不过,你帮了母妃,母妃感谢你,晚姨帮了你,你要怎么感谢她呢?”
“我?”宇文子衍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温向晚。
“小世子无需感谢我,我本来也想一起探望一下王妃,说起来也是多日不曾见到。”
“那不行,”宇文子衍严肃地摇摇头,小大人一般,“我可以给晚姨舞剑!还能帮她搬东西!”
“搬东西?”这次轮到林挽月有些惊奇地问。
“对!我今日还帮晚姨搬了两箱书。”
“回王妃,是这样的,因为临近年关,臣妾想打扫一下白兰苑,就将一些陈年的书籍和旧物搬出来晾晒清理,今日小世子来的时候,正遇见我那几个笨手笨脚的下人弄翻了书箱,书落了一地,小世子便帮着一同捡书。”温向晚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怎敢让小世子帮忙搬东西呢?”
林挽月点点头,这些她倒是并不在意。
“无妨,你是王爷妃子,衍儿帮你自然无可厚非,你不必这般紧张。”
“谢王妃体谅。”
到了沁凰院与白兰苑的岔口,温向晚停下脚步道:“王妃,臣妾就此告退,回白兰苑去了。”
“好。今日越发冷起来,注意多加衣服,切莫受凉。”
温向晚再次谢过,带着婢女向白兰苑的方向走去。宇文子衍则跟着林挽月回到沁凰院。
宇文子衍急着回去选一段文字让林挽月帮他抄写,用作习字临摹,因此匆匆和宇文皓问了安就跑回了偏殿,小白也跟着一起去了,栖凤楼里转眼又安静下来。
林挽月去小阁的时候向来不带兰儿,这会儿回来,兰儿闻声迎出来,为林挽月倒上温水,备上茶点。
“兰儿,这边没什么事,你下去休息吧。”
“是,王妃。”
兰儿离开后,宇文皓放下手中的信函,抬头问林挽月:“李宓音的事有进展?”
林挽月点点头,兴奋地坐到宇文皓身旁,下意识地拉住宇文皓的袖子。
“不出我所料,李宓音果然是装的!”
宇文皓闻言笑笑,没有作声。林挽月看着宇文皓,转念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之前衍儿几次来问,你都不准他去小阁找我,是因为担心染上蛊虫,现在蛊毒已解,你又准许他去,是因为他带着小白一起,对吗?”
“你觉得呢?”宇文皓反握住林挽月的手,戏谑地问。
“真是个老狐狸!”林挽月突然有种被宇文皓看透的恼火,用另一手打向宇文皓胸口,却被宇文皓一把握住。
宇文皓的手很大,他毫不费力地将林挽月的两只小手捏在一只手掌里,接着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勾住林挽月的下巴,凑近一些,邪魅的黑眸眯成一条线。
“我做这些,是为了谁?”
林挽月突然被制住,一时间有些慌乱,更多的是羞涩。
“为了我。”
“那你要如何感谢我?”
“我……”可以不感谢吗?林挽月在心里暗想。
“不行,一定要好好感谢我。”仿佛是知道林挽月在想什么,宇文皓直接打消了她的念头。
“御景,现在晌午刚过。”
林挽月避开宇文皓炽热的视线。
“不急,我可以等到晚上,”宇文皓又靠近一些,鼻息落在林挽月脸上,让她觉得痒痒的,但后面的话却让林挽月顿时崩溃,“不过那样的话……可能就要多收一些利息了。”
“好了御景,别闹了,我等等还要再去看一下李宓音。”
宇文皓笑着放开林挽月,看着她通红的俏脸,禁不住轻啄一口:“放心,你付得起的。”
林挽月试图避开宇文皓的亲吻时,将脸转向了桌子那一侧。
亲吻虽然没有躲过去,却让林挽月看到了别的东西。
“御景,你在看什么?”
林挽月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信函,如今他们之间早已没有太多秘密,但林挽月依旧秉承着不过问公事国事的原则,若宇文皓不主动提起,或是与她商量,她一向不看不问。
但那封信上的只言片语,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特别是“宇文溥”几个字。
宇文溥,正是二皇子的名讳,容泰被杀时身上还带着能证明他与镇西王勾结北祁的伪造信件。
“哦,这个。”宇文皓说着拿起来,很明显,他并不想隐瞒。
“对二皇子的调查不是已经结束了?说他一心为国,尽心尽忠,不曾有半分他心?”
“不错,所以皇兄的调查已经结束,并且宣二皇子回京一趟,要他在新年之前抵达。”
“让他回来过年?”
宇文皓点点头,微眯起眼睛。
“一晃,宇文溥有几年没有在京城过年了……似乎比阿睿还要久一些。”
宁王也曾因为戍边在边地与将士一同过年,但期间偶尔会被召回京城述职,也会在京城一同过年,反而是二皇子,一朝离京便再没有回来过。
人们都传言,二皇子与皇上不合,之前皇上几次宣他入京,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此事自然不知真假。
若是假的,自然是别有用心的人背后算计,若是真的,那么此次二皇子突然回京,此中必有蹊跷。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林挽月问。
“我与阿睿决裂后,宇文溥便与阿睿偶有书信往来。”
“你是担心,二皇子要投靠太子一党?”
“目前还不知,我已经命人盯着了,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我们还是小心为宜。”
林挽月点头,目光凝在那封信上。
临近新年的京城,暗流涌动种,怕是又要有新的势力加入了。